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到最后,感觉连呼出来的鼻息都无比炙热。
克沃大叔为了招待我们,特意搬出一个颜色很深的橡木桶。
打开之后一股特殊的香气扑鼻而来。
大叔说这是他五年前酿制的葡萄酒,发酵到现在味道最为醇厚。
我喝了一口,味道确实跟以前喝到的完全不一样。
首先入口没有那么涩,舌尖能感受到非常柔顺的绵柔感,随后便是浓浓的果香,最后能尝出葡萄的清香跟回甘。
这酒层次感特别丰富,并且没有那么明显的酒精味。
如果拿到国内去卖,估计销量会吊打那些所谓的进口葡萄酒。
起初以为这酒没什么度数,可随着推杯交盏,越来越上头,还是那种自己难以察觉的状态。
克沃大叔喝酒后显得十分亢奋,跟我们说着年轻时进山的一些趣事。
他酒劲上来语速变得特别快,跟平时的沉稳截然相反,再加上英语发音有些奇怪,因此我只能听个七七八八。
貌似他说年轻时候徒手打死过老虎,并且描述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
闻言后我晕乎乎的在想,这不就是国外版的“武松打虎”吗?难道国外也有属于自己的《水浒传》?
杰克跟狐狸没有一点质疑的意思。
这俩家伙喝上头言行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勾肩搭背聊得火热,这是我第一次见俩人关系这么融洽。
果然男人之间,喝酒是增加友谊最快的方式之一。
而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时候只觉得眼前事物在转来转去,看到饭桌上飞舞的苍蝇就想过去追着打。
总之不是很想说话。
突然感觉一阵尿急。
出门后,晚风迎面吹来,瞬感眼前旋转的事物速度更快。
“噗通...”
一个没站稳结结实实摔了一下,手上湿热湿热的。
......
这一下酒劲消了一些,起身系好裤子歪歪扭扭走进屋子。
努努森吃饭很快,他没有喝酒,吃完后便坐在门口这存在感很低。
我一进门,这家伙十分迅速的把手中类似一本杂志的书本往身后藏。
好家伙,我看到了什么。
恍惚间,似乎看到那书里是一些图画,画着一些裸露的外国女人...
我摇了摇头,怔怔的看着年轻人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他看上去很紧张,双手背在身后朝我摇摇头,似乎在表达让我别把这件事告诉他爷爷。
我不由笑了起来。
心里想起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做的事情。
男人嘛,都年轻过,很理解。
我只记得自己又被杰克拉回酒桌坐下,并且跟他们连干了几杯。
再后来就断片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十月二十日。
我很久没睡得这么沉稳了。
这一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用,一丁点梦没做。
睡眠质量格外好。
而且起床后头也没有感到不适,只是略微有些发木。
克沃大叔的酒确实不错。
狐狸跟杰克也早早就醒了。
这俩家伙十分神奇,酒后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
酒醒之后又恢复那互怼的状态,简直比京剧里变脸还快。
“你俩野人心就是大,陌生人家敢睡这么香哈。”
见我醒过来,狐狸小声道,语气多少有点讽刺的意思。
闻言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狐狸似乎是一宿没睡。
而我跟杰克都睡得跟猪一样,要是克沃大叔是坏人的话,估计我俩已经被买到山沟沟挖煤的路上了。
心虚的挠挠头,没有反驳什么。
心里暗道大意,果然在岛上待时间长了,连对人的防备心都有所下降。
其实我是幸运的。
遇见的杰克、狐狸说不上正派,但总归没有害人的心思。
只有之前被安妮欺骗过一次,所幸也只是丢了一些财物。
噢不对,还有一些感情。
“我看你就是心脏看什么都脏,大叔那么热心一个人,还有什么好防备的。”
杰克反驳道,不过声音很小,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大家心眼都是有的,只不过我跟杰克接触的事情没有狐狸那么多,一时之间疏忽了。
狐狸之前跟我们讲过很多“农夫与蛇”的故事。
甚至他们之前的六人小队,其中有三个人都被敌方收买,那次只有狐狸一人逃了回来。
可能就是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狐狸养成不论何种境地,都对人留个心眼的习惯。
这家伙包括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腰胯上的手枪都不离身。
只不过那把手枪在经过土着部落时候丢失了,现在换成一把锋利的匕首。
我们谈论没一会儿,偏房的大门被轻轻敲响。
努努森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是一些吃食。
居然有现烤的面包,还有奶,味道闻起来像是羊奶,因为更膻,还有一些煮烂的肉类。
努努森身材瘦小,但肌肉线条很结实,一双深邃的双眸炯炯有神,一看小伙子就很聪明。
他用十分不流畅的英语让我们吃早饭,随后便退了出去。
我注意到他看了我好几眼,眼神怪怪的,似乎在怀疑我有没有忘掉昨天看到的东西。
我咧开嘴朝他笑了笑,随后做出安心的手势,又食指交叉放在嘴巴上,示意他我是不会告诉第三个人的。
努努森开心的笑了,牙齿很白,显得天真无邪。
“我跟你们讲,刚才那个小孩昨天捧着一本黄色小人书......”
确认努努森离开,听不见我们说话后,我连忙小声的开始八卦起来。
刚才保证不会告诉第三个人,没保证不告诉第一个人跟第二个人。
俩人一听也乐了,十分好奇小伙儿喜欢看哪种类型的。
“这小孩正是个火力旺盛时候,天天待在这山上还不给憋坏啦?”
杰克说道,并且还跟我们炫耀,他在这年纪的时候早就跟不止一两个女孩约会了。
“女孩有什么意思,我十八岁就跟邻居李阿姨......”
狐狸不甘示弱,听得我满额黑线。
你们都这么花花吗?
我十八岁的时候......
在岛上看灰灰“亲”小母狼。
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们聊这些不正经的话题脑海不由想起安妮。
还有那段时间的某些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