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元良重新审视着面前这条…应龙,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以他身为吃货的角度去看…真的很像泥鳅或者说是鳗鱼。可这的确是华夏古经所记载的“应龙”形象…
应龙,素来有“战神”的称号,不过在钟元良眼里,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被烹饪。
“鳝丝面,炸泥鳅…清蒸、水煮、红焖样样都行啊!这是大补!”
钟元良心中想着,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一丝弧度。
“诶诶诶!停!本王是龙啊!不是低等生物!”
应龙的神态从最初的两眼炽光到现在的畏畏缩缩,他是真怕了这个满脑子想把它炖了的家伙。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哼!当然啦,因为【契约】!”
“啥契约?”
“就是你我之间的契约。”
“这不废话吗?不想说就算了。”
听得他的话,钟元良顿感无语,微眯起眼睛看着它,开口问道。
“所以老任现在又去哪儿了,我得找他问个明白?莫名其妙蹦出来一条龙算怎么回事?”
“不用找了,你怎么找也找不到他的,他已经离开了,他走前也让我给你带句话。咳咳~‘阿良,红尘事了却,大道寻长生’。”
应龙夹着嗓子说道,他在模仿那汉子的声线,只是…模仿的十分差劲,听起来倒更像是八十岁的老阿婆。
“好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你出现是个好兆头,别因为这事儿连累到我的家人。”
“小子,你放心,我以渊王的名义起誓,你的家人永远都不会牵扯其中,如有一句虚言,我…我…”
“被我做成鳝丝面?”
“什..什么?这还不如天降雷劫劈死我算了!”
“哈哈哈哈,所以龙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嗯~本王乃十二王座之三,【渊王】,是十二王座中个体战力仅次于第一王座【烬】的强者,怎么样?厉害吧?”
钟元良:“^o^,听不懂~”
应龙:“( ?? ?),靠!听不懂拉倒!”
“我觉得你更像讲相声的,要不咱俩组个队?”
“去去去,毛头小子懂什么!”
“好,那么以后就叫你…呃…老渊好了!这名字多好。”
“随你吧。”
应龙耷拉着脑袋,似乎对钟元良听到自己名号的反应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后者会大吃一惊,直接喊他师傅啥的。
“哎呀老渊,要振作!我相信巅峰时期的你肯定横扫六合八荒,一口吞天裂地!”
“这还差不多!”
应龙又笑了,它就是这样一条单纯的龙。
“所以这儿到底是哪?乌漆麻黑的。”
“这儿呢,是镯子内的一方小世界,由那姓任的缔造。还有啊,你我的心意是相通的,所以不存在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
“嗯,明白了”钟元良微微颔首
在和那应龙又斗嘴了几分钟后,钟元良的意识离开黑色手镯,返回现实世界,他觉得自己在那方小世界呆了不少时间,可在现实世界中,轮船所处的位置,以及他能看到的冰川都没有变化,说明外界时间并没有随着镯子里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小子,外界的时间流速与镯子内小天地时间流速不同,换算一下,大概外界一天镯子内已经过了一百年,也就是大概三万六千五百倍,除此之外,那是由神力构架的天地,除非是那些老不死的出手,否则想坏也坏不了。”
应龙的声音从钟元良的脑中传来。
“诶?我现在不在镯子里面,为什么能听到你说话?”
“因为契约关系,你我心意相通,而且…你看你左手。”
钟元良朝自己的左手手腕处看去,却震惊的发现…
“(?i _ i?)!镯子不见了?被你吃了吗老渊?”
“滚滚滚,我早就没肉身了,那镯子进入了你的识海,可以温养你的窍穴、四肢百骸,以此来达到修炼事半功倍的效果。”
“哦~说起来我是怎么进入那方小天地的?被你拉进去的?”
“呃,差不多,我那会儿从你身上感受到了极大的怨气,还有一股不属于你的诡异气息,像是我的同族,不过非常弱小。”
它思考了一阵,又补充道。
“但以这种气息来看,那个生物想要毁灭你们这颗星球上的人常说的‘市级行政单位’,还是非常轻松的!”
钟元良的表情瞬间阴沉,低声道。
“它…现在在哪?”
“小子,抬头。”
钟元良缓缓抬起头,他看向离轮船约莫四五百米的地方,那里便是冰雪大陆所在的边缘地带。
那里,此时正站着一个浑身缭绕灰色诡异气息的生物,它似乎发现了钟元良在看它,于是缓缓抬起那颗似镰刀一般、弧度极大的头颅。从钟元良的视角看去,它似乎咧开嘴—笑了。
在那生物笑得一瞬间,钟元良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寒、冷汗直流、浸湿了羽绒服。
那是一只两只手臂和头颅酷似镰刀的人形生物,只是,哪怕相隔几百米,钟元良还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摔在身后的椅子上,他能感受到那生物看他的眼神中充满讥讽、嘲笑,还有浓浓的杀意。
“他…似乎拥有很高的智慧…”
钟元良喃喃道。
恐惧是生物本能,但钟元良很快便缓了过来,因为那怪物似乎并没有马上发起攻击的意思。
“小子,有本王在你怕个蛋,你放心好了,不用担心船上其他人的安危,其他乘客根本看不见它,并且灭泯法则孕养出来的生物也不会随意攻击半点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毕竟,神明怎么会在意蝼蚁的生死呢?”
“我不担心别人的安危,他们该死就……”
“别狡辩啦,我能感觉到,你心中的善良与慈悲比你的怨气、仇恨要大多了,小子,不用装出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你才活多少年?经历过几次生离死别?见识再宽能有多广?在我面前,就大胆真实地做你自己好了。”
“……”
钟元良沉默不语,但眼神中却焕发出光芒,这是除了那个叫老任的汉子外第一次有人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