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不说明白,裴六娘还有一点点的希望,可是现在说出来了,那就是彻底没希望了。
见状,裴二夫人只觉得一阵的绝望,就这么瘫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她精心培养的女儿,本来可以高嫁出去来给自己增光增彩,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现在竟然闹成了这个样子!
裴二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血,白费了,全都白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看着魏轻缕。
“你现在满意了,你满意了是吗?”
“魏轻缕,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不过是拌了几句嘴你就要这样报复六娘,哪里有半点一家人的样子!”
魏轻缕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就好像是完全听不见她在骂自己一些什么似的。
“这件事,跟我家少夫人有什么关系?”
彩衣红了眼,直接跪在地上,重重磕头!
“这段时间,少夫人和寰王的流言蜚语在外面传的满天飞,这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六姑娘吗?”
“少夫人为了裴家的脸面,为了几个郎君的前途,什么都没说,一直隐忍,怎么现在就成了我们少夫人的错!”
裴二夫人本来就气得不轻现在听到这话之后,更是一阵的恼怒,站起身来抬脚就朝着彩衣踹过来:“贱奴才!”
就是现在!
魏轻缕看准了时机,直接扑到了彩衣的身上,替她挨了一下。
紧接着,魏轻缕滚在地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眼泪恰到好处的落下来,紧接着昏死过去。
“少夫人!”
“呜呜,大夫人救命,少夫人不行了!”
“二夫人把少夫人给踢死了!”
彩衣抱着吐血的魏轻缕,哇哇大哭。
这下,就连裴大夫人也傻了眼:“你们都是死人吗?还愣着干什么啊?叫大夫!”
很快,整个宗祠都乱成一团,族中耆老,看着他们家这么不像样也是一阵的不高兴,对二房算是彻底的没有了希望。
裴执则是在一片混乱之中,把地上的魏轻缕抱起来,大步朝着清凉阁走去。
“少夫人,呜呜,少夫人!”
“四爷,少夫人不会死吧?”
彩衣满脸都是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看着彩衣这个着急的样子,裴执忽然有些分辨不清楚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很快大夫就来了,细细把脉之后就说断了一根肋骨,这下,这件事直接上升到了另外一个高度。
彩衣立马按照魏轻缕之前安排的那样,对外宣称,寰王走后,裴二夫人直接踹断了魏轻缕的一根肋骨。
这下,这一次的计策,也就算是彻底结束了,至于后续的影响,那么,就是二房应该承担的了,跟他们没有关系。
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魏轻缕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睁眼,就觉得浑身都疼。
“少夫人,你没事吧!”
“少夫人,奴婢真的要吓死了,怎么还真的断了一根肋骨?”
彩衣赶紧走过来,按住了要动弹的魏轻缕,一阵的慌乱。
她虽然知道魏轻缕就只是在做戏的,但是看着魏轻缕吐血的一瞬间还是吓得不轻。
“没什么,我提前弄断的。”
魏轻缕艰难的坐起身来说的云淡风轻。
什么?
彩衣不可置信的看着魏轻缕:“少夫人,你这是何苦?”
“不过是一条肋骨罢了,跟我的命比起来,不算什么。”
魏轻缕淡淡一笑。
这件事不可能完全没有痕迹,但是如果她变成受害者,还必须要躺在床上养病,那么哪怕是有人来怀疑她,也根本无法抓到把柄。
最关键的就是,只有魏轻缕受了伤,才能够彻底了结这件事,彻底的激怒寰王,让他下定决心来好好收拾收拾二房这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虽然寰王是个纨绔的,但是好歹也是天潢贵胄,他想要一个女子,那可是天大的恩赐,结果还因为这点事踹断了一条肋骨?
这哪里是在打家里的寡妇,这不就是对他心怀怨怼?
魏轻缕算的很准,这一遭下来,寰王肯定不会搭理二房,反倒是会跟他们大房亲近。
只要裴执守住自己的心,坚定地站在皇帝身边,那么裴家的平安富贵,就算是保住了,毕竟皇帝现在也很想在寰王的身边,埋一根钉子。
看着魏轻缕这个云淡风轻的样子,彩衣简直就是不能理解。
“少夫人,你不疼吗?”
“疼,但是我习惯了。”
前后两世,魏轻缕最擅长的不是跳舞也不是弹琴,而是忍耐。
小的时候学艺就天天挨打,后来她被辗转送到那些权贵的桌子上床上,魏轻缕更是受了数不尽的折磨,不过是一根肋骨罢了,魏轻缕还真的是不放在心上。
裴执站在门口,把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魏轻缕,看着柔柔弱弱,其实一肚子的心眼!
不单单心思细腻,还心狠手辣,做起事情来绝对不拖泥带水不说,只要是看见了目标就死死的咬住,坚决不撒口!
厉害,简直就是厉害的可怕!
他直接推门走进来,就这么走到了魏轻缕的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很明显就是要告诉她,自己已经听见了,全都听见了。
看见他走进来,魏轻缕也没有了之前的心虚,现在事情已经是全部尘埃落定了,她也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彩衣,我渴了,你去给我做一碗银耳羹来。”
魏轻缕对着彩衣笑了笑。
彩衣跟在魏轻缕身边现在也是比之前机灵了不少。
她眨眨眼有些担心的看着魏轻缕,小声地说道:“少夫人?”
“去吧。”
魏轻缕知道,这丫头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裴执不会杀她,起码现在不会。
彩衣一步三回头,不情不愿的出门。
“好心机,好算计,好手段!”
“魏轻缕,你好高端啊。”
“甚至我也是你的棋子?”
裴执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也不过就是魏轻缕手里摆弄的一个棋子罢了。
“我只是用我的方式,助你一臂之力罢了。”
魏轻缕否认了所有的夸奖和评价。
她依旧是柔弱的低着头,低眉顺眼的样子看上去人畜无害,可是裴执却可以确定,她绝对是隐藏了锋芒的。
“魏轻缕,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裴六娘的事情,你是故意的。”
裴执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上前一步,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