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从密室里出来后,叫来了自己的心腹小太监。
“你去……”
他在那小太监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瞳孔一震。
张公公低声警告:“这件事一定要办好,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都得没命!”
小太监赶紧将头低下去:“是是是,奴才知道了。”
张公公心里也是害怕的。
万一事情暴露,皇帝没事,他这条命可留不住。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在造孽啊!
张公公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皇后正在凤仪宫里处理后宫事务,柳枝端了点心过来。
皇后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随意问道:“三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柳枝:“回娘娘,奴婢之前问过说是还很严重,要仔细养着。”
皇后抬起头:“这二公主才没了没多久,三公主怎么又病了?今年这是怎么了?”
柳枝也是疑惑不解:“或许只是巧合?”
皇后冷哼一声:“巧合?宫里什么时候有过巧合?让底下的人注意点,吃的用的一定要多检查一下。”
皇后怀疑是有人下毒,可是目前没有什么证据,只能自己小心行事。
同时她也不解,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和本事对公主下毒?
而且公主又不碍着什么,谁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柳枝想到前一阵子刚没的二公主,不禁唏嘘:“听说熹妃现在已经疯了,每天嘴里都念叨着二公主,唉!”
皇后听闻心里也有些同为人母的同情:“跟底下人说一声,让人看着点熹妃,别被人作践了。”
柳枝:“是。”
很快,三公主病逝。
华昭容这些天一直守着三公主,她眼睁睁看着三公主的病一点一点变重,看着三公主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变成起不来床满脸痛苦的样子,她心如刀绞。
“我要去找皇上,我要让皇上砍了你们这群庸医!”
华昭容听到太医说三公主已经去了后,满脸止不住的疯狂。
张公公给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趁着华昭容为难太医的时机将三公主给抬了出去。
华昭容顾不上太医那边,想要留住三公主的尸体:“你们干什么?把乐妍放下!放下!快放下!”
张公公将华昭容拦住:“昭容娘娘别为难奴才,皇上说了,三公主未出嫁就夭折,不可在宫里停留,需要尽快安葬。”
华昭容听了这话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皇上怎么会下这样的旨意?乐妍刚出事就要下葬?你一定是在假传圣旨,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张公公一边看着华昭容,一边大声道:“还不赶紧将三公主送走!”
华昭容拼命阻拦,可她宫里的人却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
三公主被带走后,张公公命心腹将人送到了密室中。
此时三公主竟然醒了过来。
原来她并没有死。
三公主迷迷糊糊间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皇帝。
她轻轻唤出声:“父皇……”
皇帝的声音有些诡异:“乐妍,你醒了。”
三公主觉得有些奇怪,可是极度的不适让她分辨不出这其中的不同。
“父皇,这是哪儿?”
皇帝拍了拍她的手:“乐妍,别怕,睡吧,好孩子,下辈子父皇一定补偿你。”
三公主还没来得及思考皇帝这句话的含义,下一刻,一股锥心的痛席卷全身。
原来,她的胸口不知何时被插进去一把匕首,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握着匕首的手的主人正是皇帝!
“为……为什么……”三公主眼里闪过害怕,不解和痛苦。
她不明白一向对自己和蔼可亲的父亲为什么会杀了自己。
皇帝一把盖住三公主的眼睛:“乐妍,去吧,别看了。”
三公主的血不断流出,她的身体越来越僵硬,直到最后没了呼吸。
皇帝慢慢将手拿开,却冷不丁看到一双大睁着的眼睛!
他猛然后退。
再一看,三公主没有动弹,她只是死不瞑目。
皇帝恼怒地踢了一下石台,看着血已经放尽,高声喊道:“来人!”
张公公弓着身子低着头走了进来。
“皇上有何吩咐?”他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但什么都没问,也不敢抬头。
皇帝看着三公主的尸体,语气冷漠地说道:“把人抬出去。”
张公公:“是。”
等到三公主的尸体被抬走,皇帝慢慢坐到椅子上,虽然成功取了血,可是他的心里却憋闷的厉害。
脑海里一个声音在说,这样做他还是人吗?
另一个声音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是牺牲一个女儿而已这有什么?只要能达成目的就行,能为他的修行大业铺路,是三公主的荣耀。
皇帝的脑海里两个声音不断交织,最后他一掌将桌子拍碎,才总算停止。
他的袖子里有个东西掉了出来,摔在地上。
皇帝低头一看,是当初巫朗月进献给他的玉佩,扶延。
当初也是因着这枚玉佩,萧长空才得以被封为潘阳郡主。
那个时候皇帝没有多想,反正一个女子掀不起什么风浪,他也懒得追究巫朗月跟萧长空究竟是什么关系。
可是现如今……
皇帝的眼睛眯了起来,难道巫朗月早就和萧长空勾结在一起?
他们想做什么?
难道巫朗月要造反?
皇帝看着手里的玉佩,眼里闪过一抹怀疑。
若是巫朗月真的别有用心,那这枚玉佩真的如他所说有那样的功效吗?
可是皇帝佩戴它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已经感受到了扶延的神奇之处,它的确能够修复自己身上的暗伤,否则以自己以前的身体,绝不可能修炼的这么快。
所以……巫朗月在这上面没骗他?
无论如何,皇帝想到扶延的神奇之处,尤其是另一个作用,他舍不得丢弃这枚玉佩。
于是,皇帝将扶延又放回了身上,继续修炼起来。
另一边,黑衣男子回到北朝以后,立刻回了自己的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