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国贸宛如一座被灯光点燃的梦幻森林，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灯火璀璨夺目。玻璃幕墙宛如巨大的镜子，反射着城市的五彩光影，将这岁末的繁华与沉静完美交织。街头巷尾弥漫着节日的气息，人们行色匆匆，怀揣着对新年的憧憬。寒风呼啸而过，吹落了枝头残留的枯叶，却吹不散这城市的热闹与喧嚣。
陈明泊从饭局回来，步伐略显疲惫。他身上的风衣还未脱，衣角随着他的走动轻轻摆动。手里提着万临喜欢的那家店的热豆乳和芝麻烧饼，热气透过纸袋，氤氲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团朦胧的水汽。他站在门口，抬手按了门铃，门铃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
没多久，门开了，万临出现在门口。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柔软的布料贴合着她的身体曲线，给人一种慵懒而随性的感觉。然而，她的眼角还残留着些许倦意，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落寞。
“饭局拖得有点久，” 陈明泊歉意地说，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将食物递给她，“但我记得你今天晚上没怎么吃晚饭。” 他的声音温柔而关切，仿佛在这寒冷的冬夜，为万临送上了一份温暖。
万临接过烧饼，手指轻轻触碰着纸袋，却没说话，只淡淡一声：“谢谢。” 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微风，仿佛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
陈明泊一怔，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她，今天整个人都安静得过头了。她的眼神沉沉，犹如深邃的夜空，藏着千言万语，却又被一层无形的薄膜紧紧包裹，什么都不愿说出口。
他走进客厅，客厅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却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那一丝压抑。他脱下风衣，动作缓慢而沉稳，将风衣挂好。回头看她，眼神中满是担忧：“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好？” 他的语气轻柔，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平静。
万临低头坐在沙发边缘，沙发柔软的坐垫微微凹陷。她把豆乳放在茶几上，茶几上还摆放着几本杂志和一些生活杂物。两只手不停地搓着纸袋子，纸袋子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挣扎。她的头低得更深了，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表情。
半晌，她终于抬头看他，眼神里有种试探，又像是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努力组织着语言。
“你真的…… 打算辞职？”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声音虽然不大，却像一道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插入空气中那层原本小心维系的平静。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时间也在此刻静止。
陈明泊一瞬间没回答，他看着她，眉心轻轻皱了一下。那微皱的眉心，仿佛写满了对这个问题的思索。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权衡着该如何回答。
“你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疑惑。他的目光紧紧盯着万临，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万临咬了咬唇，嘴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有种近乎倔强的失望：“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般。
陈明泊沉默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脚步缓慢地走过来坐在她对面。他的动作沉稳而坚定，仿佛在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去思考。语气平静，却也认真：“我想等一切都确定下来之后再告诉你。现在很多事情还在评估阶段，不想让你担心。” 他的声音柔和，试图安抚万临那颗受伤的心。
“可我就是担心了。” 她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点情绪，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带着被隐瞒的委屈。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仿佛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你打算为了我辞职，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对未来的担忧。
陈明泊低头，手指交握，整个人难得地沉静。他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在努力抓住一些什么。“我知道。这不是轻率的决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向万临宣告他的决心。
“那你也知道，一旦你离开体制，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万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她看着陈明泊，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犹豫。
“我知道。” 他抬头看着她，目光里是一种坚定，却也带着温柔的坦率。他的眼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照亮了万临心中的黑暗。“但我也知道，我不能一边和你谈未来，一边还身处一个对你完全不友善的体系里。那样太不公平了。”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世界宣告他的选择。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你为我放弃这么多？” 万临的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她看着陈明泊，试图理解他的想法。
“我知道你不想。” 陈明泊的声音低缓，带着一种安抚。他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万临的心田。“你什么都没要求过我，哪怕是留在北京，哪怕是让我们公开关系，都是我自己想去做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万临的理解和爱意。
