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要这个灾祸。”陈严一脸严肃,眉头紧紧皱着。
“普天之下人人都想要得到它,你却是唯恐避之不及。”张有为似笑非笑。
“那是因为我很清楚这个玩意儿的杀伤力,有多少人为了它丢了性命,甚至连累家人。我奉劝你还是把这个玩意儿扔在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就当没看见。还有,有关老虎的事情,你最好叫所有人保密,一旦泄露,可能引起有心人的主意。”
陈严提醒着。
“明白。”
张有为应道,心中对陈严不禁又高看几分。这家伙,真是样样都好。
随后,张有为走过去,面向民兵们,大声下令:“听好了,之前被老虎及猛兽袭击的事儿,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准声张,否则军法处置!”
现在这民兵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军队,军令如山!
“是!”
民兵们齐声回应,字字铿锵有力。
“至于那老虎的尸体,别想着卖钱了,直接就地掩埋。”张有为又吩咐道。
众人应下,卖掉这些猛兽尸体。
随后,便继续踏上路程,马车滚滚向前。
张有为坐在马车上,心里却一直想着淮王金牌,暗自思忖:“四个淮王金牌,我已经得到两个了……”
半天后。
众人来到清丰县。
清丰县风景宜人,仿若一幅天然绘就的绝美画卷。
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鳞次栉比,从琳琅满目的绸缎庄到香气四溢的糕点铺,从工艺精湛的铁匠铺到货品齐全的杂货店,应有尽有。
果然比桃县强太多了,不愧是富裕县城。
一行人没有选择住客栈。
因为陈严开口:“去我家吧,一处宅子,房间多,最重要的是院子大,能放下咱们这二十多家马车。住客栈可放不下这么多货物。”
“行,听你的。”张有为点头。
到了陈严家,众人各自休息。
陈严却独自来到不远处左侧,那里栽种着一棵巨大的柳树,树下有座坟墓。
陈严看着那有些陈旧的坟头,碑上刻着“刘倩之墓”。
他轻声说道:“母亲,我回来了。最近不在,没能给您上香烧纸钱,您别怪我。”
说着,便开始上香、烧纸钱。
这一幕被张有为看到,他不禁有些动容,想起之前看到的陈严资料。
想了想,他走上前,也蹲下身子,拿起纸钱烧了起来,说道:“伯母,我是陈严的朋友,也来给您上上香。”
“我给我母亲上香烧纸钱,你来干嘛?”陈严有些诧异。
“我给伯母上香烧纸钱,有问题吗?”张有为反问。
“她又不是你伯母。”陈严说道。
“凭什么不是?”张有为问道。
这下,陈严被问住了,是啊,凭什么不是?张有为与自己的关系,叫一声伯母,也是尊敬。
不过经此之后,陈严对张有为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你张有为比我想象中要好,不是坏人。”陈严说道。
“我当然是好人。”张有为笑着回应。
“但也不算好人。”陈严又道。
“为什么这样说?”张有为好奇。
“与山匪勾结的人,能是好人吗?”陈严直言。
“哈哈,你这个看法我不认同,搞不好以后你会是山匪。”张有为半开玩笑地说道。
“不可能的,我是官差,山匪,绝无可能。”陈严语气坚定。
中午时分,阳光正盛。
陈严家的宅院里,众人正在做饭。
突然,一阵嚣张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带着两个仆从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陈严,你总算是回来了,我们可等你很久了!”那年轻人高声喊道。
陈严皱着眉头,一脸厌烦:“陈明,你来干什么?”
陈明撇了撇嘴,满脸不屑:“要不是父亲吩咐,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破地方啊!”
说着,他目光轻蔑地扫过张有为等人,“哼,整天就知道结交些狐朋狗友,什么玩意儿!”
