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球:“……”
好像有点道理。
它更加伤感了几分。
这次是为自己。
“算了,还是我给你取个吧。”花影伸手摸了摸它的绒毛,“你长得像小毛球,就叫小毛球吧。”
小毛球:“……”
还不如不取。
“怎么,不满意?”花影拍拍它圆滚滚的身子,撇了撇小嘴,“这世上,叫神镜的神器一定还有,可叫小毛球的,只有你一个!”
小毛球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你看,你的名字,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就如你本尊一样。”
于是,上万岁数的镜灵欢欢喜喜地接受了这个非常孩子气的名字。
花影神识离开识海,看向手中的镜子。只见白光一闪,镜子平空在手中消失。
“咦?你的身体去哪了?”
“在你丹田里。”小毛球答道。
花影急忙施展内视,果然发现丹田里的灵根旁,躺着那面五行天极镜。
小毛球已进入镜中,舒服地叹了口气:“你丹田这儿灵气足,可助我修复。我刚苏醒,身体还很虚,要多休息。没事别打扰我。”
花影:“……”
等花影几人离开宝库,重新回到广场时,发现万兽谷已经是面目全非,满目疮痍了。
会客大厅已经沦为一片废墟。很多建筑倒塌,广场上鲜血四溅。
打斗已接近尾声,双方各有损伤。
万兽谷损失尤其惨重。
谷中的弟子死了不少,其余大部分受伤。而妖兽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一部分逃离了万兽谷。
经万兽谷驯化过的兽,稍有灵智而又忠诚性弱的,在生死存亡面前一般还是会依循着本能选择逃生。
“啧啧,真惨。”花影叹息,语气中却颇有些幸灾乐祸。
因为殷时的缘故,她对万兽谷很是厌恶。尤其她后来得知,万兽谷的人曾经还打伤过容月,这令她对万兽谷产生了恨意。
她承认,她是个护短的人。
“可以让大鹏走了。”花影说。
“你不担心这两边的人醒悟过来后上报万宗联盟追查真相?”
“追查什么?金翅大鹏本就是被万兽谷抢去的。而且它也一直帮着万兽谷御敌,有目共睹。”花影冷笑,“他们一直瞧不起我们玉泉门,又怎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但出乎意料之外,几日后,万宗联盟仍是派人来到了玉泉门。
“是你?”容月看着院门口身姿修长,清俊如竹的男子,微蹙起一双好看的长眉。
来人正是他曾经的师弟,如今缥缈仙宗的首席大弟子傅青竹。
傅青竹天赋也不错,如今已至化神期初期,是年轻修士中的后起之秀。
然而以前容月在缥缈仙宗时,对年轻修士,修仙界只知容月而不识傅青竹。
“大师兄……哦,不,现在应称你为容门主。”傅青竹长着一张俊俏的脸,气质温文尔雅,给人第一眼的印象很好。
容月未及开口,从身后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头发扎成两个小揪揪。
“师父,他是你师弟吗?那我是不是要叫他师叔?”花影一边好奇地问容月,一边悄悄地打量傅青竹。
因此没有忽略当傅青竹看到她时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和鄙夷。
“这也是你的弟子?”傅青竹唇边带笑,却不达眼中,“她怎么没有灵力?”
容月微微一愣,随即了然。
傅青竹和他们一样,都看不出花影的修为,只当她是一个普通人。
花影早从炎羽那得知,因为她灵根萌发昏迷时巫墨尘将自己的灵力传了一缕给她,而容月的灵力特殊,因此她的实际修为才会对外人屏蔽,所以此刻听傅青竹说她是普通人,也不觉得惊讶。
惊讶的是傅青竹表里不一的态度。
表面对容月彬彬有礼,其实骨子里并非如此。
花影对容月的过去更加好奇了。
忽然,她的识海里小毛球蹦了出来:“花花,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呀。”
花影惊讶:“你知道师父以前的事?”
“知道。”小毛球道,“我是五行天极镜,能知过去未来。你师父其实是被飘渺仙宗老宗主收进宗门的。但老宗主当时因为修炼时走火入魔,不得已闭关疗伤,将你师父托付给现任宗主傅承远,将他挂在傅承远的名下。”
“若你师父资质平平倒也罢了,但他却天赋绝然,是百年难遇的修炼奇才。傅承远有个亲生儿子,就是傅青竹,资质各方面都远不及你师父。时间一长,你师父便引起了这父子两的嫉恨。”
“所以,我师父重伤被逐出宗门,也是这两父子害的?”
“不用猜也知道啊。”小毛球道,“这父子俩趁前宗主闭关未出的时机,做了许多陷害你师父并毁你师父名声的事。”
“而你师父,又是个清高卓然的人,根本就不屑于解释,于是,你师父便逐渐引起了宗门里大多数人的误解。最终在你师父被赶出宗门时,几乎没几个人帮他说话求情的。”
“师父这个性……”花影也是无语了。
“至于当时被赶出宗门时,发生什么事,那又是一个长长的故事。以后有机会,我讲给你听。”小毛球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花花,我困了,得去睡一会儿。有空再和你聊。还有,你得想办法多吸收一点灵气,你的丹田都快枯竭了。”
什么?
花影急忙内视丹田,果见丹田里灵气少了大半,而那根火灵根也失去了光泽,蔫哒哒地没有多少生气。
“小毛球,你到底做了什么?”花影在识海中怒吼,可小毛球已睡着了,根本不回应她。
花影的神识从识海中出来,抬头一眼又看到傅青竹那虚伪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
她气哼哼地瞪了傅青竹一眼,转身就回了院子。
傅青竹愕然,心底涌起一股不悦:“这孩子什么态度?容门主,作为师父,你不该好好管教一下弟子吗?”
“你也知道,她只是个孩子。你好歹是个长辈,何必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傅青竹错愕地瞪着他。
他以前一摆出这种兴师问罪的姿态,容月大都是沉默着,从来不反驳。
如今,他居然……敢这样回应?
“你……”
他刚想开口,容月便打断他:“傅青竹,你来我府上,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