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公主纤纤玉指点在地图上一个标注着“狼牙谷”的地方,红唇轻启:
“此处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围剿白虎军的第一步。命拔野固一部在此设伏,阻击白虎营,迟滞其行军速度。”
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族长瓮声瓮气道:“拔野固骁勇善战,定能将白虎军阻于谷外!”
义成公主微微颔首,手指移至地图上的另一处,那里标注着“黑水河”:
“第二步,黑水河。待唐军突破狼牙谷,必将渡过黑水河,届时,命阿史那思摩率部在河岸两侧埋伏,趁白虎军渡河之际,发起猛攻!”
“公主妙计!”帐内响起一片赞叹之声。
义成公主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微笑,最后将手指点在地图中央,一个名为“天狼山”的地方:
“第三步,天狼山。这是白虎营的最终目标,也是我们决战之地!待白虎军抵达天狼山,我大军便可将其团团包围,一举歼灭!”
帐内众人听得热血沸腾,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虎军全军覆没的场景。
室韦可汗却皱了皱眉,沉声道:
“公主此计虽妙,但若白虎军拼死突围,强行撕开包围圈,又该如何?”
义成公主轻笑一声,届时,我军只需逐步缩小包围圈,将唐军逼至绝境,他们便插翅难飞! ”
“可……”
室韦可汗还想说什么,却被义成公主打断:
“可汗不必多虑,一切尽在本宫掌握之中。”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帐内众人,语气森冷。
“此战,不仅要全歼白虎军,还要让汉人知道,胆敢冒犯我突厥天威,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义成公主的话音刚落,颉利可汗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到了众人身上。
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公主的计策虽好,但还需更狠、更彻底。
白虎军只是唐军的一支兵力,灭了他们,仍难保唐军会卷土重来。
因此,本汗决定,实施一项更加大胆的计划。”
帐内瞬间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颉利可汗。
他站起身,走到一张更大的地图前,手指指向了渭水流域:
“本汗决定,将突厥全族迁徙至渭水流域,切断唐军的水源。
此举不仅能让唐军在缺水的情况下战斗力大减,更能让我们在渭水流域建立起新的据点,彻底消灭唐军的威胁。”
帐内响起了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室韦可汗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忧虑:
“可汗,此计劳民伤财,突厥族民未必会愿意。更何况,迁徙过程中,我们必然要面临种种困难,唐军若是趁机袭击,后果不堪设想。”
颉利可汗的目光冷峻,语气坚定:
“室韦可汗,你之所虑,本汗早已考虑周全。此次迁徙,我们将分批次进行,确保族民的安全与粮食供应。
至于唐军的袭击,本汗自有安排。此计虽有风险,但若成功,突厥将从此一统中原,再无后顾之忧!”
义成公主轻轻点头,附和道:“可汗英明,此举定能震慑汉人,让他们彻底臣服于突厥的威势之下。”
帐内众人纷纷点头,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颉利可汗的决心和义成公主的支持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次计划一定能成功。
恰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慌乱的声音。
突厥帐内,气氛紧张而凝重,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而在这风暴的中心,颉利可汗的目光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下一步更加惊人的计划。
颉利可汗踱步至帐中央,粗犷的脸上带着一丝难得的凝重,他环顾四周,目光锐利如鹰隼:
“诸位,你们以为,白虎军只是寻常的唐军吗?”
他重重一顿手中权杖,帐内嗡鸣回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不!白虎军中,最可怕的并非那些身经百战的将士,而是那个被大唐皇帝视为弃子的楚王李川!”
颉利可汗的声音低沉,像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
“此子,据闻深谙兵法,诡计多端,不可小觑!”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语气更加严肃:
“若不能彻底将其铲除,假以时日,必成我突厥大患!因此,我等必须倾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将其连根拔起!”
“可汗所言极是!”
一个满脸横肉的族长立刻附和道,他挥舞着粗壮的胳膊,身上带着浓浓的牛羊膻味。
“听说那楚王是唐朝皇帝最不喜欢的儿子,却能带出如此强兵,可见其不简单,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不错!白虎军屡次挫败我军,若不除之,必将成为我族的心腹大患!”
另一个族长也站起身,他头上戴着狼牙头饰,声音里充满了杀意。
看到各部首领们纷纷应和,颉利可汗的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冷笑,他举起手中的权杖,指向地图上的天狼山,声音如同冰霜般冷冽:
“诸位,此战,只许胜,不许败!我突厥勇士的威名,绝不能被一个小小楚王所玷污!
此次围剿,不仅要灭白虎营,更要斩断唐朝的希望,让他们永远不敢再觊觎我突厥的土地!”
帐内,充满了狼嚎般的应和,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天狼山上的唐军撕成碎片,血染山河。
颉利可汗再次看向地图,手指狠狠地戳在天狼山的位置:
“传令下去,所有部落,即刻准备,明日一早,兵发天狼山,务必将白虎营彻底剿灭!”
寒风依旧在帐外呼啸,裹挟着沙砾打在帐篷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同野兽在低声咆哮。
太阳缓缓西沉,将大地染成一片血红。
傍晚时分,一个传令兵在帐外低声道:“禀可汗,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落日熔金,将幽州染成一片血红,如同涂抹了浓重的胭脂。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卷起枯草和尘土,在空中飞舞,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突厥士兵的狂笑声、叫骂声,以及幽州汉民的哭喊声、哀求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残酷的悲歌。
篝火熊熊燃烧,烤羊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却掩盖不住血腥味。
突厥士兵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庆祝着即将到来的胜利。
他们喝着烈酒,大声唱着粗犷的歌谣,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残忍。
不远处,一群被俘虏的幽州汉民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眼神空洞,如同行尸走肉。
妇女们紧紧抱着孩子,低声啜泣,孩子们则吓得不敢出声,只是紧紧地抓住母亲的衣襟。
一个突厥士兵摇摇晃晃地走到关押汉民的栅栏前,目光贪婪地扫视着人群。
他一眼就看中了一个年轻的汉民少女,少女虽然衣着破旧,却掩盖不住她清秀的容貌。
突厥士兵淫笑着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抓少女。
“住手!”一个幽州将士猛地站起身,怒吼道。
他虽然被俘虏,但依然保持着军人的尊严和勇气。
突厥士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反手一巴掌打在将士的脸上。
“唐狗,也敢对老子大呼小叫!”
将士被打得嘴角流血,却依然不肯屈服,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其他突厥士兵按倒在地,拳打脚踢。
看到这一幕,其他幽州将士都义愤填膺,却无力阻止。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胞受辱,心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突厥士兵更加放肆,他们将幽州将士打得遍体鳞伤,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汉民少女。
少女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抱住身边的妹妹,瑟瑟发抖。
“小美人,别害怕,哥哥会好好疼你的。”突厥士兵说着,伸手就要去撕扯少女的衣服。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不要!不要欺负我姐姐!”
那是少女的妹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她虽然害怕,却依然勇敢地挡在姐姐面前,用瘦小的身躯护着姐姐。
少女心疼地抱着妹妹,泪如雨下。
她知道,今晚,她们姐妹俩恐怕难逃魔掌……
“拓跋,”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今晚,让兄弟们好好乐呵乐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