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夭和林玄静静的躺在【天阙帆】上、一动不动,像是晕厥了过去。
孤帆遨游在【虫洞】的“星海”间,十分平静,期间再无什么波澜。
不知过去了多久,那原本色彩单薄的【虫洞】前方,渐渐的,一道圆形亮光显现。光耀刺目、携带着一丝灼热将那原本睡在甲板上的二女叫醒。
“唔…这是到出口了吗…”
林夭缓缓站起身子,看着那愈发明亮的“洞口”,心中喜悦之情难掩。
“看来,我们是度过那【时空乱流】了。”
林玄此时也醒转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虚脱之意,可脸上劫后余生的笑意却不减,她本以为自己会葬身于此,能活来实在是一桩大幸事了。
“阿良!我们到啦!”
看着自己的姐姐醒来、林夭终于是露出了笑颜,她开心的叫着那年轻人的名字,却并没有得到一丝回应,这让前者有些奇怪。
“难道是晕过去了?还在睡觉?”
林夭有些不解的道,以往她只要这样叫唤一声钟元良就一定会响应,可这次…却当真有些奇怪,并没有任何回应。
旋即,林夭展开【演心通】,一颗樱红色竖眼在她眉心处缓缓绽开,她的念力也随即扩散至帆船各处、每一个角落都不曾放过。
可过了一会儿,林夭却面色大变,因为即便她用念力探查了整艘帆船、也找不到丝毫有关钟元良的痕迹。
这下,林夭着急了,她围绕着帆船跑了一圈又一圈,想要找到那个年轻人的身影,可是…一无所获。她有些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嘴中喃喃道。
“阿良…阿良…你去哪儿了…”
这时,林玄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夭儿,放心吧,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要相信他。”
林玄淡淡笑着,在她心里,钟元良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出事的,因为她隐隐有种感觉,钟元良似乎和这世上之人皆不相同,前者是一个特例…
听到姐姐的安慰,林夭罕见的没有流下眼泪,因为她自己也相信那个年轻人不会出事,这是一种没有来由的相信,只要看见那个戴斗笠的身影、就会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信赖之感。
“嗯。”
她微微点点头。
“那么接下来,我们一起操控这帆船,然后…去到【行阙】。在那里,或许我们能更容易找到阿良。”
“好。”
林夭再次点头。
紧接着,二人共同运转体内灵力、将其注入船内,驾驶着【天阙帆】朝那明亮的出口驶去。
那出口的光圈越发明亮了,这让她们二人都有些睁不开眼、需要以一只手遮挡。
而就在那光斑璀璨到一定程度时,突然的,刺眼的光芒瞬间消失,一片青葱竹林赫然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是…【初生界】吗?”
“是啊,只不过这些虫洞是互通的,虚、实、元、宙,每方大界中都存在一万零三百三十六个【虫洞】,他们之间互相串通。比如我在【黎火界】并且想要去【初生界】,那么就要通过专属【初生界】的虫洞,并在【初生界】的一万多个【虫洞内】随机出现。”
林玄耐心解释道,林夭闻言点了点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再次开口问道。
“可是那些行商队呢?如果随机去到一个大界的某个地方…他们的货物无法按时上交怎么办?”
“行商是需要联盟许可的,被认证通过的队伍都会有自己的专属信物,这样就可以提前和联盟上级商量好去哪里,就不用绕路啦。而且这样的设计还可以防止黑市的货运流通,十分人性化!”
听到这里,林夭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她们正身处一片竹林的瀑布之上,偌大的【虫洞】此时正在她们的身后徐徐转动着,那是她们刚刚出来的地方。
林夭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仿佛能擎天的巨物,心中喃喃道。
“阿良…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我和姐姐在【行阙】等你。”
“夭儿,你看。”
正当前者沉浸在对钟元良的担心中时,林玄却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林夭闻言回头一看,下一秒,她整个人惊叫出声,原本忧郁的情绪一扫而空,转而是无尽的害怕。
“啊啊啊啊!瀑布!要掉下去啦!!”
她连忙催动体内灵力控制飞船,这才使她们免受一次“高空坠落”的危险。
“阿姐,你先好好恢复力量,驾驶【天阙帆】的事就由我来吧。”
林夭对着林玄笑道,后者也不推辞,干脆原地盘腿坐下,进入了悟道之境、恢复力量去了。
竹林内雾气重重,给本就阴翳的气氛增添了一丝湿漉,这让二人的心境都格外平静,她们各自心里都在想着事情,只是不想和对方讲罢了。
“早点回来啊,阿良…”
“阿良,保重。”
……
此时,距离林夭林玄所在的那片竹林不知几光年外,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正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若是细细看去,他似乎在打鼾。
“呼~呼呼~红烧狮子头…白斩鸡…葱爆牛肉…”
钟元良正嘴角微张、口水狂流,像是一个喝醉酒的流氓痞子般倒在地上。
“喂喂,小哥,醒醒!你没事吧?”
前者睡得正香,而一道年轻声音的传来却打破了钟元良的美梦。
“唔…唔…谁呀?”
听到有人叫他,钟元良这才蛮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双眸微眯的看向身旁那说话之人。
只见那是一张极为清秀的男子面庞,钟元良也是在脑袋里纠结了好一会儿才从声音分析出来这应该是个男人,可这张面孔…也太中性了。
说是男人,却有着一丝妖异之感,说是女人,那声音又附带着阳刚之气。
“兄弟?姑娘?你…到底是男是女?”
钟元良在细看一阵后越发觉得懵了,面前之人简直有些…诡异?面庞无比清秀,灰色长发飘飘、有一种神秘的气息缭绕,再看他的打扮…
一袭墨白色长袍,右手执一只竹笔、左手拿一卷竹简,好像…是一位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