万临的眼圈红了，她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轻声说：“你叔叔今天中午找我见面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沉重的秘密。
陈明泊的脸色微变，原本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片刻后才轻轻点头：“我大概猜到他会这么做。”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在思考着对策。
“他说…… 你一旦辞职，就会失去很多，甚至可能和你父亲彻底撕破脸。” 她抬起头看他，眼里写满了纠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矛盾，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现实。“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临临，” 陈明泊唤她的名字，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叹息。他坐近她几分，动作轻柔而缓慢。伸手覆上她的手背，他的手温暖而有力，仿佛在传递着一种力量。“你有没有想过，三年前我没站在该站的位置上，现在我不想再退了。也许…… 这一生，我要做一次自己真正想做的选择。”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气，仿佛在向过去的自己告别。
“可为什么是为了我？” 她的声音颤抖，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感动。“我不值得你放弃你的一切。”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仿佛在否定自己的价值。
“你值得，” 他不假思索，语气坚定。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肯定。“你值得我不再为任何人妥协一次。”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万临承诺着一个美好的未来。
那一刻，万临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我不想你受伤，” 她哽咽，声音带着无尽的心疼。“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关切，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陈明泊。
“我也不想。” 他伸手轻轻揽住她，动作温柔而小心。将她拥进怀里，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仿佛是万临最安全的港湾。“所以我要足够清醒，足够果断。让这一切，不会后悔。”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在万临的耳边轻轻回荡。
沙发上，两人紧紧相拥，偌大的客厅安静得只听得见窗外偶尔的风声。窗外的风呼啸而过，吹打着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陈明泊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他的嘴唇轻轻触碰着万临的额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爱意。
“你不是我失去一切的理由。” 他轻声说，声音温柔而深情。“你是我愿意拥有新生活的原因。” 他的声音在客厅里回荡，仿佛是一首最美的爱情诗篇。
万临从陈明泊的怀里缓缓挣脱出来，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一丝决然。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抬起，指尖轻轻抹去脸上的泪水，那泪水在她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泪痕。然而，她的神情却没有因此放松，反而愈发凝重。她靠在沙发一角，沙发的柔软面料微微凹陷，仿佛在承载着她内心的沉重。眼神沉沉地盯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陈明泊的身体，直抵他的灵魂深处。语气平静，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不想我们之间是靠牺牲换来的。” 她的声音平稳，一字一句，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呐喊。
陈明泊怔住，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凝固，抬起头看她，眉心轻皱了一下，那微皱的眉心仿佛写满了疑惑与不解：“你不是牺牲。” 他的声音急切，试图立刻打消万临的顾虑。
“可你要放弃的东西，对你来说，比你嘴里说的要重要得多。” 万临反问，她微微前倾，身体紧绷，像是在积蓄力量。“你现在跟我说得这么轻巧，可是你想过吗，五年以后，十年以后，当你看着你曾经拼了十几年建立起的体系、身份、轨道全部消失了，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紧紧盯着陈明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表情的变化。
“不会。” 陈明泊的声音低沉，却很快加重了一些，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向万临宣誓决心。“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在放弃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但我从没说过，这条路对我来说是唯一的。不是体制里的陈明泊，我依旧是我。” 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坚定，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独立与自主。
“那你也不该瞒着我！” 万临的声音终于升高了一点，原本平静的眼眸里燃起一点怒意，那怒意如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她内心的委屈。“你想辞职，你想离开，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以为我会永远都只是你感情生活的附属吗？”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陈明泊听到这里，眼神也沉了下来，原本明亮的眼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霾。“我不是把你当附属。” 他语气低冷，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我是不想让你背负太多。我不想你一边跟我在一起，一边还要去面对我叔叔、我爸、甚至你哥的质疑。我以为，如果我能处理好这一切，我们之间就能简单一点。” 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责。
