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站在镇南王府门口,在她的身后,是谢家的人。
个个都在叮嘱她,让她到时候说话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得罪了皇上,还说什么要是敢得罪皇上,等她回来之后,他们要扒了她的皮。
这些话沈璃都听到了,但她没鸟他们,直接上了马车。
秦风坐上马车后,车夫才驾着马车朝皇宫出发。
路上,秦风道:“王妃,其实你可以拒绝的。”
沈璃因为起得早,正闭目养神。
听到秦风的话,她才懒洋洋地抬起眼皮看他,“我不去,他们会放过我?不过是去见皇上罢了,无所谓。”
秦风犹豫了一下,道:“可万一我们无能为力,皇上说不定会责罚你我,还会问罪谢家,你是无辜的,不用被卷进来。”
沈璃淡声道:“这不是我想脱身就能脱身的,秦风,有的事不是咱们能决定的,明白吗?”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起,谢家的事跟她就已经绑定在一起了,除非安全的带他们到流放之地,这样那个老神仙才会让她回到现代。
所以,在谢家还没有到流放之地,沈璃就得帮助谢长宴和谢自明他们。
流放的时间是在半年之后,所以谢家现在还不会有事。
秦风不再言语,他本来是不喜欢沈璃的,因为他希望自家王爷能跟自己的心爱之人在一起,若不是章太傅,那嫁给他家王爷的就不是沈璃,而是司娴,但他知道司娴的性子,发生今天这样的事,她是绝对不会答应去宫里的。
所以秦风在这一刻是庆幸嫁给他家王爷的是沈璃。
他虽然不知道沈璃为什么跟以前不一样了,但是现在的她胆大、敢说、身上还有一股子正义的劲,跟她一起去宫里,也许谢家就不会有事了。
半个多时辰后,马车停在东门外。
他们下了马车,这才一起进入皇宫。
进宫没一会,就有一位公公从前面走来,然后直接到了他们面前,他问道:“你们可是从镇南王府来的?”
秦风点头颔首,“公公,我们是从镇南王府来的,要去见皇上。”
公公道:“跟我来吧。”
他转身,领着沈璃他们就去了御书房。
沈璃没有来过皇宫,很是好奇,就到处看了看,不愧是皇宫,到处都是守卫,周围的那些建筑更是磅礴大气,金碧辉煌。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御书房。
公公让他们在门口等候,然后就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公公来到他们面前,“二位,请。”
沈璃跟秦风随即就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永安帝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他正在批阅奏折,见沈璃跟秦风来了,就放下手里的奏折看他们。
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戴冠冕,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看着秦风他们时,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神色。
他淡声道:“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沈璃跟秦风站了起来。
永安帝打量了他们两眼,又问道:“你们都是镇南王府的人?”
沈璃福身道:“皇上,民女叫沈璃,是镇南王谢长宴的妻子,这位是他的侍卫秦风。”
永安帝仔细地打量了沈璃几眼,起先他没认出来,当她说她叫沈璃,是镇南王妻子的时候,永安帝就知道了,她便是自己许配给谢长宴的王妃。
永安帝问她,“你为何戴着面纱?”
沈璃不卑不亢,道:“皇上,民女面相丑陋,实在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请皇上恕罪。”
他没想到自己许配给谢长宴的妻子竟然是个丑女,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谢长宴一点怨言都没有,直接就给娶了。
永安帝端起面前的茶,他拿起茶盖,拨了拨浮面上的泡沫茶叶,呷了口茶后,才放下茶盏看向沈璃他们,“朕已经知道谢长宴打了败仗的事,连同他爹在战场上失踪的事,朕也知道了!”
他脸色瞬间一沉,“朕给他二十五万的兵马,他却吃了败仗,朕实在是生气!”
秦风拱手,将战场上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永安帝。
永安帝在听完秦风说的话之后,脸色依然不虞,“从前他只带十几万,二十万的兵马,他已经能打胜仗,但这次朕给了他二十五万的兵马,他却吃了败仗,那么多的士兵都没有回得来,他让朕很失望!”
沈璃道:“皇上,民女知道你很生气,可胜败乃兵家常事,就算王爷他再厉害,也有吃败仗的时候,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再有下次,王爷肯定不会失利的。而且,皇上,从前也有很多的将军打过败仗啊,这也没什么,毕竟有输有赢,很正常的一件事。”
永安帝见沈璃一点也不怕自己,还能言善辩,不禁对她多了几分的欣赏。
他道:“朕一直都很信任他,但朕得知他跟敌国将领勾结,这才吃了败仗,你又怎么解释?”
秦风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忙道:“皇上,王爷跟将军一直都对您,对靖国忠心耿耿,从来都不会做任何损害靖国利益的事,跟敌国将领勾结,这分明就是诬陷,王爷跟将军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沈璃道:“皇上,他们两位保家卫国那么多年,立下无数战功,他们是绝对不会做任何背叛皇上你的事。欺君跟叛国罪可不是儿戏,他们就算再蠢笨,也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必定是有人在陷害王爷他们父子,陷害一个拿命保护国家的人, 这才是居心叵测,请皇上明鉴。”
不得不说,这沈璃真的是能言会道,他忽然觉得,让她嫁给谢长宴当真是可惜了。
永安帝道:“看在他们父子二人立下战功的份上,朕且宽限他们一段时日,这段时间朕会派人去查,若是查出他们父子确实是跟敌国有勾结,朕绝不饶他们!”
沈璃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面前诬陷谢家,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不过,沈璃的心里也有了一个答案。
在皇上面前,谢长宴功高盖主,不管他做什么,皇上都不会再信任他,估摸着皇上现在只想要了谢长宴的命吧?
只有谢长宴死了,他才不会威胁到皇上。
要是谢长宴没有失去记忆的话,他会不会后悔呢?
深吸一口气,沈璃认真地道:“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