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女子们婀娜的舞姿正轻轻从面前一个个的划过,葱白娇嫩的玉手晃得程峋眼花缭乱,他放下酒杯一把抓住一个绿色长裙女子的手,双手不住的爱抚着那只小手,笑道:“这个好,就要她了,朱老通判,你看如何?”
朱老太爷笑道:“程大人所选,必是佳人!还不给大人敬酒?”
那绿裙女子赶紧坐到程峋身边,媚笑着拿起酒壶给杯子满上。那程峋笑呵呵地搂着那女子细腰问道:“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略带口音的答道:“小女崔英秀。”
程峋摇摇头,看着朱老太爷道:“这名不好,朱老通判,你说是不是?”
朱老太爷自是点头道:“程大人大才,给她改个好名字,那是她的福气!”
程峋假装想了想后,看着朱老太爷笑道:“此女眉目生情,回眸之时尤甚,让人过目难忘,就叫她顾容,如何?”
朱老太爷一怔,附和道:“顾容,果然好名字。”
程峋看着他的表情,又特意补充了一句:“对哦,就是那个顾荣,此容非那荣!朱老通判可还记得?”
朱老太爷微微皱眉,问道:“程大人的意思是要活的还是死的?”
程峋狠狠地在女子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水淋淋的美人,活色生香的才好。”
朱老太爷轻轻舒了口气,道:“那好,明日下官就叫人安排此事,大人所说这第二桩事为何?”
程峋笑道:“兄台让他们找我的幕友即可,还有一事就要看这眼前的美人到底如何咯!哈哈”
朱老太爷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顺天府紫禁城乾清宫,崇祯皇帝气哼哼地看着台阶下的三位老者,把两封奏折狠狠地拍在案几上,骂道:“这山东直隶两省还是不是我大明的地界了?这建虏鞑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竟然没有一支人马敢与之一战,现在倒好,还掳了我几十万百姓慢悠悠的在我顺天府城外路过,准备出关了。还有那左良玉不但拿了江西的漕银,还又纵兵进了南直隶的池州安庆地界,估计现在都已经到了应天府城下了!三位都是朕大明的股肱之臣,可有什么话说吗?”
为首一位老者正是复起的内阁首辅周延儒,他看了看崇祯身边的王承恩,见他低头只顾着为崇祯皇帝整理着奏书,知道今天躲不过去了,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无能,有负圣恩,实在看不得这建虏鞑子如此嚣张,愿出城督师京营及蓟州人马与那鞑子死战,解救那些被掳走的百姓,还请陛下应允!”
崇祯皇帝点头道:“好,还是首辅有担当,朕准了,不知爱卿何时动身?”
周首辅再次躬身道:“时不我待,再晚鞑子们就出的关去了,老臣明日就点齐人马出发!”
崇祯皇帝不住点头,又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中间的次辅身上。次辅吴甡却没有接话,他低头不语,在他身侧的左都御史李邦华上前躬身道:“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愿再下江南,只身入九江,平息乱军!”
崇祯皇帝抬眼瞄了一下他,把手边的几封奏折交给身边的王承恩,示意他拿去给李邦华看,李御史一封封地看着奏折,额头上的汗开始密密的渗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巍巍地道:“陛下,老臣无能,老臣对陛下那是忠心可鉴,绝无二心,请陛下责罚!”
崇祯皇帝挥挥手,道:“李老爱卿请起,朕自不会怀疑你的忠心,只是无论这左良玉也好,还是流贼也好,没有一支强军,如何靖守江南之地?你也说那南京的史可法不堪大用,朕还是希望能有一重臣南下督师,坐镇湖广。”
说完又看向次辅吴甡,那吴甡仍低头默然,一言不发,崇祯皇帝自是非常不满,正待开口,却见门外一个小太监匆匆跑进殿来,手里拿着一封奏折,跪倒在地。王承恩赶紧跑上前拿过来一看,小跑着送去崇祯皇帝面前道:“万岁,是武昌来的八百里加急。”
崇祯皇帝脸色微变,赶紧拿过来拆开一看,放声嚎啕起来,几人见此自是惊惧不已,待拿过那奏章一看,竟是李自成已在襄阳建府开国,定国号大顺。崇祯皇帝涕泪俱下,哭嚎道:“吴爱卿,朕命你速下江南,督师湖广,剿灭这逆贼!”
吴甡知道肯定是躲不过去了,上前躬身道:“陛下安心,臣定不辱使命,请发精兵三万,南下金陵,逆江而上,据守武昌,平定湖广。”
崇祯皇帝也无心理他,边哭边由王承恩搀扶着去准备祭奠太庙,要带着所有妃嫔和皇子去向列祖列宗请罪。
三位老臣也摇着头,叹着气,落寞的离开了紫禁城。
朱福知道四少今天要从崇明回来的,一大早就来到了码头边朱禄的值事房,边喝着茶,边看着朱禄忙进忙出,一直等到朱禄把早上的事情都告一个段落,才笑着道:“没想到你这里的事情还这么杂这么多,你怎么不多找几个徒弟帮帮你?”
朱禄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望远镜,来到窗边道:“你来看。”
朱福起身来到窗口,朱禄用手指着,把望远镜递给朱福道:“你看那边,那边军管区,那里的码头现在是单独运营的,是我的徒弟,你的大儿子。启东那边的尔福也是我刚带出来的徒弟,四少已经让他去掌管新建成的码头了,只有崇明的码头是四爷的大舅子在管,不算是我带出来的,可也是我熟识的人,你再看码头边上那片新建的房子,你应该知道那是在建什么的吧?”
朱福皱眉想了想,迟疑道:“看样子是所学校,有点记起来了,过完年好像是拨了一笔款子给你们要建个什么港务学校。”
朱禄笑着道:“老哥你现在记性不行了吗,这都忘记了?”
朱福白了他一眼,摇头道:“年纪大了,这事情实在是太多,四少爷安排了一个他的弟子给我当帮手,那是真能干,很多事情我现在都扔给他了,否则我今天怎么会有时间到你这里等四少爷。你也该问四少爷讨个人呀,他那些个学生可个个都能干得很呐!”
朱禄切了一声,回道:“你咋知道我没问四少爷要过人?否则我这个港务学校是怎么来的?等天热了,我就能从三所子弟学校里挑30个人来,让他们来这里边学边干,我也象四少爷那样,来一个什么带教。这一年后我只要每天去学校里讲讲课,聊聊天,最多再查查账,就好轻松很多,等着退休了!”
朱福惊讶的瞅了瞅朱禄,道:“有道理!我咋没想到呢!等会儿见到四少爷,我也要申请办个学校,专门教人做账房,你看看,我们还是要多走动走动,老是呆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这眼界就越来越窄了!欸,那艘船是不是四少爷的?”
朱禄眯着眼睛也看向窗外,点头道:“没错了,现在这飞剪船也就剩001这一艘了,走,走,我们去码头上迎接四少爷去。”
四少见到两个老管家很是高兴,一边握着手一边和他们热烈寒暄,见朱福一副急迫而又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笑着凑到朱福耳边轻声道:“福叔,我知道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你先别急,等会儿我们车上说。”
没在朱禄这里待多久,四少就和朱福上了马车,朱福满脸苦恼的说道:“四少爷,没钱了,真的没钱了,这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