“可我们不是小孩了。” 万临几乎脱口而出，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情绪愈发激动。“你说得简单，那你以后靠什么？你现在习惯了人脉、资源、体系带来的惯性，脱离以后你怎么适应？你去金融市场里卷，陈明泊，你清楚那个环境有多吃人吗？你真觉得自己到了那一步不会后悔？”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既有对陈明泊未来的担忧，也有对这段感情不确定性的恐惧。
陈明泊沉默地看着她，眼神中终于有一丝疲惫泄露出来。他的肩膀微微下垂，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垮。他坐下身，手臂撑在膝盖上，掌心合拢抵着下巴，那姿势仿佛在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信念。低声问：“所以你是反对？”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我不是反对，” 万临的声音也放低了，她微微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我只是…… 害怕。” 她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对陈明泊诉说，又像是在对自己低语。
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国贸深夜微弱的风声顺着窗缝穿进屋子，那风声像是一首悲伤的夜曲，在劝和，又像是在叹息。
“你是个有能力的人，” 她轻轻开口，声音温柔而坚定。“你可以成就很多，也可以不靠任何人活得很精彩。可你现在这个决定，看上去像是一种倔强。”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看着陈明泊，试图理解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你觉得我倔？” 陈明泊微微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觉得你是受够了。” 万临坦白地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理解。“你受够了被摆布，被决定，被别人在你的人生里下注。现在你终于爱上一个人，你想自己做主一次，我理解。” 她微微叹了口气，像是在感慨命运的无常。
她看着他，眼神发红，那泛红的眼眶里饱含着泪水与深情：“可爱情，不该成为任何一方‘证明自我’的方式。”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伤的故事。
陈明泊缓缓起身，脚步沉重地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北京夜色，灯火蔓延，如星河铺展。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在这一刻与他无关，他背对着她，沉声道：“我确实受够了。”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过去的种种痛苦。“我爸和我叔，一辈子都觉得他们替我铺的路，是我最好的归宿。他们没错，他们那一代人看到的世界，是稳妥、是权力、是牌面。我懂。我曾经也走得很顺。可那不是我想要的全部。”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与解脱。
他转过身，眼神深沉，那眼神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与决心：“我想要一个家，一个不被定义、不被摆布、不用交易的感情。如果代价是我必须重新来过 —— 我愿意。” 他的声音坚定，像是在向万临，也向自己许下一个永不反悔的承诺。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没有你那么勇敢？” 万临喃喃低语，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一片飘落的羽毛。
陈明泊看着她，目光慢慢柔下来，那温柔的目光仿佛能融化万临心中的冰雪。“我就是想让你，不需要再勇敢了。” 他的声音轻柔，像是在对万临诉说着最深情的情话。
那一刻，空气里像被灌入了什么沉重的情绪，两人隔着几步距离，看着彼此，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
万临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膝，身体蜷缩成一团，眼神复杂，那眼神中既有对陈明泊的爱，也有对未来的恐惧。陈明泊站着不动，手指缓缓收紧，又松开，像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过了很久，万临终于低声问了一句：“你真的，已经想好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像是在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嗯。” 陈明泊的回答简洁而坚定，那一个字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决心。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的父母也反对我们呢？” 万临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带着一丝绝望。
陈明泊沉默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那犹豫如同闪电，划过他的眼眸。
他没有回答，只是走过来，缓缓坐到她身边，动作轻柔而缓慢。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很紧，仿佛在抓住最后的希望。
“你还愿意陪我走下去吗？”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期待，也带着一丝恐惧。
万临看着他，许久才开口，声音带着颤意：“我怕你会后悔。” 她的泪水再次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陈明泊靠近她，额头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那温暖的触感仿佛在传递着无尽的爱意。像在许诺，又像在请求原谅。“我怕的，是我不做这个决定，就永远得不到你。” 他的声音轻柔，在万临耳边轻轻回荡。
那一夜，北京的灯光熄了又亮，城市的霓虹灯闪烁，宛如梦幻的海洋。两人坐在黑夜与微光交织的客厅中，没有人再提辞职，没有人再提未来，仿佛世界只剩下彼此。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那么渺小，却又那么坚定。
可他们都知道，争执已经发生，裂缝正在生长。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这段关系，真的开始迎来更多现实的考验。那裂缝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虽然微小，却足以让人感到恐惧。但他们也明白，真正的爱情，或许就在这一次次的考验中，愈发坚韧，愈发深沉。
