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神医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惊恐地看着沈默,大声喝道,“你!你是怎么发现的!我用了三天时间,做了各种检查,才推测出蛊,你看一眼便知?”
沈默双手一摊,“这很简单啊,印堂发黑,黑雾漫身,很典型的中蛊症状。”
“什么!你会望气术!你究竟是何人!”霍神医再次被震惊,不可一世地问道,而且语气更加地严厉起来,“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身上的医道境界?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竟然知道医道境界的存在。
看来三爷说得没错,外面的世界,确实是有高手存在的。
“鬼医圣手是你什么人!”
鬼医圣手其实就是沈默的其中一个教练,在基地里,能够毕业的唯一条件就只有一个,全面打败所有的教练,现在的鬼医圣手已经不是沈默的对手了。
望气术只是最基础的技能罢了,不足道哉。
“我不认识什么鬼医圣手,婉清,我现在可以治了么?”沈默知道不能跟这个老头过多纠缠,让他一问到底,万一露馅了就麻烦了,而且江家主确实时间不多了。
“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爷爷吗?”江婉清似乎看到了希望,快速上前两步抓住沈默的手,泪眼婆娑地轻声问道。
“婉清,你别被骗了,他就是拿着婚约来混吃混喝的!”江如春突然开口说道,她是江震的妹妹。
沈默突然在心中叹道,“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呐,怎么就没有一个智商在线的呢?”
沈默和江婉清的婚约是三爷和江海河签的,如果不是出狱前,三爷再三叮嘱一定要来江家联姻,沈默根本就不屑于登门。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调查十年前的灭门惨案!
“就是,大小姐,你看他一身的寒酸样,哪像是会医术的人呐,连霍神医都无可奈何了,他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能医就见鬼了。”管家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但是好像是只会对沈默这样。
此时的江震一把将女儿拉了回来,指着沈默的鼻子骂道,“如果你再不离开!我这就让人抬你出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江家受辱,沈默完全可以转身就走,不管这个老爷子的死活。
但是三爷的那番话,一直在耳边回响,“一定要和江家联姻……”
沈默很清楚,如果他今天走了,没有救老爷子,那么这个联姻以后是绝对不可能了。
“爸……我想让他试试。”江婉清突然开口。
“婉清!你是疯了吗?你爷爷已经死了,你还想让他不得安心吗!”江震抓住她的双肩,恨恨地说道。
沈默心里知道,江震不是傻子,他怕老爷子真的被救活,那他的家主就变成江婉清的了,在他的眼里,家主可是比女儿还重要的存在。
而江如春想的则是分家产,因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甚至连假遗嘱都准备好了。
此时的江家,除了江婉清是真心想救江海河,其他人都各怀鬼胎。
“江家主,不对……老丈人,我……”沈默刚要开口。
“谁是你老丈人!我是不会把女儿嫁给你的!”江震更怒了。
“我可以救活他,如果我救不活,那么我今天就在这里自杀谢罪!”沈默无奈,只得出此下策。
江家从来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他就那么自信可以救活他?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霍神医突然笑了起来,“小子,你就那么自信?望气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如果你没有得到正统传承,可是会判错的,既然你不认识鬼医圣手,一定是从一些歪门邪道的地方偷学来的!”
“除了鬼医圣手,我霍长生还没有怕过谁!”说着,他将手抚在长须上,一幅自高自傲的模样。
霍神医的这番话,仿佛给江震和江如春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两个各怀鬼胎,谁会在乎老爷子的尸体会不会被亵渎。
“好,既然霍神医都这么说了,我就让你小子试试,记住你刚才说的话,救不活,我要你的命!”江震心想,这个沈默手里有婚书,如果能让他死在这是最好不过了,省得以后麻烦。
“就是就是,救不活你就休想出这个门!”江如春附和道。
“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死的。”管家也阴狠狠地小声嘀咕着。
沈默其实并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他只想知道江婉清信不信自己,于是,他一直看着江婉清,等待她的意见。
大家也都看到沈默的眼神,便都齐刷刷地看向江婉清。
“你相信我吗?”沈默看她迟迟不敢开口,便说道。
“我……?”听了霍神医的一番话,江婉清突然有些犹豫了,因为如果正如霍神医所说,沈默是歪门邪道,那么今天他是绝对要死在这里的,虽然,两人没有什么交集,但是毕竟是一条命。
世人已逝,何苦再搭上一条命。
“沈默,你刚才说的话,可作数?”江震看一直僵持着,便问道。
“作数。”
“好!管家!立字据!”
“好的,老爷!”
片刻后,白纸黑字带手印的字据拿在了江震的手上,心中暗暗窃喜,“好小子,我今天非让你死无全尸!省得以后再纠缠我女儿,我可是把她许配给了王家的,怎么能让你半路截胡!”
“好了,清场吧!”沉默说道。
“清场?清什么场?我们看着你!”江如春刁钻地说道。
“我施术,不得有人在场。”沈默平静地说道。
“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行,我们都出去。”江震似乎已经胜券在握,必将沈默留在他江家做牢中鬼。
江婉清出门的时候,走到沈默的身边,轻声说道,“你一定要治好我爷爷,我相信你。”
沈默突然觉得浑身酥了一下,“我的妈呀,样貌已经无可挑剔了,这正常说起话来更让人神魂颠倒。”
但江婉清嘴上说着相信沈默,但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思考如何求父亲,才能饶他一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