民兵队的人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纷纷握紧了拳头。
张有为赶忙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冷静,低声道:“先别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陈严冷冷地说:“他们是什么人,跟你没关系。”
陈明傲慢地仰起头:“我是什么身份,自然不可能跟这些贱民有关系。”
随后,陈明说出了来意:“父亲说了,要收回这个宅院。”
陈严一听,立马脸色一沉:“这宅院是留给我母亲的,我母亲的坟都在这里!”
陈明嗤笑一声:“都已经免费让你们住了这么多年了,还不知足?现在要收回来,我们要把这块地皮重新修建房子。到时候,看在你是父亲儿子的份上,给你留一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陈严坚决不同意:“我母亲坟墓在这里,谁也别想动这地方!”
陈明不屑地大笑:“你不同意又能怎么样?这块地的地契在父亲手里。别以为你是父亲的儿子,父亲就会偏袒你。在父亲眼里,你就是个小野种,跟你那贱民母亲一样!”
身后的两个仆人也跟着嘲笑起来:
“就是,小野种还想翻天不成!”
“他那贱民母亲,活着的时候就没地位,死了还占着这地儿。”
“哼,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敢跟大少爷顶嘴。”
“这母子俩,都是下贱胚子,能有什么出息。”
陈严气得握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起,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陈明见状,更加嚣张:“哟喝,你还想要打人不成?你倒是打啊,往这里打!不打你就不是男人!”
两个仆人也在一旁附和着嘲笑。
就在这时,张有为的声音传来:“陈严啊,陈严,本来我还觉得你这人优点挺多,现在看来也有缺点,就是太能忍了。要是我,绝对不会忍这个垃圾!”
“你是什么东西?我可是陈家大少爷,你竟敢骂我是垃圾!”陈明愤怒地吼道。
张有为毫不畏惧:“对,你就是垃圾,垃圾都不如!”
“你这个贱民也敢如此放肆!”陈明气得脸色铁青,“给我教训他!”
两个身材高大的仆人立刻捞起袖子,一脸坏笑地朝张有为走去。
张有为却不慌不忙,微微一笑。
只见周围所有民兵队成员“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民兵队足有四十多人,他们纷纷拔出武器,顿时杀气弥漫。
那两个仆人一下子脸色凝固,难看无比,刚才的嚣张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看向陈明求助。
陈明却依旧嘴硬:“我可是陈家的人,在这里得罪我,你们谁都走不出清丰县!”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
陈明还以为张有为他们被震慑住了,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张有为突然一挥手,大声喊道:“民兵队,还等什么,给我打!打他个狗日的!”
民兵队众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再也忍不住,一边冲上去一边骂道:
“他妈的,敢这么嚣张,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狗东西,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厉害!”
“你个龟孙子,平时肯定没少欺负人!”
“就你这德行,也配当大少爷?”
“杂种,看老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敢骂我们是贱民,老子让你尝尝拳头的滋味!”
“去你妈的,还敢威胁我们,揍死你!”
一时间,拳脚纷飞,陈明和两个仆人被打得惨叫连连,不一会儿就成了猪头,鼻青脸肿。
直到这个时候,陈严开口:“等一下。”
众人一听,纷纷停手,让出一条路来。
陈明满脸是血,还在那狠狠威胁:“你的朋友竟敢打我,这件事情我要告诉父亲,你们都死定了!”
话还没说完,陈严几步上前,一脚狠狠踩在陈明嘴巴上,陈明顿时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四肢不断挣扎。
陈严咬着牙,眼中闪烁着怒火与快意,狠狠说道:“是啊,张有为说得对,这些年来,我就是太能忍了。每次你们羞辱我和母亲,我都一忍再忍。现在,我不想忍了!”
陈严感受着脚下陈明的挣扎,他在心里想着:
母亲,你看见了吗?
