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温柔地笼罩着东坡村,村口处,杨诗歌、周婉仪、林知夏等人早早等候在此,为秦良玉送行。
她们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纷纷开口挽留。
杨诗歌紧紧拉住秦良玉的手,眼中含泪,轻声劝道:“良玉,真的不能不走吗?咱们一起生活多开心呀。”
周婉仪也在一旁附和,声音带着哭腔:“是啊,良玉姐,你走了,我们会特别想你的,再考虑考虑留下来吧。”
秦良玉轻轻摇头,微笑着安慰大家:“这不是永别,等我尽情享受自由之后,一定会回来的。”
林知夏擦了擦眼泪,坚定地说:“嗯,东坡村永远是你的家,我们就在这儿盼着你回来。”
这时,张有为牵着一匹毛色油亮的骏马缓缓走来。
骏马身姿矫健,马背上驮着一个包袱,包袱鼓鼓囊囊的,里面装满了银票、银元宝,还有燧发枪和神机弓弩。
“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对我说嘛?”秦良玉说道。
张有为走到秦良玉跟前,目光有些复杂,犹豫着开口:“你要离开了,本来心里有好多话,可这会儿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啥了。”
秦良玉抬头凝视着张有为,眼神中满是深情:“那让我来说吧,我想送你个礼物。”
“什么礼物?”张有为刚发问,只见秦良玉微微仰头,白皙的手臂轻轻搭上张有为的肩膀,身子慢慢凑近。
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张有为的脸庞。
紧接着,她微微闭眼,柔软的双唇如花瓣般轻轻印在张有为的嘴唇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张有为只感觉一股温热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心跳陡然加快,仿佛要冲破胸膛。
秦良玉的吻带着少女的羞涩与深情,那柔软的触感和温暖的温度,让张有为仿佛置身于梦幻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眼前这个深爱的女人。
秦良玉缓缓分开,脸上泛起更浓的红晕,轻声问:“怎么样?你不是一直想亲我嘛,这可是我的初吻哦。”
张有为如梦初醒,呆呆地回答:“感觉……感觉棒极了。”随即,他回过神来,急切地问:“你啥时候回来呢?”
秦良玉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自由的渴望,也有对张有为和大家的不舍,坚定地说:“我肯定会回来的,这儿就是我的家。等我回来,就再也不离开了。”
“好,我等你。”张有为郑重地点点头。
秦良玉从怀里掏出一面令牌递给张有为。
张有为接过,看到令牌上刻着“同舟”二字。
秦良玉解释道:“这令牌是我师傅给我的,我的武功也是师傅传授的。要是哪天你碰到解决不了的难题,就去京城金银钱庄找她,她看到令牌会帮你的。”
说完,两人挥手作别。
秦良玉利落地上了骏马,马鞭一扬,骏马嘶鸣一声,撒开四蹄朝着远方奔去,去追寻那令她魂牵梦绕的自由。
张有为望着秦良玉远去的方向,眼神有些失魂落魄,久久未动。
杨诗歌笑着走到张有为身旁,打趣道:“你居然舍得放她走啊,那可是连皇帝都心心念念的女人呢。”
张有为苦笑着耸耸肩:“心都不在这里,就算把人留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杨诗歌眨眨眼,说道:“所以你就心甘情愿放她去追寻自由啦。”
张有为点头,目光坚定:“我支持她。爱一个人,就是要成全她。她被铜雀楼关押了一辈子,也该去外面的世界好好感受一下了。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
杨诗歌歪着头,笑嘻嘻地说:“可我咋感觉你心里后悔了呢。”
张有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你就不能给你男人留点面子嘛。”
周围的女孩子们听了,顿时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冲淡了些许离别的哀伤。
远处。
陈严靠在墙壁上,远远看到这一幕。
陈严斜靠在墙壁上,远远望见张有为等人送别秦良玉的场景。
他轻声嘀咕:“真没看出来,张有为这家伙,还是个宠老婆的痴情种。”
陈严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过去。
想起自己的父亲,对待母亲的态度冷漠至极,母亲一生凄苦,最终落得那般悲惨的下场。
若父亲能有张有为这般对妻子的深情,母亲也不至于如此。
想到这儿,陈严心中恨意如潮水般翻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这些杂念从脑海中驱散,暗自提醒自己:当下最关键的,是把案子查清楚。
