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可能性还不小……
花影瞥了一眼前面的司徒骁。
只见他正在为方柔清除拦路的树枝。碗口般粗壮的树杆横亘在路上,他只随手一掰,就折断了。
于是,花影小脸蛋上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奸笑来。
司徒骁回过头来,恰好看到她这抹奇异的笑,不禁打了个寒颤。
“小……小影子……”司徒骁期期艾艾地开口。
花影拉回思绪,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干嘛?”
她还记得,刚才就是他把她吵醒的。
这个大师兄,除了四肢发达,身体健美,容貌帅气之外,好像哪哪都配不上方柔。
方柔又凭什么要喜欢他呢?
有点忧心。
不知道现在开始改造大师兄,还来不来得及。
司徒骁目光触及花影那“如狼似虎”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的目光,心里的寒意更甚了。
“那个……那个啥,哦,对了,外婆是什么?是你亲人吗?”他急忙找了个由头,转移花影的注意力。
果然,花影的目光变了。
她讶然地看着他:“你怎么问这个?”
她记得没在别人面前提过外婆。
“刚才你说梦话时,好像在叫外婆,还有什么愿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样。”花影暗暗松了口气,解释道,“外婆就是外祖母。就是我娘的娘亲。”
“她现在在哪?”
花影沉默了片刻,答道:“不知道。”
这个世界的外婆,不知还是不是活着。
她甫一出生,这世的娘就死了。
她没看过一眼,也没相处过一天,要说感情有多深厚,也不见得。
但是,后来她从她娘留给她的那些“嫁妆”中,以及方嬷嬷和她讲述她娘怀她在肚里时的种种情形,还是能窥见一丝母亲对她的爱。
可惜,不少嫁妆被苗千雪那对母女给霸占了。
等着吧,将来她迟早要拿回来!
看到花影黯然的神色,方柔顿时心疼了。
“小影子,别担心。以后慢慢找,迟早会找到。”
司徒骁再粗的神经此刻也发现自己的问题可能引起小丫头伤心了,顿时心底掠过一丝难得的愧疚和心虚。
“唉呀,多大的事,找不到也没事!我那几年一个人流浪,不也活得好好的?”
方柔嗔道:“司徒,那是后来你运气好,遇到了容门主,还收你为徒。如果你现在还在流浪,你还会说这样的话么?”
经过一夜,方柔唤他更加随意了。而司徒骁也直呼她名。
“小影子现在不也一样?还比我那时多出两个师兄和一个师姐!”
方柔:……
这话,没毛病。
半天时间就在大家急行军似的赶路中度过。
花影发现一路上他们遇到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来自不同的方向,但大家目的地只有一个,那就是黑泥沼。
他们有的穿着统一的门派服,有的并不统一,一看就知是散修。有的成群结队,有的形只影单。
大家都步履匆匆,身形极快地一闪而过。
有御剑飞行的,有踏雪而过的,还有骑在妖兽身上奔跑的……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相互认识的,只点头打个招呼,然后飞掠而过,几乎没有谁愿意停下来交谈几句。
花影暗叹:果然宝物动人心啊。
随着时间流逝,天上不知从哪里飘来大片大片的乌云,在空中层层堆集。
苍穹骤暗,厚厚的云层像锅盖一样倒扣在妖兽黑林的上空。只倾刻间,妖兽黑林便如墨染了一般,暗了下来。
罡风忽起,刮得树木东倒西歪,腾起漫天雪雾。
阵阵妖兽的吼声此起此伏。
容月面色大变:“快!我们赶紧找个山洞避一避!”
余庆年立刻从方柔手中抱过花影,加快了速度。
这些人中,他的修为最高,花影由他抱着,更为妥当。
花影惊愕得瞪大了双眼。
“师父,是不是暴风雨要来了?”
容月一边疾行,一边回答道:“比这更糟。”
轰隆隆——
密集的云层深处传来几声雷响,随即,越来越密集的雷声似千军万马从天际奔腾而来。
“冬天居然还打雷?这天气好奇怪!”花影惊得目瞪口呆。
巨大的威压从头顶直压而下,落在众人身上,猝不及防。
“果然,天道威压!”容月神情凝重。
“难道有人干下天道不容之事,天道正在施罚?”秦明秦亮的脸色大变,“整个妖兽黑林都笼罩在这威压之下,太强悍了!”
花影只觉得胸闷得几乎要窒息,耳膜突突地响着。
“小小姐,别怕!”余庆年急忙用灵力撑起一个防护罩,将花影连同自己护在里面。
“快!用防护符!”秦明秦亮各自用了一张防护符,将那股威压挡在身外。
然后又给了容月和方柔各一张。
司徒骁金刚之身,不惧威压,此刻他护在方柔身边,不断为她抵挡到处乱飞的石头和木块。
此时整个妖兽黑林就如同昨晚煮沸的那锅兔肉汤。
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枝叶横飞。
林中的妖兽已经躁动不安,大声吼叫,四处奔逃。
花影躲在余庆年的怀中,满眼惊骇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好像是一场灾难大片。
“大家小心!”
容月的示警声刚落,花影便看见一条水桶般粗的赤红巨蟒从茂密的古树林中窜出,张开血盆大嘴向他们扑来。
“哇塞!是头赤鳞蟒!”司徒骁大叫一声。
“司徒,它是四级妖兽,相当于元婴期实力!”容月提醒道。
司徒骁却毫不畏惧,语气中还兴奋莫名,“让小爷来会会它!”
他举起拳头,纵身一跃,朝着那赤鳞蟒扑去。
在赤鳞蟒眼中,这个修为比它还低的小小人类居然敢挑战它,不由大怒。
哪怕它此刻需运转体内灵力才能抵挡这天道威压,但对付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小子,还不在话下。
它张开血盆大嘴,毒涎如箭雨般向司徒骁射去!
“他奶奶的,居然向小爷我吐口水,好恶心!”司徒骁一脸便秘的表情,飞快地拔起身边一棵粗壮的树便对着那飞来的毒涎旋转舞动起来。
那些黑色的毒诞落在粗壮的树干和茂密的枝叶上,发出嘶嘶的声响,将这棵大树腐浊掉一大片。
“好毒!”秦明秦亮咋舌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