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之后几天,李老师没有再找我。
但是,缚灵队却找上了我,确切说是郭伟找上了我。
李老师家中出了这事,他们家的人虽然不在乎,但是村子里其他村民却人心惶惶,最终有人报了治安局。
治安局调查一番,发现涉及到了未知领域,所以将这个案件移交给了缚灵队。
郭伟在电话里问道:“前几天你问我的就是这家人的事吧?”
我淡淡说道;“是,那个老太太是我班主任的奶奶。班主任的老公之前也是缚灵局的,不过已经牺牲了。”
郭伟沉默片刻说道:“我们缚灵队,也要按规矩办事,让他们一家人做好心理准备吧。人魔殊途,我们不可能留一个魔和普通老百姓生活在一起。”
“如果他们一家人搬离村庄呢?搬到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比如荒山隔壁、或者是国外?”
其实这个想法在之前我已经想到了,以李家人的态度,不可能任由外人伤害那个老太太,哪怕是一个心魔、念魔。
郭伟叹气道:“在国内估计不行,没有先例。国外应该可以,但是老太太的户籍早已死亡注销,以她现在黑户的身份,根本出不了国。”
这种案子是最难处理的,理论上,老太太没有伤害任何人,甚至还给李家人带来了很多快乐。作为当事人的李家又不介意,看似外人没有干涉的理由。
缚灵局的存在就是要维护阴阳的平衡、社会秩序的稳定,让人神妖魔各安其位,互不影响。如今有村民举报了,缚灵局没有办法坐视不管。
对于这件事,我也没有能力帮到李家,主要是没办法帮他们家做决定。如果他们决定要送走老太太,我自然可以做到。
别说是李家的事,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自己的身上,估计我也很难抉择。留下老人肯定会影响其他亲人的健康和运势,送走老人会伤害亲人的感情,两难啊。
除了李老师家的事,还有一件事需要我去处理,那就是我们捞出来的那个大鼎。
这玩意确定不是古董,我们收藏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是收藏到哪里。
对于顾青云的承诺我可是不会当真,这个鼎只要露面,顾青云的人肯定会马上找到。
那天,小白脸在给鼎装车的时候,已经和他那个哥们儿交代好了,当时我和王云梦都没有听到。
铜鼎被拉回去以后,半路上就换了车。车辆开到县城的小新河边,铜鼎直接被丢进了河里。而原本拉鼎的车上就放了那个破水缸伪装出来的假鼎。
如今过去了好几天,小白脸担心时间长了,河里的鼎被人发现,所以他想要去捞出来处理掉。
小新河是人工河,是县城的排涝渠,城外的农民灌溉也会用河里的水。雨季还没到来,河里的水位不高,如今开春了,城外的农民正在灌溉的季节,小新河的水很容易被抽干。
当晚,我和小白脸带着绳子和凤鹿来到了小新河,捞个鼎,让凤鹿下去比我们下去效率要高,毕竟它的力气比我们的力气大的多。
来到小白脸和他哥们儿约定的那个地点,凤鹿在我的示意下,直接跳进水里开始寻找。凤鹿的水性很好,在水中就像条鱼一样,上下浮动,前后穿梭,速度很快。
很快,不大的一片水域就被凤鹿找了一遍,它最后游到岸边,“呼哧、呼哧…”的摇晃脑袋,表示什么都没有找到。
小白脸喃喃道:“不可能啊,之前和他说好的,丢在小新河桥下就行。”
我问道:“这河上有好几个桥,你确定是这个桥?”
小白脸非常确定的说道:“肯定是这个桥,那几个桥不可能从桥上往下丢东西,南边两个桥都有护栏,北边的桥过不了大车,能丢东西的只有这里。”
“你看着点,我下去看看。”
小白脸说着就开始脱衣服,随后‘噗通’跳进水里。
十几分钟以后,小白脸气喘吁吁的爬上岸,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奶奶的,还真没有。”
“你那哥们儿靠不靠谱?”我疑惑的问道。
小白脸听到这个问题,小白脸淡淡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来扔的,都是我那哥们找的人。”
“那不会是那个人看到是铜鼎,给私吞了?”我见小白脸都不知道办事的人是谁,于是脱口而出。
显然,小白脸对此也没有信心,“这玩意不是古董,也值不了多少钱,不至于吧?一千斤铜才多少钱?”
“你还是打个电话问问吧,这玩意一般人哪里知道是不是古董,人们都知道真正的古鼎都是价值连城的,财帛动人心。”
我之所以让小白脸问一下,不是担心铜鼎被私吞了,而是担心那个私吞铜鼎的家伙不知厉害,再拿出去卖,那估计他就离死不远了。
小白脸从衣服里翻出手机,赶紧给那天开车来的哥们打了电话。
“喂,老宋,那天你找的谁干活?”
“卧槽,你怎么找他,那他人在哪里你知道吗?”
“行,那你最近自己小心点,先挂了。”
我只听到了小白脸说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小白脸挂断电话以后,坐在那里直叹气。
“怎么样?”我问了一句。
“果然啊,找了个不靠谱的家伙!”
说罢,他再次拨了另一个号码,但是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有人接听。
小白脸无奈道:“铜鼎最后果然是交给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家伙,电话不接,不知道出事了还是跑路了,咱们还是去他家看看吧。”
小白脸穿好衣服,我们催动神行术法就往那个好吃懒做的家伙家中赶去。
这家伙住在一个老旧小区,大门口也没有看门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小区里到处都破破烂烂,绿化带都变成了菜地。
我跟着小白脸上了单元楼,五楼也是顶楼,小白脸敲响了西户的房门。
但是敲了几次,房间内并没有任何回应。于是,小白脸就在门口再次拨打了他的电话。
我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到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手机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