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的话,让采月沉默了。
毕竟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子女要孝顺父母,不得违逆父母,即便是受到父母的打骂,也不得反抗,最多就是逃走而已。
现在猛然听到桑梓的这番话,采月虽然有心想说那是父母啊,当然不同,可是仔细想想,究竟哪里不同呢?
父母生下了子女,又将他们养育成人,这是大恩大德,可是同样的在父母老年的时候,子女也要孝顺父母,管父母的吃喝,为他们养老。
这些难道不是相互的吗?
那为何父母可以随意的处置自己所生的孩子,而子女却不能有丝毫的忤逆不顺?
采月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殷长空:“你们两个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对你们要求不只有能干,还要忠心。
若是你们觉得接受不了我的所作所为现在就可以说出来,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财,让你们离开。”
彩月和桑梓跪了下来:“奴婢永远效忠郡主,绝不背叛!”
桑梓是孤家寡人一个,采月身后是有父母和兄弟的。
不过,殷长空成为郡主没多久以后,就将她的父母兄弟接到了自己的庄子上,也就是说,他们一家子都在殷长空的手中。
采月:“奴婢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可是奴婢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伤害郡主的人都不可饶恕。
这是奴婢怕郡主以后会后悔,倘若郡主不后悔,那奴婢自然也觉得郡主这样做没错。”
这么大的一个郡主府,桑梓管着外事,采月管着内事。
不管是从利益还是从情感角度出发,采月不可能再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主子,跟着殷长空她就是郡主府的大管家。
出门办事,无论是谁,即便是王公贵族,都得给她一个面子。
若是没有殷长空,她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宋珍容夫妇还未必是殷长空的父母,即便他们真的是,若是他们想要杀害殷长空,采月和桑梓都是不能容忍的。
殷长空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道:“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
皇宫里
皇帝看着周海威以及旁边跟着的荣宁侯,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赶紧说说。”
此时,御书房里还有刑部尚书刘勇,中书令蒋儒书令以及恒王。
周海威将自己查到的事说了出来。
“十天前,潘阳郡主府的人前来报案,说是在京都城外遇到了刺杀。
臣不敢耽搁,当即派人前去查看,随后就看到城外横躺着37具尸体,每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布,全部被潘阳郡主的侍卫所杀。”
接下来,周海威主要讲述了自己长安的过程,最终说道:“这些黑衣人明显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的头头在接这笔生意的时候他家里人曾见过找过来的婆子,刚巧那黑衣人的家里人是个画师,对人的长相记忆尤为深刻,很快就将那婆子的脸画了出来。
没多久,臣就找到了这个人,顺着这条线索最终确定,此事应该是荣宁侯夫人所为。”
接下来,周海威将找到的证据和证人一一呈了上去。
这个时候就连荣宁侯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怎么就那么巧?那个黑衣人的家里人果然是个画师!
而被画出来的那个叫刘婆子的人,还正好被周海威偶然撞见了。
荣宁侯怀疑,这里面有人在推动,可是呈上来的证据却容不得他抵赖。
蒋儒开口:“皇上,这件案子的证据已经查的差不多,只剩下候夫人的口供,不如就让大理寺直接将侯夫人传唤过来,当着皇上的面审理,皇上以为如何?”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那就把荣宁侯夫人和潘阳郡主一同叫进宫里来吧。”
众人等了一会儿,宋珍容和殷长空就都到了。
两人在进御书房之前对视了一眼,眼里没有丝毫对亲情的渴望,全都是针锋相对。
“臣妇参见皇上。”
“潘阳给皇上请安。”
皇帝:“免礼吧。”
说完,他看了周海威一眼,周海威道:“荣宁侯夫人,之前潘阳郡主府的人来报案,说有人在京都城外买凶杀害郡主,此案经过本官的审理,最终查到凶手是你,你可认罪?”
宋珍容自然不会那么轻易就认罪。
“我没有做这样的事,还望周大人不要信口雌黄。”
周海威也没有跟宋珍荣再继续废话,而是将之前提到的人证物证都带了上来。
宋珍容在见到孙嬷嬷以后,闭上了眼睛。
当初这件事情就是交给孙嬷嬷办的。
她也是宋珍荣身边的老人了,只不过一直被方嬷嬷压着出不了头而已。
现在方嬷嬷已经不在了,孙嬷嬷自然成了宋珍容身边的第一人。
那件事情做完以后,孙嬷嬷跟她交代过,她是找了刘婆子办的。
刘婆子是孙嬷嬷的远房亲戚,这件事情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不会有什么大碍。
没想到大理寺的人竟然连这件事情都挖了出来,还查到了孙嬷嬷身上,不仅如此,刘婆子也是个人精,她手里也握有孙嬷嬷来找她的证据。
否则的话,大理寺的人也不可能这么快的就通过刘婆子找到孙嬷嬷。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此事就是我让孙嬷嬷做的。”
孙嬷嬷的一家都在宋珍容手上,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此时的孙嬷嬷已经流下了眼泪。
她的孙子被人绑走,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对方只要求她在公堂上实话实说,所以她才这么轻易的就将宋珍容供了出来。
不过这些宋珍容一无所知,她还以为孙嬷嬷会替她扛下一切。
周海威:“侯夫人,若不是孙嬷嬷交待是你让她办这件事的,本官也不会查到你头上。”
宋珍容的目光猛然射向孙嬷嬷,那目光里的寒意和怒火仿佛要将孙嬷嬷射杀。
在场的大多都是办案老手,见此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