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这位族人就是已经伤口发黑了,在很虚弱的时候被族长救治好的。”方星指向了阿翰。
阿翰点点头,“是这样的,我在被污兽伤到后的第二天就出现了污化反应,那时族里所有人都以为我肯定活不成了。”
萧锦月也是面带惊疑,“我给阿翰治伤的时候他的确已经被污化了,我给他救治的时候也是耗费了很多精力,甚至是花费了两天那些黑色才消失的,可是你们的意思竟然是……我如果在刚受伤后就立即救治,是极有可能防止污化的?”
“确实如此。”尧镇他们都点点头。
大家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当下对萧锦月就更加敬佩了。
就连方尼、珠珠、祝易这些原本还曾看萧锦月不顺眼的人,在这个时候眼神都变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只要萧锦月在族里一天,他们狐族的所有族人可能还会怕污兽,但怕的只会是它们的武力,而不会再怕被污化了!
这在所有部落里可都是独一份的待遇!
而萧锦月本人也是心思急转。
能治污化,和能防止污化,这可是两个意思!
像阿翰那样的,治起来更加费力气,伤也好的很慢。
但如果可以在污化反应出现之前、受伤之后就立即治疗,那对谁来说都是很省心的事情。
而且萧锦月记得很清楚,她昨天用灵气给石空治伤后已经很累了,所剩灵气不多,所以给凌云三个治伤时就很敷衍,略微一治确保人不会死在半路后就停手了。
算起来,他们一人用的灵气还不到阿翰的十分之一!
如果这样说来——
萧锦月的目光猛然一亮,她立即出声,“停下,所有被污兽伤到有可能会被污化的族人就继续留在这里,不要移动,由我挨个治疗后再由亲人把他们带回去休息。”
“对对,快别搬了。”方星也赶紧摆着手制止,“对了,有一部分不是已经被族长治过了吗?那些人就可以先离开了。”
在回到族里之前,萧锦月曾给重伤的族人医治过,每个人耗费的灵气不一,但都有用灵气接触过。
如果尧镇他们的猜测是真的,那就是只要接触过自己灵气的伤口便不会出现污化反应,与灵气多少倒是无关。
“首领说的对,被我救治过的离开,余下的留下。不过走后你们也需要密切关注他们的伤口变化,如果发现有转黑迹象,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人送到我这里。”萧锦月说道。
“是!”族人们应声,原本还打算把人带回山洞的族人赶紧停了下来。
“天要黑了,首领晚上就在这里给他们治伤吗?”巫看了看天色,问。
“嗯,就在这里吧,放心,不费什么时间的,等忙完我再回去休息。”萧锦月说。
“你的兽夫们呢?让他们在这里陪着你,你要是饿了渴了也让他们在旁边照顾着,这不是个小活,你可不能生病了。”方星朝着四周看了看。
“在呢在呢,我会照顾好雌主的!”冰岩第一个挤了过来。
他也受了伤,这一挤就疼的呲牙咧嘴的,但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灿烂。
山崇没说话,但和冰岩是同一时间站到萧锦月身侧的。
“我们在。”
这道声音温和有礼,正是霍羽。
而霍羽旁边,是搀扶着他的凛夜。
族里此时所有的人都在这里,太过拥挤,霍羽无法在这种情况下避开人群,只能让凛夜帮忙。
“……等等,他们几个,是萧族长的兽夫??”
石空的声音猛的上扬,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整个呆住。
不止他,虎族的雄性们也都看傻眼了。
怎么说呢,这四个兽夫,实在是有点一言难尽。
一个毁容的,一个好像眼是瞎的,还有两个长的倒是不错,但好像也是籍籍无名的。
锦月雌性呢?她不仅人美心善,还有着净化污物之能,现在更是贵为一族之长……如此本事的她就是打着灯笼也难在云归山找到第二个了,可怎么她的兽夫都是这么些货色??
这要如何与萧族长匹配啊!
“……你们狐族,没有别的未婚雄性了?”尧镇也被辣到了眼睛,他表情古怪的问方星。
方星:……
她老脸一红,实在不敢去看萧锦月。
不止她,狐族众人也都觉得面上无光。
以前的时候倒是不觉得什么,反正萧锦月是外来的,又是个废物,就算有四个废物兽夫,也不关别人的事。
但现在不同了,她可是族长啊!是全族的门面!
哪一族的族长不是兽夫们站在一起让人脸红心跳眼花缭乱的!偏偏到她这里就是些歪瓜裂枣。
而且外族人不清楚,狐族人可太清楚了,这四个人不止一个丑一个残,余下那两个长得不错又不残的其实也是武力废材,实在拿不出手啊。
也不知道族长是怎么忍受他们的,这些天真是委屈她了!
“咳,这其中有些波折……”方星不知要怎么解释。
“他们是我的兽夫,而且他们很好。”萧锦月却是打断了方星。
面对众人或同情或诧异的表情,她却是面不改色,仍然淡定的给他们介绍自己的兽夫,“我们相逢于微时,是彼此一同进步的人,在我眼里他们很优秀,也希望你们能和我一样尊重他们。”
就算是假的兽夫又如何?只要他们顶着自己兽夫这个名头一日,自己就得护他们一日。
况且虽然不是真兽夫,却也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诋毁。
因为如果不是自己被苏若夏算计,那他们本来也不用承受这些的。
霍羽四人一怔,本来面对众人嫌恶的眼神时他们是皱眉以对或面带怒火的,可现在冷不丁听到她的话,便齐齐看向她。
霍羽的眸子仍是灰蒙蒙的,但嘴角却微微勾起。
山崇皱着的眉松开,定定望着她。
冰岩沮丧的眼睛瞬间亮起,笑容再次灿烂。
凛夜的杀意悄然平息,他捂住胸口,那里似乎有着什么在悸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