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洲监察署,小会议室。
沈迟言和谢斐等人正坐在一起讨论案情。
几天前,中洲监察署总部和审判庭的人到达南洲监察署后,谢斐就组织他们开了一次简短的会议,将案件的基本情况通报了一遍。
随后,众人就分成几拨,各自展开了对案件的调查,同时共享资料线索,最后将手里的情报汇总,进一步推导。
这期间,沈迟言一直待在监察署里,只是被谢斐再三劝阻,藏在了会议室里,没有露面。
毕竟这段时间,梁贺也一直在监察署大楼里晃悠,要是双方撞上了,肯定会发生惨案。
正是案情焦灼的时候,谁也不想再横生枝节出乱子。
沈迟言也不想过早暴露身份,所以平时对案情的推导,基本上都由谢斐代劳,向众人转达他的想法。
而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会不时的聚在一起商讨案情和接下来调查的重点。
只是,今天的会议室里,多了一个人。
沈聿白挺直身子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茫然。
在他的对面,顶头上司陆琳琅和新晋上司谢斐分别坐在宽大的扶手椅上,手里各拿着一个平板,垂眸仔细浏览着案情信息。
沈迟言身形散漫地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手里同样拿着平板,修长的手指轻移,上下滑动着屏幕。
各自分工,相安无事。
沈聿白却在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沈迟言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应该在沈氏集团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吗?
看出他的疑惑和懵逼,谢斐很没有良心的笑出了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小叔叔他是来监工的。”
沈聿白眼神疑惑地看向他:“……监工?”
陆琳琅在旁边踹了他一脚,骂道:“行了,别逗我家小白。”
她看向沈聿白,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解释道:“这个案子三哥从始至终都一直跟着,他有权参与调查,这件事叶署长他们都知道。”
原来是这样。
沈聿白了然,偷偷瞥了一眼沈迟言,脸上没出现太多惊讶的表情。
他小时候就知道,沈迟言的身世和来历很神秘,沈老爷子和沈司辰并没有告诉他,他也没有主动问。
有些事情,不该他知道的,他不会好奇。
既然他姓沈,那就是沈家人。
几天前,他将沈明姝和沈清商送到医院后返回案发现场,发现谢斐。也在跟着监察署的成员一起勘察现场。
询问之下,他从监察署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谢斐的身份,被震惊得好长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事后转念一想,谢斐经常跟在沈迟言身边,既然沈迟言身份不简单,那谢斐自然也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如此一来,他反倒接受了谢斐的身份。
本以为谢斐是高级检察官已经够令人震惊的了,没想到沈迟言也会参与此次案件调查。
“人既然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陆琳琅出声,打断了沈聿白的思绪,开口问道:“小白,这段时间你审问吴楠的那些朋友,审出什么了?”
今天把沈聿白找来一起开会,主要是因为这段时间,沈聿白一直在调查吴楠的人际关系和社会往来。
“哦,”沈聿白连忙低头翻看了一眼手里的平板,总结道:“根据对吴楠的人物刻画,他从很早的时候起,就参与买卖非法实验体,并且,在与他来往的人中,有几个关系比较熟的同好,平时会在私下里分享购买实验体的渠道。”
陆琳琅皱了皱眉,对这种变态的行为感到嫌恶,她问道:“这些人购买实验体的渠道查了没有?”
他们现在急需要找到实验体的来历。
沈聿白:“还在查,他们平时都是单线联系,对方很谨慎,需要一些时间进行接触。”
坐在一旁的谢斐摇了摇头,道:“这种查法完全就是大海捞针,很难找到有用的线索。”
陆琳琅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这种查法效率不高,费时费力,可现在线索太少,任何可能性都不能放过。
“要是秦小姐当时能抓到那名逃走的实验体,就简单多了。”
听到她提起秦时月,谢斐轻哼一声:“你想得倒挺美,梦里什么都有。”
要真是能抓到那名实验体,他们早就结案了。
陆琳琅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她加班加得快要累死,偶尔幻想一下也不行吗?
“哥,你怎么看?”
谢斐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着的沈迟言。
沈迟言翻着平板屏幕,闻言,头也不抬,沉声道:“活的实验体没有线索,只能从那些尸体上入手。”
谢斐挑了挑眉,低头从平板的一堆资料中扒出了审判庭的尸检报告,翻了一遍,叹息道:“按照审判庭的判断,这些实验体都是黑户,来源更没得查了。”
他们现在连一个断了手臂活蹦乱跳的实验体都找不到,更何况这些已经死了不知多久还完全查不到任何身份信息的尸体。
谢斐哀叹一声:“吴楠和吴伟才这对父子真是造孽啊!”
小的被人残害死无全尸,老的在边境至今生死不知。
还连累他们在监察署里加班躺尸。
提到吴伟才,沈迟言的眸色一顿,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微光,看向谢斐,沉声问道:“前段时间边境出现了身份不明的实验体流窜,袭击伤人,监察署和审判庭还因此起了争执,对吗?”
谢斐昂了一声,他留意过这个新闻,脱口而出:“没错,前段时间边境地区突然出现一群失控的低等实验体,袭击了不少人,当地监察署将它们逮捕归案后,向审判庭发声明,谴责他们监管不严,致使这群实验体从东洲流窜到了南洲。”
“审判庭的人拒不承认,说那群实验体的身份信息无法确认,因为它们身上并没有编……”
他的声音猝然一顿。
没有编号。
谢斐眼神微变,低头重新翻看了一遍审判庭的尸检报告。
这些从吴楠别墅中抬出来的实验体尸体身上,同样没有编号。
世上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除非,这两批实验体之间存在关联。
谢斐刷地一下站起身,在陆琳琅和沈聿白疑惑的目光中看向沈迟言,神情微肃:“我这就让当地监察署把那几起案件的详细报告传过来。”
沈迟言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