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翻身上马的巫朗月正忍受着脑海里的暴躁咆哮:“你怎么能送她匕首呢?你怎么能只送她匕首呢?你那里不是有一块儿暖玉吗,用来养身子再好不过了,正好她现在身体虚弱,怎么不把那个送给她?
而且不是还有乌斯国进供的鹅绒被,波斯进贡的珍稀玛瑙,还有之前皇帝赏你的夜明珠。这些哪个不是好东西?你偏偏送了那把破匕首,那个有什么用?卖钱都卖不了几两银子。”
巫朗月轻哼一声:“你倒是对本王的东西如数家珍。”
系统:“那你是我的宿主,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巫朗月:“你是你本王是本王。不知道的还以为殷长空是你的主人呢,有什么好东西都眼巴巴的要给她送去。不如本王把你送给她得了。”
系统气嘟嘟地道:“你可是王爷还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以后要什么好东西没有?她只是一个新封的郡主。
她什么都没有,你当然要多给她一点东西啊。”
巫朗月:“你难道忘了她如今是潘阳郡的主人,虽说没有军政之权,但每年都能收到潘阳郡的税收,她的身家往后只会越来越丰厚。”
系统哼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潘阳郡很小,又不繁华,每年的税收又能有多少?”
巫朗月不紧不慢道:“不管潘阳郡有多小,经济如何,那始终是一个郡,对皇上来说也并非不痛不痒,怎么到了你嘴里倒像是随手给了一个不值钱的物件儿一样。
本王看你倒是阔绰的很,怎么不见你给她一些好东西呢?”
系统不吭声了,只在心里嘟囔着,它要是能给还用得着你吗?
巫朗月眼眸中似有流光闪过,道:“本王已经帮她获得了郡主爵位,并且每年还有税收可拿,你答应的好处呢?”
系统:“这事能办成还不是因为有我提供的好东西?好了,好了,这就给你。说的我跟出尔反尔似的,我才不是那样的统呢。”
说完,巫朗月的脑海里闪过一段记忆。
这段记忆是关于如何改良弩的。
弩是战场上必不可少的重要武器,也是步兵克制骑兵的重要法宝。
只不过比起弓来说,弩的安装时间要更长一些。
而这个系统给巫朗月的这段记忆就是如何减少安装时间,并且改良过后的弩射程会更长。
如此一来定能大大增加军队的实力。
巫朗月接受完这段记忆之后,心神一震。
没想到这小东西还真有点儿本事。
巫朗月一声轻喝:“驾!”胯下的高头大马随即快速跑了起来。
他要赶紧回府,将脑海中的东西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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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里仆人不多,总共只有十来个。
其中桑梓和采月是宫里给的,另外一些是在她出宫的前几天,皇后让人临时安置的,以便于给她打扫郡主府。
剩下的仆人,皇后原本想从内务府给她拨人过来,只不过被殷长空以不便麻烦皇后为由拒绝了。
现在这座郡主府里大部分地方都被打扫过一遍,只剩下一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还需要时间。
里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虽然荒废了很多年,但还是能看出昔日的辉煌与美丽。
只是此时的殷长空却并不那么高兴与轻松。
这座郡主府里有不少的阴魂,个个看到殷长空的到来都露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
只不过有楚珠在殷长空的身边,倒是能够挡一些麻烦。
只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可到底要怎样才能够恢复呢?
殷长空觉得她不能在府里坐以待毙,她必须要走出去,才能找到机会。
她如今刚搬过来,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过桑梓和采月两人都是在宫里待了许多年的,为她处理一些庶物倒是不在话下。
如此一来她也能从这些琐事里脱身。
“长空,你还是不愿意理娘吗?”楚珠的神情很哀伤,一双美目里含着眼泪,似掉飞掉。
另一边的殷老太太双目怒睁,表情狰狞的像是要把殷长空给撕碎。
“老天无眼啊!竟然让你这么个畜生被封为郡主。你有什么资格?你就该千刀万剐,被送进楼子里千人骑,万人枕,受尽苦难才好。”
楚珠想要骂殷老太太,可随即想起来这是自己丈夫的亲娘,又只能无奈闭嘴。
这一次殷长空倒是没有再无视殷老太太,反而淡定的说道:“我还是让你死的太容易了,要不把尸体挖出来让你尝尝千人骑万人枕的滋味儿?应该有人有这个癖好吧?”
殷长空的这句话让殷老太太瞬间怒火高涨。
“你敢?!你这个无逆不孝的狗东西!我要杀了你!”
只不过任凭殷老太太怎么努力,她始终无法触碰到殷长空,也并不能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殷长空冷笑一声:“我既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难道还会怕你?”
说完这句话,殷长空似乎隐隐有所顿悟。
会不会殷老太太无法对她做出伤害行为就是因为她是死于自己手上。
哪怕不是她亲自动手,但到底是她下的令,她是幕后元凶。
一瞬间,殷长空的灵台似乎开阔了些。
她看向殷老太太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也算是你做的一点好事吧。”
殷老太太和一旁的楚珠都不明所以,不过殷长空可没有为她们解释的打算。
她从椅子上起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都轻盈了一些。
以往咆哮着想要向她冲过来的阴魂都少了一些。
她似乎找到了能让自己变强的办法,可这办法却是玄之又玄。
像这样顿悟,人的一生能有几次?
不,一定还有其他方法!
殷老太太还在一旁说着不干不净的话。
殷长空:“你再敢狗吠,我一定说到做到,你知道我现在有这个能力。”
这下子她终于老实闭嘴了,只是那双眼睛满是怨毒之色,不停的看向殷长空。
可这对殷长空来说,不痛不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