陈严目光缓缓扫过整个东坡村,表面上,村子看起来平静祥和,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所有人对他都充满了警惕。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着防备。
就说那些小孩子,以往见到陌生人,总会好奇地围上来,可如今见了他,远远地就躲开了。
这让陈严不禁思索:张有为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全村人对他如此维护?他和天狼寨之间,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昨天县令被杀,偏偏张有为昨晚在村子里消失不见。这要是说成巧合,也太牵强了吧。”
陈严暗自琢磨着,心中越发笃定张有为和天狼寨山匪之间存在勾结。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有为并非与天狼寨勾结,而是天狼寨名副其实的头领。
第二天。
出大事情了。
东坡村的生意彻底陷入停滞,经济来源一下子被切断,如同釜底抽薪。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县令被杀这一变故。
村委会紧急召开会议。
张有为神色严峻,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说道:“桃县新来了个县令,是云州刺史刘云。这人,大家有谁了解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表示从未听闻过此人。
这时,陈严站了出来,说道:“这个人我知道。”
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陈严身上。
张有为说道:“那你给大伙讲讲。”
陈严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刘云啊,早些年在下面的小地方任职,处理过不少棘手的麻烦,脑子确实好使,有点本事。不过呢,这人毛病也挺多,特别自负,总觉得自己的主意就是金点子,别人的意见根本听不进去。”
赵云紧接着说:“这个新县令一到任,就把周边各个要道全封锁了,说是要断了天狼寨的粮草供应,限制他们的发展。”
陈严点头分析道:“这招确实高明。既然一时半会儿灭不了天狼寨,限制他们发展也是个好办法。天狼寨那么多人,每天光吃饭就是个天文数字。要是粮草供应被掐断,他们日子肯定不好过。而且听说天狼寨最近还在大规模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这么一限制,效果肯定显着。不得不说,刘云这手段还真有点厉害。”
赵云满脸气愤地说:“可这么一来,咱们的生意全泡汤了。通往县城的各个道路都被封了,正常的贸易往来根本进行不了。”
如今的东坡村,正全力发展经济。
一方面大力开展铁材冶炼,打造各种铁器,从兵器到建筑用材,种类繁多;
另一方面,投入大量资金建起了砖厂,专门生产空心砖。
好不容易砖厂步入正轨,却因为贸易路线被封锁,空心砖积压,生意没法做了。
这可急坏了全村人,大家一个个愁眉不展,寝食难安。
老五叔唉声叹气地说:“看来,桃县这边是没法正常做生意了。”
张有为点点头,说道:“所以,咱们只能往南方发展,重新开拓市场。目前来看,隔壁的清丰县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严接过话茬:“清丰县确实是个好地方。它的经济规模是桃县的五倍不止,在整个云州,那都是出了名的富裕县,和桃县完全不是一个量级。要是能在那儿打开市场,咱们的收益肯定比在桃县强得多。”
虽说开拓清丰县市场前景诱人,但也有人提出担忧:“一个全新的市场,哪有那么容易打开啊。咱们在那儿人生地不熟的,没有根基,想站稳脚跟,谈何容易啊。”
陈严说道:“大家说的都没错,可咱们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官方把其他路都堵死了,只有南方贸易路线还能走。要是不试试,东坡村的经济可就彻底完了。”
张有为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记得你是清丰县的捕头,老家也在那儿,对清丰县肯定熟悉,你说说,咱们该咋做?”
陈严自信满满地说:“我加入东坡村后,还没给村子做过啥贡献。这次就让我来牵头吧。我在清丰县有些人脉关系,帮咱们砖厂初步打开销路,应该不是啥难事。”
众人一听,顿时面露喜色。
现在砖厂的砖堆积如山,正愁没地儿卖呢。要是能在清丰县打开市场,那可就解决了大问题。
“既然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清丰县。”张有为突然说道。
老五叔、田腾、村长等人一听,都吃了一惊。
老五叔赶忙劝道:“老板,你平日里统领村子,方方面面都离不开你。你这一走,村里的事儿谁来管啊?”
