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雅嘴里不停嘟囔:“快停下!快停下!”
“阿宁,你认输啊!快点认输!”
可惜她的声音是传不到练武场的,徒留她一个人在场外焦急。
现在的比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王超前发挥了他变异风灵根的优势。
利刃般的风刃呼啸而至,她提剑格挡,却被劲风震得连退数步,衣衫褴褛,发丝凌乱。
她侧身一闪,肩头被风枪擦过,划出一道血痕。她闷哼一声,旋即挥剑反击。但剑招却被挡下,连近身都做不到。
几个回合下来,她已伤痕累累,气息紊乱。
“你出界认输吧,你是赢不了我的,再这样下去会伤的不轻。”
“不——我绝不认输——”徐福宁咬牙支撑,她用剑气作为防护罩,依次来抵挡王超前的攻势。
王超前没法让徐福宁出界,她也不认输,执事判定不了,比赛继续。
王超前双手结印,狂风瞬间化作数十道风刃,呈扇形向她席卷而去。她躲避不及,身上多处被风刃割伤,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衫。
然而,她并未倒下,咬着牙,眼神坚定,再次提剑冲向对手。
“我,绝,对,不,会,输!”
唉!这又是何必……王超前心头叹气。
他见状,加大灵力输出,一道更为强大的风刃斩向徐福宁。徐福宁奋力抵挡,却被风刃的冲击力击飞,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但不巧的是,她依旧没有出界限。
观众席上,众人皆以为她会就此放弃。
但她缓缓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满是决绝。她强忍着伤痛,凝聚灵力,剑上光芒闪烁。
看台上的弟子议论纷纷。
“她,她这是干什么?不要命了!”
“她这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毅力很好,但不够聪明。她这场比赛必输,要是留点体力,之后还能去争个不错的名次。”
“现在王师兄都不好再出手了,要是力度过大,她飞出界外的同时定然会重伤。”边说她边摇了摇头,这种硬刚的做法她是不欣赏的。
“管她那么多,直接干就完了。”一名弟子“啧”了一声,不屑说道。
就连场上的执事都开口,“这位弟子,这场比赛不是最后的胜负,要量力而行才是。”
“我不,我不会认输的!”徐福宁把剑杵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执事望向负责的长老,他瞧见长老点了点头才宣布道:
“比赛继续!要么认输,要么出界,期间后果自负。”
看台上的弟子又讨论起了另外一件事。
他们在议论这徐福宁和王超前是什么关系?他们之前认识吗?这种一般的小型比赛,要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不认输?这样才能更好地保全自己啊。
而且宗门里比试,胜败都是常事,何必如此固执。
“诶,那个谁。你认输吧,再这样下去你会不行的。”王超前又喊了一声。
怎料,在他喊话期间,她再次发动攻击。
她迎着风刃而上,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即便身形踉跄,却未曾有半分退缩之意。
又是一轮激烈交锋,她的剑招渐渐迟缓,力量也大不如前。
王超前一剑使出,裹挟着强大的风系法术。她本欲从上方进行攻击,却瞬间像断了线般从空中坠落。
她双膝跪地,双手撑着剑,大口喘着粗气,鲜血顺着嘴角不断流下。
可她依旧没有屈服,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挣扎着再度起身,举剑指向对手,那决然的姿态,仿佛在宣告,此战,她绝不认输!
这场比赛阮绵绵在观众席上。她既是来看王超前的,又是来看阿宁姐姐的。
看台上声声惊呼、阵阵抽气交织一片。唯有一个小女孩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穿着浅绿色的小裙子,散披着头发,用手托着腮,瞧那神情,还以为她是在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人,或者在想其他什么要紧的事。
旁边的端木择见小徒眼中不见丝毫慌乱,反倒闪过一丝探究,开口问道:“小徒,你对此战,有何见解?”
“这是她的心魔,得自己破,别人帮不上忙。”
这玩意儿小说里她经历过,在朋友背叛时,她曾经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她想不通她为何要这样……她整日打坐的时候会想起,就算是修炼的时候也会想起,那感觉就如同被散不了的梦魇纠缠。
“哦!小徒,竟然知道心魔!”不止端木择没想到,其他几位师兄也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心魔是修炼心境上的一大障碍,它的滋生,常源于修行者内心深处的执念与挣扎。剑道久攻不下,情感纠葛,利益诱惑等等,但这些都是有前提的。
换句话说就是,她这小小的年纪,家庭幸福,不应该,也不可能会经历心魔。
阮绵绵她最怕的就是这空气突然安静的时刻。
她赶忙解释道:“师尊别担心,我书上看过。”
而后还不忘撒娇说道:“你徒弟厉害吧,如此博学。快夸我!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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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另一侧
他们井宿峰亲传坐到了一起,也就是徐福宁的师门。
大师姐白溪很是担忧,她问师兄白澜该如何是好……他们师尊外出历练,要是二师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该如何交代……
而白澜却闭着眼睛,未做回答。
“问你话!哑巴了?”白溪有些生气。这白澜就比她大一岁,成了她哥,到了宗门里还当了她的师兄。
但这人总喜欢装聋作哑,越是你担心焦急的时候,他越是淡定。完全没有个当哥哥、当师兄的样子。
“师姐,我觉得还是不作干涉的好。这比赛是师妹的,要是我们强加干涉,事后她应该会不高兴。”蔡文静见白澜未语,提议说道。
就在她说完之后,一直打坐的白澜弹指挥出一道灵力。
“井宿峰,白澜,代二师妹徐福宁认输。”
他们井宿峰师尊不在,其他的师兄师姐是有权利代替场上的弟子做此决定的。
蔡文静回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师兄白澜,原本明亮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黯淡的雾,瞳仁里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只留下空洞与失落。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