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就算是修罗地狱又何妨?照样闯上一闯。
虽然这么说,也不免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静悄悄的,什么声儿也没有。死了又不像死了,活着又不像活着。
她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有些庆幸。
最起码钱多多是安全的。
刚才的地方好像有禁制,她打不开空间,取不了东西,钱多多也不能把她拉进去苟着。
她能用的,只有挂在腰间储物袋里的丹药。
说倒霉吧,那也是真倒霉。
带了一身的金银财宝,法器丹药,全都派不上用场。
算了,不纠结了。
死了就死了吧。
她随便找了块地儿打坐,双腿交叠,双眼微阖,双手自然垂放在膝盖,掌心朝上。
须臾,胸腔缓缓扩张,深吸一口气,气息仿若实质,顺着鼻腔涌入腹中。呼气时,她腹部微微收缩,浊气自齿间缓缓吐出,带起丝丝白气。
一段时间后,总算舒服多了。
嗓子里终于没有那难受、恶心的血腥味。
看着自己鹅黄色的法衣都成大红色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算了吧,要死就死了算了,衣服也不换了,好歹是个舒舒服服的死鬼。
她的意识抽离了躯体,灵魂深处的另一个“她”悄然浮现。出现了两个“她”!
两个“她”在意识中对峙,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不退反进。
不问为什么,只答不想输。
她执剑对峙。
经历了之前的凶兽群,现在和自己较量却格外的“舒适”,见招拆招,温和有礼。
那个“她”才是最了解她的。她的剑招总能刁钻地刺向她防御的破绽。随着交锋持续,她的呼吸愈发深沉平稳,脚步开始灵活多变,剑招也愈发简洁凌厉。
她懂她,她也懂她。
也许是因为死了,胆子更大了,每一次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开始大胆反击。
她的剑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寒芒耀日,剑气横秋。”
“剑势若龙,气吞山河。”
再来一招,“剑破长空,乾坤倒转”。
上辈子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可能因为要死了吧。
上辈子的自己和现在好像也是一个模样,不内耗,不内卷,就喜欢躺平,喜欢当条小咸鱼。当时的她找了一份安安稳稳的小工作,工资不高,但上一休一,并且非常闲,每天就是去那坐班,还有间值班室,坐不住了可以躺躺。
本以为日子平平淡淡,怎料,上着这么闲的班还能死掉。
到底怎么死的,她也不清楚,好像就像现在这般,莫名其妙的。
就是老板倒霉了,估计有的闹的。
赔的应该不是小数,就是不知道这笔钱是给谁的?说不定会冒出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来抢着充当她的亲戚。记忆中,好像没看到她的父母,莫非上辈子她是个孤儿?那也太惨了,还是这辈子幸福。
当最后一剑挥出,强大的剑气直接将另一个“她”直接震碎。
整个世界更单调了,就只剩下她了。
她直直躺下,躺平了。
要问她在做什么?
她会告诉说:“等着投胎呢!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要自己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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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犊子了!
眼看着秘大观秘境入口渐渐关闭,房宿峰的几位彻底慌了神。
上次树妖后,他们和阮绵绵分开。本来特别担心她的安全,结果看到连秘境里最厉害的树妖都听了她的话,那红色丝带绝对是他们小师妹扎的,也就放宽了心。她还有力气派人过来提醒他们,想必她很顺利。
他们也没再继续寻找。
他们开始了这次秘境最主要的任务,找黑亓草。
黑亓草哪有这么容易,虽然怀着希望,但也做好了失败的打算。
秘境入口关闭,会直接把里面的人全部弹出。他们也就没有太担心,反正到时候就门口蹲着找小师妹就好。
哪料!
秘境入口关闭,都没见到她!
出大事儿了!
司恒是理智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传讯给房宿峰的石小力,让他速速去查看阮绵绵的命牌。秘境出不了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困住了,一种是死了。
好在,石小力说阮绵绵的命牌贼亮,甚至比以前还亮。
也就稍稍放宽了心。
算是一丝丝慰藉吧……
“我妹妹呢?我问你!我妹妹呢?你们怎么照顾她的,怎么你们出来了,她呢!她呢!”
阮墨墨快步冲上前,双手牢牢攥住齐云溪的肩头。他声线撕裂,双手疯狂摇晃。
阮墨墨是最先出的秘境,他等不住了。
金丹的劫云已经提前守在秘境出口,但是他不能直接在这历劫,秘境出口会有很多新弟子,要是波及到定是危险的。
他刻意把雷劫引的远远的,远远的。
他去到一处无人之地,才开始接受雷劫的洗礼。好在家里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他们早早的就守在门口,等着为他护法。他动作很快,他们师门都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东边雷劫轰然而至,天地变色。
历劫刚结束,就收到了绵绵的“噩耗”,他以为绵绵死了。
他来不及慢慢恢复,拖着身体,直冲秘境门口。
秘境只出不进。
而且,不能外力暴力破坏。因为,要是秘境灵力波动被扭曲破坏,说不定能直接把秘境炸了。
但,妹妹还在里面!
“阮墨墨冷静些!”
阮南阳一把拉开了差点想把齐云溪揍死的阮墨墨。
齐云溪目光无神,心中全是懊恼。
他后悔了。
“绵绵还没死呢,想办法!发什么疯!”这是阮南阳第一次疾言厉色。
独孤月荣来到,平复了情绪,缓缓开口:“急什么,大观秘境最迟十年就打开一次,里面危险又不大,我们等等就是。”
别人不知道的是,她说话时,心怦怦直跳,要说难过,她这个母亲当然排在最前面,有哪个母亲想错过孩子的童年,有哪个母亲不想陪着孩子长大。
修士闭关,少则一个月,多则数十年。
对他们来说,十年不长,弹指一挥间。
但是把这十年冠在阮绵绵头上,就变得很难接受。大家心知肚明,等到再次见面,十年后的她,定是另一个模样。也不知,还认不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