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三日。
昨天夜里小家伙时常醒来叫喊,肯定是饿的不行。
但我对此实在没办法,只能喂它喝一些水。
相比小家伙的吵闹,一旁笼子里的野兔却出乎意料的安稳,还是蹲在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要不是它鼻子在不断耸动,还以为这可怜的母兔死掉了。
今天天还没亮,我就点起煤油灯查看叫喊的小家伙儿。
这个季节的夜非常特别漫长,早晨将近六点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清理了一些排泄物,因为没怎么吃东西,大多都是尿液,骚呼呼的。
小家伙的肚子再次饿的干瘪下去,我把主意再次打到一旁笼子内的野兔上。
再次捆绑,这只野兔表现出来的样子比昨天的刚烈完全不同,动作温顺了许多,也许实在被我的粗暴给震慑,亦或者这种野兔也可以通过某种方式驯服?
经过一晚休息,母兔的某个部位消肿许多。
于是我继续开始尝试挤奶,都说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这次的野兔表现的比较配合,逐渐的我找到窍门。
不能用蛮力,轻轻捏住根部顺着往下挤,过程中可以感受到奶水顺着乳腺挤压出来,非常奇妙。
我没想到母兔的乳汁储量还真不少,这次被我挤出足足小半碗兔奶。
不过仔细想想,这些野兔一窝生育的幼崽数量繁多,有的甚至能一次繁殖十多只,要哺乳这十来只幼崽储量当然不会少。
这下小家伙儿可是享福了,我耐心的一点一点将兔奶喂给它,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小家伙肚子又撑成圆滚滚的,但看它那样子还想吃。
果然幼崽不止饥饱,估计继续喂的话撑破肚子它还能吃。
喂完小家伙,我把干瘪的母兔再次解开手脚,放回笼子。
看着状态萎靡的母兔我有些良心斥责,这野兔肯定也有一窝幼崽等待哺育,可自己蛮横的拆了野兔窝,强行将其捕捉回来,失去母兔哺育,窝里的幼崽定然凶多吉少。
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世界生物链就是如此,即便我没有去掏兔窝,也会有其它掠食者来抓它们,比如灰狼、老鹰跟一些蛇类。
人类漫长历史当中,饥荒来临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出现易子而食的情况,我的处境下猎杀一些野兔又算的上什么残忍呢?
对于这些我看的很开,一切都以人为本,大不了以后有机会回家,一定去崂山上找道长为这些生灵超度。
此时天色蒙蒙亮,我来到室外找来一些植物茎叶,冲洗一下放进母兔笼子里。
再次出乎意料,这只野兔居然直接上前啃食,完全没什么戒备模样。
这只母兔很有灵性,并且与我非常投缘,至少这是我狩猎到手的几十只野兔里唯一存活的一只。
如果可以的话,把这只野兔也养起来,不是扔到兔圈里,而是陪伴我一起在庇护所中。
小家伙吃饱很快又呼呼大睡起来,母兔食量很大,还在啃食着一根植物根茎。
我默默看着两只与我投缘的小动物,心里开始盘算给它俩分别起一个名字。
首先是分不清品种的小家伙,这家伙在元旦这天跟我在雪地里相遇,叫雪见?
不行,小家伙虽然分不清品种,但后腿胯间的小丁丁非常显着是雄性。
元旦、大雪天、林子雪地。
脑袋回想相遇时诗情画意的场景,我眉头皱起苦苦思索,想起一个既浪漫、文艺、又高大上的名字,就连盖房子构思结构时都没这般费脑筋。
算了,众所周知我是个体育生,不善调墨弄笔。
就叫小灰吧,虽然才过两天,但小家伙身上的毛发长长了不少,色调呈现夹杂着黄色杂毛的灰白色。
“名字贱好养活,你说对不对啊?小灰灰?”
我笑着朝熟睡中的小家伙喃喃自语,小家伙不知道是不是被声音给吵到,“哼唧”一声挥了挥爪子,继续酣然大睡。
接下来是母兔,此时母兔终于进食完毕,还是往常一样乖巧的蹲在笼子角落缩着身体,鼻子一耸一耸的。
见我靠近也没有惊慌逃避,我蹲在身子安静看着它。
“我们是不是上辈子认识?是的话你就点点头。”
我很神经质的问出这句话。
实在对方表现的样子太过稀奇,就像真的像老朋友一样熟悉。
我好奇的伸过手,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透过笼子摸了摸母兔的脑袋,后者只是起初身体抖动一下,抬头闻了闻我的指头,随后便任由我抚摸。
奇了奇了,我瞬间对这母兔生起怜爱心。
我给这母兔起名叫做欢喜,它为小灰带来乳汁,并且给予我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从今天开始,我的营地多了两名小伙伴,我也终于不再独身一身。
一月十日。
岛上又下起大雪。
并且昨天夜里,几条灰狼不请自来的深夜造访,甚至有一条撞击着庇护所的大门,屋内存放的食物吸引着这群饥饿家伙的注意。
我拿起砍刀顺着门缝砍上一条,经过短暂纠缠后饿狼见突破不了结实的大门这才离去。
这些日子,除了照顾小灰跟欢喜之外,白天我就待在营地院子里,修建规划好的围栏。
我用大石块跟木头配合搭建,首先在地上刨出大概五十公分深的沟渠,随后将一头砍尖的木材钉进去,用锤子砸结实,随后用石块跟土填充、踩实落。
木桩高大概在两米左右,并且直径足有三十多公分,每一根都需要大量时间跟体力才能造好。
我把木桩之间排列的几乎严丝合缝,并且在一米高的位置上横向砍出一个深十公分的高槽,中间砸进一根尺寸合适的木棍作为加固。
顶端砸进一些倒竖的长钉,就算是狼爬上来也一定会受伤。
这几天时间围栏已经完成三分之一,并且剩下的木桩也已经削砍完毕,大概只需要三四天就可以彻底完工。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灰在昨天睁开眼睛了!
就在我手里。
中午我刚给它喂完欢喜的奶水,小家伙“哼唧哼唧”没有满足,紧接着在我惊喜的目光下眼睛睁开一条缝隙,随后紧接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完全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