万临的手被陈明泊紧紧地握着，他的掌心滚烫，传递着炽热的情感，可她却没有再回握。她的手指微微放松，像是在抗拒着这份过于浓烈的爱意。她看着他，目光沉静得近乎冷静，那眼神宛如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我不想你为我放弃你的人生规划。” 她的声音轻，却清晰，每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最深处发出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是不能承受压力，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需要你为我遮风挡雨的小女孩。”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种坚韧与独立。
陈明泊愣了一下，原本坚定的眼神微微收紧，仿佛被万临的话击中了内心深处的某根弦。“我知道你不是。可我也不是想为你遮风挡雨，我是想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走。” 他的声音急切，试图让万临明白他的心意。
“可你要辞职。” 万临咬住下唇，那粉色的嘴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低声反驳，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担忧，“你的人生会因为我而完全偏离轨道，明泊，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偏离，也许哪天你会为它感到不甘？”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紧紧盯着陈明泊，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陈明泊沉默了一瞬，那短暂的沉默仿佛凝固了时间。然后笑了笑，那笑容苦涩中带着一丝倔强，像是在与命运抗争。“我不是为了你才辞职，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可以自由地爱一个人，自由地生活，不再受限于那些所谓的规则和期待。” 他微微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对自由的向往。
“可我可以承受那些规则。” 万临打断他，眼神泛着光，那光芒仿佛是希望的火种。“我真的可以。你叔叔、你父亲、甚至我的哥哥，我都可以面对。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为我改变一切。你以为你为我扛下所有，就是对我好吗？我反而更不安。”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身体微微颤抖，像是在积蓄力量。
陈明泊看着她，眉头缓缓蹙起，那紧皱的眉头仿佛写满了困惑与纠结，像是陷入了某种无法解开的僵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万临的话。
“我以为这样可以让你轻松些。” 他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责。他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万临的眼睛。
“可我不需要轻松。” 万临站了起来，脚步急促地走到窗边，双手抱臂，背对着他。她的背影显得那么坚定，又那么孤独。“我从小就不是一个被保护长大的女孩。我知道什么是现实，也知道我们面对的有多难。可我宁愿和你一起努力，也不希望你一个人去扛下全部，甚至牺牲自己来‘保护’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是对陈明泊的心疼，也是对这份感情的执着。
屋里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远处城市车流的声音穿过落地窗，那声音稀薄却清晰，像是在诉说着城市的喧嚣与繁华，又像是在为这对恋人的争执叹息。
陈明泊靠在沙发上，身体微微下沉，仿佛被无形的重担压垮。眼神缓缓垂下，仿佛每一寸肌肉都松了些许。他声音沙哑：“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助。
“你可以等。” 万临回过头来看他，眼神干净，却也异常坚定，那眼神仿佛能穿透陈明泊的内心。“如果你真的想离开体制，那是你对自己未来的选择，而不是为了我。如果你想辞职，那也要等到你自己真的准备好了。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你自己的理想。” 她的声音坚定，像是在对陈明泊，也对自己许下一个承诺。
她顿了顿，又道：“我不想你未来哪天回头看，觉得你这一生最失控的决定，是为了一个女人。”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害怕陈明泊会因为自己而做出让他后悔的决定。
陈明泊听完，久久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仿佛在重新审视自己的决定。他站起身，脚步缓慢地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泪，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动人。那眼神中充满了爱意与理解。
他伸手，动作轻柔至极，轻轻拂开她额前的一缕碎发，那碎发在他指尖轻轻飘动。“可你就是我想为之做任何决定的那个女人。” 他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心底压出来，带着无尽的深情。“不是因为我脆弱，也不是因为我冲动，是因为我终于有了一个，不愿错过的人。”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万临的珍视。
万临听着，眼神闪了闪，像是有泪光轻轻晃了一下。但她很快抬起手，动作敏捷地轻轻按住了他的胸口，隔着衣料，她能感觉到他略微急促的心跳。那心跳声仿佛是他们爱情的鼓点。
“那就答应我，哪怕你辞职，也不是为了我。” 她低声说，声音轻柔却又坚定。“你是为你自己离开的，不是为了爱情，不是为了逃避，不是为了对抗。而是为了你终于想活成你自己的样子。”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陈明泊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陈明泊久久地凝视着她，那凝视仿佛要将万临的样子刻在心底。最后终于轻轻点头。“好。” 他说，声音虽然轻，却带着坚定的决心。
两人就这样站在窗前，夜色如墨，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那些心底的不安、争执与爱意，在静默中缓缓交织。窗外的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陈明泊伸手将她轻轻拥进怀里，动作温柔而小心，像是在拥抱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低声道：“我只是怕，怕你受伤。怕有一天你后悔。”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万临深深的担忧。
万临靠在他肩头，动作轻柔，轻声回应：“我怕你才会后悔。”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无尽的牵挂。
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相拥。那一刻，他们都明白，这场争执背后，并没有输赢 —— 只有两个成年人，在爱与现实之间，试图寻找一个不伤害彼此的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