田腾也着急地说:“是啊,老板,村子现在发展正关键,你得坐镇村里把控大局,清丰县的事儿,交给别人去办就行。”
另一位村民也附和道:“书记,你对村子太重要了,清丰县虽然重要,但村里更离不开你啊,可不能轻易离开。”
张有为一脸坚决地说:“这事儿非同小可,要是搞砸了,东坡村的砖厂就全毁了。所以,我必须亲自去。”
现在东坡村消耗巨大,不仅要养活本村人,更要负担天狼寨。
每天的开销无比庞大,要是没有东坡村经贸的支持,很快,不用官兵来围剿,他们自己就得完蛋。
所以,为了天狼寨,也为了东坡村,张有为觉得自己必须亲自前往清丰县。
努力打开这个富裕县的市场。
只有得到更多的资金,才能够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
所以。
当天下午,日头高悬,阳光将大地照得亮堂堂的。
张有为忙乎开了,他仔细挑选着民兵,准备组建一支车队。
不一会儿,二十多架马车有序排列,车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全是空心砖。
田腾被委以重任,带着这些精挑细选的民兵,准备随车队一同出发。
张有为和陈严坐在同一架马车上。
陈严瞅着张有为,一脸狐疑地问:“你就这么信得过我?村子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可都透着防备呢。”
张有为爽朗一笑,说道:“我这人一向如此,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你进了东坡村,那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
陈严哼了一声,满脸不信:“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说得这么好听。”
“我可句句属实。”张有为认真回应。
陈严撇撇嘴,嘟囔着:“刚才临走,老五叔他们还特意警告我,让我安分点呢。”
张有为拍了拍陈严的肩,诚恳地说:“他们是他们,我对你绝对是真心相待,推心置腹。”
陈严脸色陡然严肃起来,直直盯着张有为,追问道:“张有为,你跟我交底,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张有为神秘兮兮地一笑:“嘿嘿,大名鼎鼎的金牌捕头,你这么擅长洞悉人心,不妨猜猜看呀。”
陈严无奈地摇头:“我还真猜不透你。我办案这么多年,啥人没见过,可你这种,我还真是头一遭碰到,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哪儿怪异了?”张有为追问。
“就拿你和天狼寨的关系来说吧,我就觉得不简单。”陈严直言不讳。
张有为赶忙解释:“我跟天狼寨真没啥关系,就做过那么一回生意。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天狼寨的山匪,不然我哪儿敢跟他们打交道。后来这事儿太守也知晓了,我献出神机弓弩的制作图纸,戴罪立功,免去罪过。”
朝廷得了图纸,大力生产神机弓弩,现在军队靠着这神机弓弩,战斗力提升了不少,听说在战场上那是战果斐然。
神机弓弩,名声大噪!
现在全天下的军队都在配备,仿制,是弓弩界的一次重大革新。
陈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他放下茶杯,目光审视着张有为,接着说:“表面上看,你和天狼寨似乎没太大关联。但我多年办案养成的直觉告诉我,你和天狼寨的关系,绝对没这么简单。我劝你啊,别跟山匪搅和在一起,好好领着村民做生意,让大家过上富足的日子才是正经事。”
张有为听了,心中一动,故意长叹一声:“这乱世之中,我一心想着带村民好好做生意,可哪能遂人愿呐。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却要来欺负你。就说之前,有人竟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想对她图谋不轨。要不是我拼死阻拦,我老婆可就被那恶人糟蹋了。我老婆性子烈,要是真遭了毒手,恐怕也没活下去的念头了。”
这话一出口,张有为清楚地看到陈严身子猛地一震,整个人瞬间僵硬住。
这种失态的表情,在向来镇定自若的陈严脸上,还是头一回出现。
张有为心中暗喜,这反应早在他预料之中。
“呵呵,陈严啊陈严,早晚有一天,你会加入我们天狼寨的。”张有为在心里默默想着。
之后,便是一路赶路。
从桃县到清丰县,路途颇为遥远。
车队缓缓行进,道路两旁山峦连绵不绝。
那些山一座接着一座,高耸挺拔,仿佛是大地守护者,威严地矗立着。
山上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像是给山体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绿毯。
偶尔,几丛不知名的野花从绿树丛中探出头来,红的、黄的、紫的,五彩斑斓,为这单调的绿色增添了几分活泼。阳光轻柔地穿过树叶间隙,洒下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形成一片片形状各异的光斑,宛如一幅梦幻的画卷。微风轻轻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声诉说着山林的故事。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一路的山色风光中时,突然,一声虎啸如雷般响起,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紧接着,车队前方传来一阵慌乱惊恐的呼喊:“有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