我在踩陈明的脸,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欺负我们,父亲对我们不管不顾,任由这些人践踏我们的尊严。
今天,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这种报复的快感,我期待了太久太久了。
陈严越想越激动,脚下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陈明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
要知道,陈严是何等脚力。
没一会儿,陈明昏死过去。
凄惨无比。
最后,两个同样鼻青脸肿的仆人抬出去了。
完后。
陈严看向张有为,真诚地说道:“今天的事情,谢啦。”
“能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陈严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我们陈家,不,是陈家的一点家庭琐事。”很显然,陈严不想提及家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人家不说,张有为也不好多问,于是笑道:“行,那咱先不想这些烦心事,继续做饭。”
众人吃过饭后,到了下午。
张有为带着陈严来到一家茶楼。
茶楼之中,张有为面前坐着一群中年男人和老者,都是当地有头有脸的老板。
陈严笑着介绍道:“各位老板,这位是我的朋友张有为。今天把大家请来,是有点事想跟各位聊聊。”
这些老板平日里就给陈严这个清丰县金牌铺头几分面子,此时纷纷客气回应。
其中一位老板笑着说:“听陈铺头说,要给我们介绍一桩生意,不知道是什么生意呀?”
陈严看向张有为,“这些话还是你来说吧。”
张有为站起身来,恭敬地拱手,说道:“诸位,我是砖厂的老板,最近厂里生产了一种新型的砖,叫空心砖。这空心砖啊,好处可多了去了。首先,它重量轻,搬运起来省时省力,能大大降低各位在运输和施工过程中的人力成本。其次,由于中间是空心的,在烧制过程中所需的燃料更少,成本降低了,价格自然也就更实惠。而且,别看它空心,它的隔音隔热效果比普通砖还好,用它盖房子,冬暖夏凉。”
老板们听了,双眼顿时一亮。
可也有人质疑,一位老者皱着眉头说:“中心空了,怕是不够坚实吧,一脚踩上去说不定就碎了。”
张有为不慌不忙,笑着说:“各位老板稍安勿躁,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他让人取来一块空心砖,又从外面拿来一块常见的砖头。
“来,大家可以比较一下。”
张有为拿起一块石头,先对着普通砖头砸去,“砰”的一声,普通砖头瞬间四分五裂。
接着,他又用同样的力气砸向空心砖,空心砖只是留下了一道痕迹。
有人还不相信,亲自试一试。
结果是一样的结局,空心砖强太多了。
老板们见状,纷纷惊叹:
“哎呀,明明是空心的,却如此坚硬,真是神奇!”
“这空心砖看着确实不一般呐,竟比实心的还耐砸。”
“不可思议,这技术厉害啊,空心的反而更结实。”
“没想到空心砖还有这等特性,真是大开眼界。”
一位老板迫不及待地问:“多少钱一块?”
张有为举起一根手指,“两文钱一块。”
众人震惊不已,一位胖老板瞪大了眼睛说:“普通砖至少三文钱一块,你这质量明显更好的空心砖居然比普通砖还便宜?”
张有为解释道:“各位老板,因为这砖中间是空心的,用料比普通砖少,烧制时燃料也用得少,各方面成本都下降了,所以价格才能这么实惠。”
其实,这个,张有为还说简单了。
因为采用新型技术,这可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技术,根本不是这个世界能够比的,砖厂先进。
其效率与成本连这个世界五分之一都用不到,哪怕是打七折,也有着很高的利润。
目前,最重要的是打开,抢占市场。
老板们立刻来了兴致,纷纷说道:
“这价格太划算了,给我来一批。”
“我也要,这砖性价比这么高,多要点。”
“哪怕贵上一点也无所谓,这砖确实好。”
可这时,一位与陈严十分熟悉的老板迟疑道:“陈铺头,你们陈家历来就是做砖厂生意的,这可是你们陈家的根呐,是整个清丰县,乃至附近县城最大的砖厂,你现在却把生意介绍给别人,这不是……”
陈严不屑地哼了一声,“陈家吗,我不在乎,反正我也没有把自己当成陈家的人。”
那老板一听,笑着说:“你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
这些老板都是生意人,自然是想着赚钱,见陈严这么说,便不再顾虑,纷纷与张有为商讨起具体的合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