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听盗匪队伍中两声呼喝,如同两声炸雷在人群中响起。两匹战马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
一匹战马上骑着一个身形同样魁梧的汉子,胯下黑马犹如黑色的闪电,风驰电掣般向着阿骨打冲去。
他手中挥舞着流星锤,锤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每一次挥动都带出呼呼风声,似能撕裂空气,那流星锤的铁链在风中发出“呼呼”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另一匹黄彪马上的骑手,手持九股铡,那铡刀锋利无比,寒光逼人,刀刃上散发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此人眼神狠厉,犹如饿狼一般,气势汹汹地朝着阿骨打扑来,嘴里还大声叫嚷着:“休要伤我大哥!”
阿骨打却毫无惧色,眼神中反而燃起更为炽热的战意,那眼神仿佛在向三人宣告:
“你们今日来得正好,我一并收拾了!”他双腿紧夹马腹,手中长枪一抖,如蛟龙出海般迎向这三人。
一时间,四匹马交错奔腾,马蹄扬起的尘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一层厚重的迷雾。
四人你来我往,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叮当作响,如同奏响了一曲激烈的战斗乐章。
阿骨打在战阵之中,身形矫健得如同一只灵活的猎豹,长枪舞动如飞,枪花闪烁,巧妙地应对着三人的围攻。
他时而侧身闪过流星锤的凶猛一击,那流星锤擦着他的衣角飞过,带起一阵劲风;时而用枪杆挡开九股铡的凌厉劈砍,铡刀砍在枪杆上,溅起一片火星;同时还不忘反击黑脸大汉的斧子,每一招每一式都尽显英勇与果敢,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四人缠斗间,阿骨打瞅准一个破绽,那是在几匹马交错相错、三人一时疏忽之际。
他突然虚晃一枪,假装进攻使流星锤的汉子,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
而后,他猛地扭转马头,施展出一招精妙绝伦的回马枪。只见那长枪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刺向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躲避不及,只感觉眼前寒光一闪,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枪杆重重扫中。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从马背上跌落,“噗通”一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手中的斧子也脱手飞出老远,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
解决掉黑脸大汉后,阿骨打并未有丝毫停顿,他深知此时绝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手中长枪如龙蛇般灵动穿梭,再次投入战斗。面对使流星锤的汉子,他看准流星锤收回再掷出的间隙,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都为他静止。
长枪猛地刺出,精准地击中流星锤的铁链,顺势一挑,那流星锤便“嗖”地飞了出去,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飞向远方。汉子手中一松,流星锤落地,他顿时面露惊恐之色,没想到自己的武器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阿骨打击飞。
与此同时,阿骨打侧身躲过使九股铡之人的攻击,那铡刀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带起一丝凉意。
他反手一枪,重重地磕在对方的铡刀之上,强大的力量震得对方虎口发麻,手臂一阵酸麻无力。只听“哐当”一声,九股铡也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骨打收枪而立,他身姿挺拔,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让人望而生畏。
目光扫过这三人,神色威严却并未带有杀意,他缓缓说道:“听你们的口音,不像是附近之人。既不似辽人,也不像是我女真部落之人,你们究竟从何而来?为何要在此为匪?”
这三人面露沮丧之色,相互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开口说道:“我们本是渤海郡人,因辽廷横征暴敛,对我们欺压甚重,百姓们苦不堪言。家中田产被夺,亲人离散,走投无路之下,才占山为王,在此以打家劫舍为生。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其中一人赶忙开口说道:“没错,我们是渤海人,实在是不满辽廷对我们的欺压,生活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出此下策。今日承蒙壮士不杀之恩,咱们就此两清。还未请教壮士高名?”他说话间,眼中透露出一丝感激与敬畏之色。
阿骨打神色坦然,朗声回应:“我叫完颜阿骨打,乃完颜部落之人。以后你们需记住,我完颜部落、乞石烈部落,还有裴满部落,皆是女真联盟部落之人。你们往后不得再行抢劫之事,若有违背,定斩不饶!我不杀你们,是念在你们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可以继续为非作歹。”
三人听闻,不禁面面相觑,而后赶忙对着阿骨打拱手作揖,态度恭敬地说道:
“是,承蒙壮士不杀之恩,阿骨打这个名字,我们算是牢牢记住了。往后但有所命,我等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我叫高永昌,这是我二弟高永盛,三弟高永茂,我们兄弟三人一直盘踞在此。既然壮士如此仗义,不如与我们一同上山,喝杯水酒,交个朋友?也好让我们略表感激之情。”
阿骨打神色未改,说道:“我眼下还有重要要务在身,实在脱不开身。此次进京进贡,关乎部落兴衰,容不得有丝毫耽搁。等我返程之时,定会登门拜访。多个朋友多条路,况且,我也并非嗜杀之人。但你们需谨记今日之约,不可再犯。”
于是,高家三兄弟抱拳告辞,转身离去。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尘土之中。
此时,忽鲁罕从防护队中快步走出,来到阿骨打身旁,面露担忧之色,问道:“阿骨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他们会不会还来劫咱们?毕竟他们是一群土匪,信用怕是靠不住啊。”
阿骨打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自信与从容,安抚道:“岳父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再来了。我已与他们说清楚,君子一诺千金,我相信高氏三兄弟也是守信之人。况且,他们今日见识了我的厉害,想必也不敢轻易违背诺言。就算他们真有不轨之心,我阿骨打也定能再次将他们击退。岳父只管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