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全是泪水,是陈娟委屈的泪水,也是秦淮仁懊悔过去的泪水。
本来很投机,又爱得很深的两个人,却在这个时候彼此相遇,说是命运弄人,一点也不假。
要是不相遇,秦淮仁可以更安心地搞种植也能为村里人找更新的项目,陈娟也能继续自己的生活。
但,偏偏就是偶人,要让他们两个在一起,要说秦淮仁上一世被迫当赘婿又被抛弃是凄惨,那么这次重生而回,跟自己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怎么又不能算得上是悲惨呢?
“陈娟,我们和好吧,让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秦淮仁的语气里满是期待和渴望,他不允许陈娟再一次离开他了,这次他要把握住自己的幸福,不让陈娟再离开。
“淮仁,对不起,我……”
陈娟说着泪水就吧嗒吧嗒地滴了下来,答案已经有了,不需要再问什么了,因为,泪水就是答案,陈娟一定有不能接受秦淮仁的理由,要不然不至于这么难过。
“淮仁,这三年你过得怎么样,我很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真没有想到陈娟还是如此地关心自己,秦淮仁对他想恨却又恨不起来,虽然,自己被强迫分手了。
可毕竟,陈娟跟自己分手是被迫的,是她和她的爸爸做了交易,才让自己从看守所里出来的,要不然真的是阶下囚了。
然而,陈娟避重就轻地询问,秦淮仁就明白了,他们俩的距离已经相当远了,看似很近其实内心早就相距十万八千里。
“我挺好的,也谢谢你爸爸托关系给我办的工商许可证,让我靠烧烤摊捞到了第一桶金。后来,我又赶上了国家鼓励搞温室大棚作物的政策,我带着咱们同学发了笔财。也是我命好,镇长欣赏我,他做主让我接任了村长,现在我可是带领村民发家致富的模范村长,我也是咱们村里第一个收入十万元的大户。”
听到了秦淮仁的讲述,陈娟那张扭捏的脸才挂上了一丝微笑,毕竟曾经相爱的人,还是彼此挂念的。
陈娟主动拥抱了上去,躺在秦淮仁那宽大的胸膛内,再一次体会到了这种被关爱的感觉,曾经,是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如今却如此的尴尬。
秦淮仁有时候真的恨陈娟,恨她抛弃了自己,不再联系。
但,真的见到了陈娟后却再也恨不起来。
“淮仁,我没看错你,你果然不一般。虽然,没有上大学,但,你还是成功了,你就是那个栖息在宫殿里的大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淮仁同样很关心陈娟,端起来了陈娟的双手,盯着她的眼睛,关怀又可怜。
“陈娟你这三年过得怎么样,你是不是快要毕业了?”
80年代能上大学,绝对是家里的头等风光大事,不仅安排工作,到了国企更是被优先提拔的宝贝疙瘩。
谁能想象得到,国家发展到了21世纪大学生已经烂大街了,不仅工作不包分配,就连一般的工作都很难找了。
物以稀为贵,80年代的大学生就是稀罕物,大学生返乡,就跟鲁迅回家探亲一样。
“我挺好的,咱可是头一批大学生,能读书多好的机会啊,我肯定好好学习了,而且,我还……认识了个能给我提供很多机会资源的同学。”
这话从陈娟的嘴里说出来时候,她的脸色明显改变了,也让敏感的秦淮仁眉头一紧,差点暴雷,说到底还是在乎。
“83年我去南方上了大学,刚上学的时候,我很不适应南方的生活,潮湿闷热,最主要的是饮食上不习惯,南方普遍爱吃辣。”
陈娟说完,撩拨了一下头发,硬性地把尴尬给化解了,然后,就接着说。
“不过,我还是很快就适应了,毕竟咱是来读书的,我很努力,成绩也是名列前茅,还拿了奖学金。今年,已经是我最后一年的读书了,不过,也不用去学校了,现在是实习期。”
听陈娟说这个秦淮仁倒不是很意外,他很清楚,高中时期,他们班里,只有他和陈娟的学习最好。
参加高考后,只有他和陈娟考上了大学,其他的同学无一例外地全部落榜。
可惜的是,陈娟却成了他们班里硕果仅存的大学生,说到这里,秦淮仁还是不免失落。
虽然,不能肯定自己上了大学就一定会比现在有出息,但是,当大学再返乡绝对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最大的好处是在大城市扎根生活。
“是吗?那挺好,说真的,没能上大学,多少有点遗憾。诶,对了,你怎么在省城啊?你不是应该在南方吗?”
秦淮仁的话一下就说到了要点,疑窦丛生的他,看出来了陈娟的不对劲。
陈娟的家跟他是一个镇的,而自己读书的城市在国家最南部的省份,省城根本不该是她活动的地带,这就让秦淮仁一头雾水。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陈娟跟问住了,低着头,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许久过后,陈娟才把头抬了起来,红着眼睛说道:“淮仁,我……我要……我要订婚了。”
“什么?”
这句话简直就是晴天一声霹雳,秦淮仁一开始还无法接受,但是冷静下来想了想,也就想通了。
三年前,陈娟为了救自己,才和她的爸爸陈近南做了交易,以分手的代价换来了秦淮仁的自由。
既然,两个人已经断了,那就要断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秦淮仁又怎么能要求陈娟必须等自己,而不再找个对象呢?
想到这里,秦淮仁虽然不愿意接受,但是,陈娟既然做了决定,那又能怎么办呢?
秦淮仁想了想,最后的一丝牵挂没有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下了。
“这是,我订婚的请柬,你能不能来,我都不怪你,只是……我希望你来,也许,你只能再见我最后一次了。”
陈娟还是把订婚请柬给到了秦淮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