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首诗,
每一行里都隐藏着秘密;
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首诗,
每一个字都有特殊的意义。
……
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顾清莲从睡梦中醒来,她动作轻缓地起身,丝毫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她不敢开灯,蹑手蹑脚走到窗边,小心翼翼的拉开一半窗帘。
清冷如水的月光像高山上的瀑布,瞬间倾洒而入,在屋内铺就半床的银白。
月色下,她微微颤抖着双手,窸窸窣窣的穿好衣服。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床上熟睡的骆羽身上。
他的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坚毅,线条冷峻而又吸引人。
顾清莲弯下腰,眼中满是不舍与挣扎,她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骆羽的脸庞。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这份夏夜里独有的宁静。
片刻之后,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翻涌的情绪,拉上窗帘毅然转身。
她的身影在门缝中一闪而过,随后轻轻合上房门,离开了这个终究不属于她的地方 ,徒留一室还未彻底消散的春光。
……
骆羽今天起的很晚,直到日上三竿,太阳都晒屁股了,这才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
关掉空调,拉开窗帘。
热情似火的骄阳,迫不及待钻进房间,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通透明亮。
骆羽拍了拍有些空空的脑袋,把空调被叠好。
走出卧室,骆羽先去卫生间洗漱,洗完脸来到客厅,先把桌子上昨天没有收拾的碗筷,以及啤酒易拉罐等收拾完毕,清洗干净。
又来到沙发旁,把沙发和茶几稍作整理,在扫地的时候,他从沙发底下扫出了一个发卡。
发卡很精致,上面还镶嵌着不少碎钻,一看就是奢侈品。
骆羽怔怔的看着这个发卡,随后捡起来放进兜里。
家里很快就被整理干净,骆羽背上渔具包,拎着桶,开始了今天的钓鱼生活。
他先去外面的早餐店里吃了个早餐。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说是早餐,其实应该归类为上午的点心更恰当一点。
吃完早餐,去超市里买了点干粮,矿泉水,然后出发。
车开到一半,骆羽接到了卢萌的电话,说是她外婆的情况有所好转,她打算这周的周六回沙南。
接电话的时候,骆羽迟疑了片刻,在铃声响了许久,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滑开的接听键。
骆羽打开日历,今天是星期三,8月4日。
骆羽先去加油站加满油,然后开着车直奔永定溪。
鱼竿马上到可以升级的时候,这几天就安安耽耽的钓草鱼,坐等鱼竿升级。
钓了一天的草鱼,骆羽把车开到沙南鱼味馆,把鱼卖了三千多块钱。
卖完鱼,直接上楼去顾清莲在二楼的小办公室找她。
“姐,你的发卡。”
骆羽从兜里掏出早上捡到的发卡,放在办公桌上。
顾清莲愣了一瞬,指尖下意识地攥紧桌子底下衣角,脸上那抹异样稍纵即逝。
她伸手拿起发卡,“谢谢你啊,小羽,我还以为弄丢了。”
“姐……”
骆羽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自责。
顾清莲站起身,走到骆羽身边,和他肩并肩背向站着:“昨晚不过是一个荒唐的梦,梦已经醒来,就让它烟消云散吧。”
“小羽,你还有萌萌……”
“姐……”
““什么都不用说,小羽。我是姐姐,你是弟弟,记住这一点。不要辜负了萌萌,她是个好女孩。”
…………
骆羽在顾清莲的办公室踌躇,良久才慨叹一声,离开沙南鱼味馆。
回家的路上,他忽然想起了,一首宝岛郑姓诗人所写的诗,他打开手机,输入诗歌的名字——错误。
他看着手机屏幕,轻声吟诵着这首诗,在心底用锄头挖开一个深坑,把那个荒唐的梦掩埋: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注1:跫(qiong,第二声。)
注2:底(通‘的’,民国时期的用法。)
…………
傍晚。
如火的骄阳西沉,凉凉爽爽的晚风从四面八方涌来。
骆羽在小区里的跑道上迈开坚实的步伐,不断的突破,挑战自我。
经历了前几天的生病,以及各种倒霉的事情,骆羽今天重新开始跑步,把自己的状态调整调整。
今天这次跑步,可以说是骆羽自去年运动开始,跑的最长的一次,三十公里,他跑了两个多小时。
跑完步的感觉很不错。
骆羽又慢跑了几圈,等身体逐渐冷却下来,回家洗澡。
今天晚上,骆羽再没有喝酒。
他洗完澡做了碗面吃,然后去房间打开空调,上床刷刷短视频,看看别人的钓鱼视频等。
看着看着,骆羽就睡着了。
顾家。
顾清莲把迈巴赫开进车库停好,拖着略有点疲惫的身体上楼。
“大姐。”
“大姐。”
随着两声叫声传来,顾清莲转头看去。
“常宏,常平,你们怎么在?”
顾常宏笑着说:“来聆听一下大伯的教诲。”
“哦,你们坐着,我上楼了。”顾清莲挥了挥手,转身上楼:“爸,妈,我上楼了。”
顾父看着她上楼的身影,摇了摇头,叹口气。
“常宏,常平,你们坐,我上去看看你们大姐。”说着,顾母也跟着上了二楼。
顾清莲回到房间,去浴室打开水龙头,准备洗澡。
“清莲。”顾母推门而入。
“妈,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看你满脸的疲惫……”
“我没事。”顾清莲道。
“这都三年多了,你真的不打算再结婚了?”
“以后再说吧,妈。我要洗澡了。您多把心放在我弟身上,都三十二的人了,不结婚也就算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一天天的就知道钻在实验室里。”
顾母看着女儿走向浴室那略显落寞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关上门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