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抡起消防斧,开始“哐哐哐”的砍树。
这消防斧身扁平,非常锋利,每次卯足力气都能砍进树干一大截,但这样的坏处就是斧子经常卡在里面难以拔出,同时还要防止力气过大崩断斧头。
所以我在后来砍树的时候异常小心,每次都只用四五分力气砍伐,这样效率降低很多。
加上需要一边在林子中搜寻,一个小时才砍倒五棵树,这些树的树干直径大概在8到11公分左右,砍掉树冠后高在两米五左右。
费了很大力气才把这五根木材拖回营地,把它们放在划好的框架上比量着,悲催的发现要搭建完这三乘四米的小屋,需要用到的这种木材将是非常大的数量。
就打平均每根木材直径十公分,十四米边长的屋子就需要140根木材,按照每天砍伐二十根算也需要一个礼拜才能搜集来足够的木材。
我开始打起退堂鼓,不然就搭个简陋点的庇护所得了,但很快转念想起夜晚那双野兽眼睛,还有每天夜里提心吊胆的心情,又觉得想要在这岛上睡得足够安稳,吃点苦头也算不得什么。
太阳西斜,天色渐晚。
肚子里又开始咕咕直叫,现在是涨潮没办法赶海,而且那片珊瑚礁只有在退大潮时才会显露出来,像平时想要吃到海货只能想其它办法,比如潜水叉鱼。
但不到万不得已我并不想贸然下水,像这种陌生海域谁知道哪里会不会有湍急暗流等危险,越是熟悉水性的人越知道,有些水里危险十足,碰到汹涌的暗流就算是游泳世界冠军来了都白瞎。
游过淡水河入海口还是比较轻松的,这里涨满潮水后水流相对平稳,而且深度不到两米。
过河后拧了拧身上的衣服,朝着布置的绳索陷阱悄悄摸索过去。
满怀激动的检查三处陷阱,其中两处一动未动,并且上面的饵料不知去向,不知是陷阱设置的灵敏太低还是小动物没有触碰到激发装置,有处陷阱倒是被触发,但上面连根毛都没有。
直到找到第四处陷阱,上面挂着一只体力耗尽、苟延残喘的小蜥蜴这才让我心情好起来。
杀掉小蜥蜴,第五处陷阱上面居然挂着一只耗子,见我接近剧烈挣扎起来“吱吱吱”叫个不停。
我拎着麻绳观察这只老鼠,毛色偏灰耳朵比常见老鼠小一圈,四肢也很短,体型粗笨看上去圆滚滚的非常肥硕。
虽然没吃过,但想来这就是那种山上可食用的田鼠,相比生活在城市里的老鼠身上携带的病毒细菌相对来说少许多。
我很好奇这种生物是什么味道,于是很快我重新布置好五处陷阱,提着两只小动物的尾巴返回营地。
火堆升起。
再次使用打火机,我非常懊恼后悔,下午阳光充足时没有提前把火堆生起,人忙起来时这种细节难免会忘记。
但煤油即将耗尽,我已经没有多少机会后悔了,除了利用聚焦阳光生火还是要研究其它生火方式。
肚子里传来强烈饥饿感,今天一天几乎都没闲着,那些海参又没多少热量,现在觉得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熟练的开膛破肚,直接架在火堆上烘烤。
我发现烤这种小动物的时候,其实并不需要扒皮,相反那层皮毛可以一定程度防止肉被烤糊,锁住更多肉质里的水份。
半个小时后,两只体型不大的小动物传来阵阵香味。
扒开表面焦糊的坚硬表皮,里面的肉质烤的焦黄流油,我迫不及待大口咀嚼。
这只田鼠出乎意料的好吃,柔韧的鼠肉嚼在嘴里浓香四溢,味道像是牛肉完全没有任何奇怪的味道,不过两只小动物实在太小,没等有饱腹感就被吃的渣也不剩。
我意犹未尽的四处张望,想再捉些食物来吃,可惜此时已经黑天,除了篝火笼罩范围内其它地方漆黑一片。
我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去,天上不知何时已经被云笼罩,看样子明天应该会下雨。
我躲在悬崖下面,把火堆往跟前移了移,并且把背包放在最里面的缝隙里。
虽然里面的物品已经没有什么用处,只有那部照相机还能正常开机。
果不其然,后半夜天上飘起雨滴,同时温度也下降许多,我被冻的打了个寒颤,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火。
幸亏风向是从北边吹来,也就是身后悬崖的方向,天空上飘落的雨滴也由北朝南,没有把洞口的火堆浇灭,不然这个夜晚将会在寒冷中度过。
第二天,雨停了。
这场雨似乎带来冷空气,早晨感觉非常清冷,鼻上挂着清清的鼻涕。
好在随着太阳上升,再次回温。
下过雨后,林子里昆虫更加活跃,我在林子里的草叶树干上逮回许多蚂蚱、螳螂,这些动物经过一整个夏天的进食,此时体型个个硕大无比。
不过我发现许多雌性已经产卵,肚子看上去肥大里面却瘪瘪的。
最后足足穿了两大串昆虫,架在火堆上烘烤,吃起来味道依旧美味无比。
可能长时间饥饿把胃饿瘪了,吃完昆虫盛宴居然感觉到些许的饱腹感。
在前去砍树前,我开始担忧起今后的食物问题。
这些产卵的昆虫更加验证冬天即将来临,到那个时候无论是这些昆虫,还是河对岸活跃的那些褐色蜥蜴都将寻觅不到踪迹。
最直接的食物来源断掉,我必须寻找新的食物目标。
渐渐心里有了打算,不知道下次退大潮是什么时候,到时多抓一些海货,鱼类可以晒成鱼干保存,包括那些海参经过蒸煮晾晒,存放一个冬天完全没问题。
还有当时上山是路过那片丘陵时,藏匿在草丛间的野兔,据我所知野兔是不需要冬眠的,并且今日在这岛上见到的许多鸟类也是很好的食物来源。
如果实在不行,我还有枪跟子弹,可以去林子深处狩猎大型动物,比如之前见过的岩羊。
想通这些后心中焦虑得到缓解,扛着斧头去林子里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