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时候就动机不纯了吧？”
哪吒等敖丙给束好发坐着转了个身，笑嘻嘻抱着他，仰着颈。
“我说你怎么好端端的，非要做两个一模一样的簪子。”
敖丙垂眸看他了一会儿，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突然就不想让他痛快。
“我记得那时候你还说不要的，这簪子便不该给你才是。”
他说着伸手就要去扯，哪吒在他抬手的时候捉住了他的指尖，拉下来握紧。
十分认真道：“那不行，送了那就是我的了。”
“谁说是送你的。”敖丙抬起另一只手摊在他眼前，“十两银子，一分不少。”
“我没钱。”哪吒看了一眼他的掌心，“我的钱都在你那儿。”
“进了我的口袋就是我的钱。”敖丙晃了晃手指，“快，给钱。”
“我们之间谈钱多俗啊。”
哪吒双手把人往面前一拢，下巴撑着他心口，意味深长道：“更何况，你都是我的。”
敖丙轻笑一声，听见哪吒嘴一张一合，却没听见声音。
分辨唇形分明说的是：“从里到外都是。”
青天白日说荤话。
敖丙食指戳了戳哪吒眉心，低声斥责：“你真不要脸。”
“脸要来干什么，能吃吗？”
“你该起来给我束发了。”
哪吒慢悠悠起身，敖丙慢悠悠坐下，哪吒看着那蓝色发冠和琉璃簪一筹莫展。
脑子里努力回想敖丙束发的手法。
嗯，会了。
落实实际行动的时候，发丝七零八落，这边拢上去，那边就掉下来。
乱七八糟的让敖丙不忍直视。
最后发冠歪歪斜斜定在他脑袋上，不过片刻就掉了，哪吒双手接住眼睁睁看着蓝发垮下来。
看了镜中满脸嫌弃的敖丙一眼，哪吒尴尬的笑了笑，抬手挠着后脑勺心虚的别开眼睛。
“这……眼睛会了，手没学会。”
“别的你倒是学的快，不用教就能无师自通。”
敖丙拿过他手里的发冠，一语双关的话让哪吒更加心虚尴尬了，只能抱着胳膊退远了些。
眼睛一眼不眨盯着敖丙的手，那发束的叫一个干脆利落。
小声嘀咕：“这手法不都一样吗，怎么我就不行？”
“宝贝，因为你笨啊。”敖丙站起身来，无情的打击。
“明明是你头发跟我八字不合。”
哪吒跟着他走，看着他盘点乾坤袋去迷雾沼泽要带的东西。
“你头发跟你八字倒是合，也没见得你能束好发。”
哑口无言。
总算知道为什么杨戬和魅姬，都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了。
“去叫上师父们，走了。”
敖丙收好乾坤袋往外走，哪吒跟上去应声，刚踏出房门敖丙就停下了。
“师伯别叫了，让他和杨戬守防线。”
“也是，他笨笨的，容易坏事儿。”
哪吒煞有其事点头，太乙真人遥远了打了喷嚏，嘀咕着：“谁在背后骂我？”
申公豹见哪吒来防线悄悄咪咪喊他的时候，还怕太乙发现端倪，还故意和他聊着天往后退。
等两人跑了太乙真人还在絮絮叨叨，没听见人回话才扭头发现申公豹不见。
魅姬、红莲和清瑶也不见了。
清明正蹑手蹑脚偷着离开。
“你要去哪里哟？”太乙真人问他。
清明顿了一下，头也不回说：“尿个尿”话音落一溜烟飞速离开。
“杨戬，你看见我师弟去哪儿了没有？”
杨戬双手抱着胳膊，斜眸看了他一眼，又看着那黑压压的防线。
“他们不要你了，跑了，去迷雾沼泽了。”
“那我也得跟着去啊。”
太乙真人转身就要走，被杨戬揪着后衣领拉了回来。
“你去了，谁来打阐教弟子，你留下来打架。”
阐教弟子看见太乙真人在，看在同教的份上，应该能下手轻点，这样一来杨戬就事半功倍的拦住他们。
这也是敖丙的意思。
敖丙一行人到了迷雾沼泽外，浓稠的雾气似一层厚重的幕布，将一切隐匿其间。
清明赶来落地时，哪吒扭头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我叫他来的。”
敖丙淡淡的回，平静的看了一眼清明。
清明挠着后脑勺嘿嘿笑的时候，那傻样像极了哪吒，敖丙自然而然会对他多一点善意。
哪吒听敖丙都这么说了，也没再多言，多看了他几眼，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和自己太像了，像到他有些危机感。
自然而然的挨得敖丙紧了些，给敖丙挤得往旁边踉跄了一步。
敖丙不明所以的看向他，见他沉郁着一张脸抱着胳膊，满怀敌意的看着清明顿时明白了什么。
“乖乖，在瞎想什么呢？”
他走近哪吒，抬手盖在他后颈捏了捏。
“没瞎想。”
哪吒转身面朝他，凌厉的眉眼都带着一些恼火的质问。
为什么要把这个人带在身边？他还和我那么像？
明显到每一根睫毛都在宣泄他的不满。
要不是人多，怕敖丙脸皮薄难堪，哪吒都想问一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敖丙见他嘴角下撇挂着烦躁的委屈，捏了捏他的脸。
小声道：“有你在，我还能看得见谁啊。”
“那你让他走。”
哪吒蹬鼻子上脸，火气裹在压低的声音里。
敖丙有些无可奈何，微微倾身凑近他耳边轻声说：“进了迷雾沼泽，他有大用。”
“有什么用？”
听见敖丙拒绝了自己，哪吒火气更旺了，拧眉偏头气鼓鼓瞪着他。
“他能引路，更快的找到太初涅盘仙芝和混沌涅盘神髓。”
“真的？”哪吒不信，“不是你看上他了，想趁机多接触？”
敖丙满脸头痛的看了一眼清明，收回视线看着哪吒。
“他……除了和你一样傻，哪点儿比得上你？”
“你说过，你不就喜欢我的傻样么？你说看着心情好。他也傻，你看着他也很高兴吧？”
“……”
敖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这话确实说过。
但是……
不是所有傻样他都看着心情好啊。
“我就算要换个人，也得找杨戬那样交流不费劲的聪明人啊。”
敖丙看着哪吒执拗的样子有些无计可施，垂眸呢喃细语反驳。
“你说什么？！”
哪吒听见这句话猛地拔高了声音，震颤如猛虎咆哮，吓得其他人都抖了一下，纷纷把眸光投向他。
他是真生气了，好想打敖丙一顿，又舍不得，只能握紧了双拳，犀利了眉眼。
咬着牙忍着怒威胁：“你有种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