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引起了殷长空的兴趣。
所以,是因为她今日救了人?
就这么简单?
殷长空没有轻易下定论。
只不过在回郡主府的路上时她看到路边有两个乞丐,开口道:“停车。”
车夫将车子停了下来:“郡主有何吩咐?”
殷长空:“去给那两个人一点钱财。”
车夫想着,这郡主看着冷了点,没想到有一副慈悲心肠,真是个好人。
这样想着,他摸了摸兜里的钱,给了那两个乞丐一点碎银子,嘴里说着这是他家主人让给的。
两个乞丐看着从天而降的银子,很是高兴,连忙道谢。
此时的殷长空仔细感受着自己的身体。
怎么说呢?
如果说刚刚帮助那个小女孩获得的暖流有一根手指头那么粗,那么这一次就是一根头发丝那么粗。
若不是她现在的身体还有点虚,恐怕都感觉不到。
殷长空在心里思索着。
回到郡主府以后,采月和桑梓前来向她禀报事务。
采月:“郡主,奴婢已经让人牙子下午带着人过来了,郡主可要亲自挑选?”
殷长空摇了摇头:“你看着办吧。”
桑梓:“郡主,奴婢已经将您在宫里带来的赏赐放到了库房里,这是钥匙。”
殷长空看着钥匙,这钥匙有两把,她只拿了其中一把。
“另一把你收着吧。”
之后两人又就一些事情跟殷长空进行汇报,等她们说完以后殷长空吩咐桑梓。
“跟底下的下人说一声,以后如果遇到需要帮助的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行,其他不必强求。”
桑梓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命令?难道自家主子因为自己小时候过的不好,所以就想帮帮其他人吗?
郡主也太善良了。
此时的桑梓看殷长空的眼神都变了,眼睛亮晶晶的。
“是,郡主,奴婢一定会吩咐下去。”
殷长空注意到了桑梓的表情,但她没有解释。
好事做多了,人自然就会对自己要求更高,也更好管教。
这是她在宫里的时候听两个老嬷嬷闲聊的时候举一反三想到的。
之前那名老大夫在开好药以后,原本想让底下的药童将药送去,可后来想了想药童年纪还小,难免被人唬住,还是他自己去吧。
于是老大夫坐上自家医馆的马车去了那个小姑娘的家里。
等到喝下药以后,那名妇人的情况明显好转了些。
老大夫又给她把了把脉,这才放下了心,之后将抓来的药给了小姑娘收着,他这才转身离开。
那老太太见到大夫离开以后暗自嘀咕了一句:“本来还想等那个不下蛋的死了以后把那个赔钱货也卖了的,现在死不了了,估计那个赔钱货现在也是卖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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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殷长空并未外出,一直在家里休养着。
郡主府在桑梓和采月的努力下已经渐渐有了规模。
下人们已经签了卖身契,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
府里的院子但凡需要打扫和修葺的也都弄的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偏远的角落还没有弄好。
园子里的景致也已经请专门的师傅来设计过,还请大师来算过合了郡主的生辰八字,说是这样设计对郡主的运势是最好的。
只不过殷长空倒是没感觉到,总觉得这大师是个水货。
但对她也没什么妨碍,所以殷长空也就不管了,总归这也只是小事罢了。
桑梓和采月这两人在跟她出宫以后就是她的人了,她们的生死全都掌握在殷长空的手中,所以殷长空也不怕这二人再与宫中有什么牵连,用的很放心。
府里的一切倒没有什么让她心烦的,只是她吩咐下人去做的事,效果却不尽如她意。
桑梓已经根据底下的人做事的情况向她回禀过。
比如说马棚里的周二帮自己邻居老大娘打了两桶水,厨房帮忙的王婶子给邻居孤寡老太太洗了个澡,花园里打扫的丫鬟小桃给外面的乞丐买了几个包子,守大门的李长弓还帮着官差抓了个小偷等等。
这些全都是他们力所能及的事。
桑梓在吩咐下人的时候还专门说了这是郡主的吩咐,郡主心善,这些人一定要好好办。
所以他们在做好事的时候也通常会留下一句他们是郡主府的奴才,这些都是他们郡主吩咐的。
现在殷长空对外的名声那可是好的不得了,什么菩萨心肠,善心助人等等。
可这些根本不是殷长空想要的,她想要的是之前那种浑身有暖流经过的感觉。
可这些人做好事做了五六天了,好事做的事不少。可反馈到殷长空身上的,也就只有那天她让车夫给了两个乞丐一点碎银子那么多。
这些事都还需要殷长空细细的去想,再琢磨分辨。
不过下人们既然做了好事,殷长空也不会苛待他们。
郡主府里下人们的吃穿用度是绝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克扣的。
在武成伯府里这么多年,殷长空处于最底层,她也见过不少被自己的管事克扣了银子或者是吃食的下人。
这样的事情简直是屡见不鲜,仿佛已经成了一种规则。
可是在她的潘阳郡主府里,殷长空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此哪怕是最底层的丫鬟和小厮,该是有他们的份例,那是一口吃的都不会少,不仅如此,偶尔殷长空还会吩咐采月给下人们加个餐,但多的并不会给。
如此一来,他们更是对郡主感激涕零。
当然,一味的宽容只会滋生出贪婪,因此郡主府的规矩很是严格,但凡有犯了错的也绝不轻饶。
是以下人们循规蹈矩,不敢有半分差错。
大半个月以后,殷长空突然收到了惜夏长公主的帖子。
采月:“郡主,长公主府的来人说,长公主养的几盆墨荷如今开得正盛,比以往的花期都要长一些,长公主很高兴,所以专门办了个赏花宴,让大家一同观赏。”
殷长空:“墨荷?”
采月知道殷长空对这些并不了解,于是开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