当看清楚来人。
周世显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卧槽。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并且他父亲周国辅一点消息都没有透漏。
大明皇帝不在应天府待着,反而跑来周家地盘。
如此诡异行为瞬间让周世显感到十分荒唐。
他想不通为什么。
也仅仅震惊片刻。
周世显急忙道:“欢迎大明陛下御驾来访!”
此时众人处于十分尴尬地步。
第一,周家已经推动建国了,取的名字叫龙国,所以不是一个国的人是否还要朝拜?
第二,大明皇帝孤身来到周家地盘,以周家的实力该怎么做?
两点此时都不是该考虑的问题。
最关键朱由检还有另一层身份就是朱媺娖的父皇。
周世显脑子转的飞快。
一句皇帝来访已经表明了态度。
众人从震惊中回过神后也连连复数着周世显的话。
“欢迎大明皇帝来访!”
朱由检嘴角冷冷一笑,对于这种态度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与发怒,曾经大明的臣子,此时自己建立一个国家与大明对着干。
并且还是没有皇帝的国家。
这不是针对他天下人又有谁会相信?
然而朱由检却勾起一抹笑十分反常道:“好好,驸马不必如此多礼,快快带朕入宫。”
仅此一句处处透漏着古怪。
众人互相对视,谁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一旁姜镶偷偷问向周国辅。
“周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周国辅十分尴尬,不动声色道:“别问,别说话。”
虽然姜镶好奇,但此时众人却也不敢再说话。
正所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这样的高端局也只能交给周世显来做。
可最震惊的并不是众人,而是朱媺娖。
朱媺娖怎样都不会想到自己父皇居然不远万里而来。
这样完全不符合逻辑与常理的事情就发生了。
“父皇!”
一句父皇饱含着各种情感。
朱由检打量着自己女儿,表现得十分满意。
“不错,媺娖胖了,周家并没有亏待你。”
朱媺娖急忙上前行礼:“父皇来此为何不先告诉女儿一声?”
朱由检解释:“之前给你写信,但都没收到回信,后来才知道信件有些被建奴拦截,还有一些海上遗失并没有送达,所以朕才亲自来看看。”
皇帝亲临,只为了见一见出嫁的女儿?
甭说大明朝,就算是往前数上几个朝代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
难免让人无法相信。
最不相信的还是周世显。
此时周世显疯狂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帝来了。
自己老爹没提前通风报信。
并且一见面就先打出一手亲情牌,还没责怪周家建国一事。
周世显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大明皇帝可能患了脑疾或者是精神出现问题。
虽然有着种种猜疑。
可人毕竟是来了。
即便再不想与这位未来可能成为敌人的人见面,也不得不多表现出三分尊重与寒暄。
朱媺娖道:“父皇快快移驾,女儿带父皇入宫。”
“好。”
简简单单一个字,朱由检又坐回马车上。
车队缓缓移动向着皇宫方向前进。
在后面,周世显一把拉住自己老爹问:“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时周国辅表情十分难受道:“甭问了,你爹我本来在北边粮仓查账,突然来信说陛下来了,让我去海边接驾。”
周世显疑惑问:“你就不怀疑有假,是敌人骗你出来搞暗杀?”
周国辅道:“期初也怀疑,可是玉玺都送到我手上了,此等大事我哪敢耽搁,毕竟现在正打仗,一旦真发生点意外,我周国辅的名字将被钉在历史耻辱柱子上。”
“就没来得及和你说,结果带兵到了海边只有一艘船。”
嘶。
玉玺都送出来了,周世显第一反应肯定出大事了,不然当皇帝的哪有将玉玺作为信物随便拿给别人。
同时周世显敏锐察觉到自己老爹口中的话有问题。
只有一艘船。
也就意味着要么大明皇帝没带兵,要么保护皇帝的军队在其他地方隐藏着。
在周家所控制范围内出现这么大变数,是及其致命的战略失误。
周世显急忙问:“陛下为何要来咱们这里?”
周国辅小声回答:“不清楚,要说微服私访陛下胆子也太大了,可又不想是微服私访,南方的事情那么多,陛下怎么能抽出时间来这里?”
疑问越来越深。
周世显忽然有了一个十分荒唐的想法。
难不成大明皇帝也逃难来了?
可若是应天府变天,或是出事,为什么自己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这太反常。
周世显有点陷入自我怀疑中。
但又没有任何头绪。
危机解除。
自然城内又恢复到正常秩序。
随着车队驶入到皇宫。
朱由检望着大清门忽然间感慨万千。
曾经建奴的皇宫,没想到他这个大明皇帝会以这样的情况下住进来。
只能说造化弄人罢了。
下了车。
王承恩一边搀扶着朱由检,一边小声嘀咕着。
“陛下,这建奴皇宫也太小了一些,完全配不上您天子身份。”
“你说的不错。”
“确实配不上朕,但只能先将就一下。”
朱由检心里想着,等到以后夺回紫禁城,定然不会再住到别的皇宫里。
然而现在不得不屈尊于此。
不过好在自己女儿不会让他这个父皇吃亏,毕竟连着血脉,即便是周家也不得不考虑动手的后果。
若他大明天子真就埋骨于此,那么周家名声毁了也要给他陪葬遗臭万年。
打定了主意。
朱由检二话不说迈步进入皇宫中。
盛京皇宫里规格自然也不低,雕龙画凤的建筑已经用上了那半壁江山的电灯泡,并且俨然有曾经大明朝廷那般繁忙。
所有官员都是从底层选拔出来的人,一个个忙碌着,有的拿着账本边走边核对,有的互相之间讨论着如何安排过冬事宜。
总之没有闲人。
走在宫殿间,朱由检只感觉这个新国家权利枢纽比他自己的要好很多。
正所谓人比人货比货,总之越比较越难受。
朱由检拦住一人问:“你是做什么的?”
那人回答:“我是做水利的,就是修筑堤坝桥梁,您有什么事?”
朱由检笑道:“无事,只是问问而已。”
朱由检并没有说自己是皇帝。
不过一旁朱媺娖却很紧张。
“父皇,您先随我入殿,我给您先安排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