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们语气关切,眼神温暖,而那些说要给萧锦月送野果野菜的雌性说去就要去,眼看着就要回山洞给她取东西来了。
四周细密的暖意交织,点点汇聚到心头,萧锦月眨了眨眼,脸上带了些真心实意的笑容,“那些蘑菇可以吃的,我认得哪些能吃哪些不能,而且我和兽夫们已经吃过好几顿了,你们看,我们不都是好好的?”
“真的?”
“是的呀,不如下次我煮好后分给你们尝尝?我先喝,喝了没事你们再喝?”
“那行的啊!那到时候我给你送肉干吃。”
“我送野果!”
雌性们纷纷说道。
萧锦月都笑着应了。
“怕麻烦别人”,是很难快速交到朋友和融入一个集体的,它有时候也意味着见外,和拒绝接近。
而互相分享往往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多麻烦对方几次不见得是坏事。
和大家约好以后共同分享食物后,她们的注意力就又回到受伤的雄性身上了。
“好重的伤啊,一定是很激烈的战斗!”
“太惨了,乌立的腿断了,以后再也不能狩猎了。”
“唉,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木真说今天死去的雄性共有26人之多。”
26人!
这个数字把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哪怕死去的人里可能没有自己的亲人,大家也都有了兔死狐悲之感,一时之间有不少人都低泣起来。
整个狐族一共也就只有几百人,现在一下子就死去这么多,真可谓损失惨重。
至少狐族都有十几年没有遭遇过这样的重创了。
除了死的人多外,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其中有六成的人都有着中等程度以上的伤,重伤者逾百。
在为死者哀婉哭泣之后,大家就都关注到了另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今天太多人都被污兽所伤了,我们狐族可要怎么办呐!”有个年长些的雌性担忧的哭泣起来,“如果真的是那个比例,岂不就是,岂不就是……”
她没敢说下去,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意思。
传言中,被污兽所伤的人,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可能性会被污化,而污化的终点就是死亡。
今天受伤的人里只有一小部分是被鬼爪猴和铁皮犀伤到的,余下的全都被污猿造成,这个数字简直惊人!
而它的一半……岂不得有一两百人?
要是狐族真的死掉这么多雄性,那几乎是灭顶之灾了!
大家想清楚这一点,又是哀伤又是惊恐,就连因那26人死亡而有的难过都不算什么了。
“不会的……没有那么多。”木真同样难受,但他却还是逼着自己冷静分析,“虽然很多人是被巨猿伤到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它有过接触,而且还有人受的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萧锦月点了点头。
她觉得污化这事要怎么理解呢……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可以把它想成是因为狗而染上的狂犬病,但被狗撞伤没事,踩伤没事,砸伤也没事,只有被它挠破皮、咬破皮那种才有可能。
今天这个巨猿伤人的方式可不是全都用挠用咬,这些当然有,但相对算是少数,更多数是被它扇飞、撞倒、踩伤和用大树抡伤的。
而这些人不管伤再重,都不可能会被污化!
首领眼睛一亮,忙问雄性们,“你们都有谁是被巨兽咬伤或抓伤的?把手举起来。”
雄性兽人们有的松了一口气,有的脸色苍白面带惊恐。
陆续有人举手——
“我。”
“我是,我被它抓伤了,出血了。”
“……我也是,雌主,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你会没事的!”
萧锦月目光看下来,发现如此一来的确有大半的人都安全了,但出声的也有百来人。
“还有那些受了重伤还没醒来的人。”木真提醒。
那就粗略计为150人,要是按一半的比率来算,被污化的可能有75人左右?
这个数字是要少很多,但还是让大家无法接受。
众人都沉默下来。
就连凛夜他们四个对狐族没有多少认同感的新族人,在此时也是心情低落的。
只有半刺和他的随从,二人的反应明显脱离于整个狐族,显得无比的冷漠和置身事外。
随从冷着脸站在一旁,事不关己,而半刺的目光却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萧锦月身上,至于狐族死多少人……与他何干?
萧锦月心系狐族安危,压根没注意到半刺的目光,也并不在意。
今天这些受伤的族人都是与她并肩战斗过的,一旦被污化可就活不过三天,这实在残酷。
雌性人群之中,乌丽有些欲言又止,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看了看萧锦月,还是没有开口。
正在族中气氛变得压抑沉闷的时候,却是突然间有了动静。
一个雄性背着一个小包袱步伐轻松的走了过来,冷不丁看到全族人都在这里,而且还有一大堆受伤的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糟糕的事。
他愣住了。
“怎么这么多人都受伤了?这是发生了什么,大猎时出事了?”
他惊诧开口,看看首领,又看看木真。
而全族人在看到这个人时却像见鬼一样——
“阿、阿翰??”
“我的天,我竟然看到阿翰复活了??”
“这肯定不是阿翰!阿翰早死了,又怎么会站在这里?是不是他有哥哥或弟弟啊?”
大家被吓了个半死,瞪大眼睛看着这个早该死的人,脸色都变了。
阿翰挠头,“我是阿翰,我没死……”他看向自己的雌主,用目光求救。
大家的目光也都顺着看向了乌丽。
“乌丽,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到阿翰竟然不惊讶?难道你早就知道他没死?”
“不是,我怎么都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翰不是已经被污化了吗?他没死,那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阿翰被污化的事,是不少人都亲眼所见的,这绝对不可能出错。
但为什么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曾经变黑的伤口也已经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你竟然真的好了,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从没有这样的先例!”有个雌性尖叫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见鬼似的盯着阿翰,并不住的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