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彪心里清楚,自己这次是插翅难逃了。
上次能够侥幸逃脱,那是借着夜晚的掩护,而如今在这光天化日之下,面对张有为如此恐怖的箭术,他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只见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脑袋如捣蒜般不停地磕着,涕泪横流地求饶道:“张有为,张大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吧,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啊……”
“其实,饶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张有为慢慢地朝着王彪走过去。
王彪一听这话,双眼一亮,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说道:“张大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只要您不杀我,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当狗都行啊,鞍前马后,绝无二话!”
张有为来到王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既然是我的狗,那叫一声。”
“汪汪。大爷饶命啊!”
王彪为了活下去,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什么尊严了,毫不犹豫地学起了狗叫,那声音中满是惊恐与谄媚。
“既然你成为了我的狗,那我就吩咐你做一件事情。”张有为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事情?大爷尽管吩咐,小彪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王彪急忙表态,眼中满是讨好。
张有为轻轻地拍拍他的肩膀:“记住了,不要打我女人的主意!”
话音刚落,张有为眼神瞬间一冷,毫不犹豫地拔出腰上的佩刀。
只见寒光一闪,手起刀落,“咔嚓”一声,王彪的脑袋便如熟透的西瓜般滚落在地,鲜血如喷泉般汹涌地喷射而出,在地上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大滩殷红。
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先是僵硬地挺立了片刻,随后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直挺挺地缓缓倒下,溅起一片血花。
四肢还在无意识地抽搐着,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看着王彪的尸体,张有为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尽管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如此近距离地砍下别人的脑袋,目睹这血腥和残忍到极致的场景,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毕竟他的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个文明和平的世界,刚才只是在激烈的冲突中杀红了眼,一时冲动才下了这般狠手。
此时,一股难以抑制的恶心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呕……”秽物不断从他口中吐出,仿佛要把内心的恐惧和不适都一并吐出来。
吐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缓过神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眼前血腥的场景,心中五味杂陈。
有对自己刚才狠辣行为的震惊,也有对自己的改变感到害怕。
“难道说来到这个世界后,我改变了,适应了这个残酷的世界。还是说,我本来就是这种人。”
“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变强,只有变强才能够保护我的老婆,才能够在这个世界立足。”
张有为心中复杂。
背后却是传来一个激动的声音:“师傅,你真是太厉害了。”
崇拜!
听到这个声音,张有为不由一惊,是谁?
回头一看。
只见是周瑾,他满脸激动,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崇拜的光芒,朝着张有为一路小跑过来,“扑通”一声跪下,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磕头动作,嘴里说道:“师傅,你真是太勇猛了,简直神勇无比啊!难怪可以猎杀成年的野猪。那可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狼寨啊!”
“这些家伙平日里恶贯满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周边百姓被他们害苦了。我早就对他们看不惯了,可是,他们实在太凶残了,个个如狼似虎,官府几次派兵围剿,都拿他们没有办法,没想到师傅你竟然单枪匹马,如此轻易地就杀了他们这么多人。”
“这等身手,这等气魄,简直太牛叉了,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不行,我必须拜你为师。”
“师傅,您就收下我吧,我对箭术的热爱那是发自内心的,我愿意追随您,学习您的一身本领,以后也好为师傅您分忧解难,像您一样行侠仗义。师傅,您就可怜可怜我这颗渴望学艺的心吧,我一定会刻苦学习,绝不辜负您的教导。”
周瑾一脸祈求,各种恭维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从他嘴里冒出来,那表情,仿佛张有为不答应,他就要一直跪下去。
“……”
张有为一阵无语,这家伙还真是个活宝中的活宝。半晌后,他无奈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走的时候,我一激动,忘记问如何联系你了。思来想去,觉得必须得追上您。所以,我赶忙骑马来追。然后,我就看见你与天狼寨的人产生冲突了。本来我一心想要帮你,可无奈我势单力薄,上去也是白白送死,呵呵。不过现在看来,我师傅您简直神了,那些天狼寨的渣渣在您面前,就跟蝼蚁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周瑾说的倒是大实话,脸上满是对张有为的崇拜。
张有为幽幽地说:“你这家伙脑袋是少了一根筋吗?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怕我杀你灭口。”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冰冷的杀意,同时,他手腕微微一动,袖里箭已经悄然对准了周瑾。
他心里清楚,自己杀了天狼寨的人,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外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天狼寨必定会疯狂报复,自己和家人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有可能成为隐患,按道理都得死。
不过,张有为也不是乱杀无辜的人,要说直接把周瑾这个无冤无仇的人杀了,他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周瑾听了,镇定道:“我当然怕,不过,我觉得师傅你是好人,不会乱杀人的。否则也不会跟我说这么多话了。师傅您这么厉害,又如此正义,肯定不会对我这个真心想要拜您为师的人下手的。”
张有为沉吟片刻,缓缓道:“没错,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你必须跟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才能保证你守口如瓶。”
“怎么样做?”周瑾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里还有一个没有彻底断气的家伙,你去补一刀。”
张有为目光一扫,注意到了不远处有一个挨了他的袖里箭,但并非要害部位,此时还在地上痛苦地翻腾挣扎,身上流了好多血,已经倒计时,却仍是还有一口气含在嘴里。
周瑾一听,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杀人!
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
但他心里明白,要说让自己守口如瓶,最好的方式,当然是成为共犯。
若是自己说出去,那他们都要死。
天狼寨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与这件事有关的人,到时候,自己和家人都会受到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好,我去。”
周瑾一咬牙,心一横,缓缓拔出身上的短刀。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脚步有些沉重地朝着那个受伤的人走去。
当他走到跟前时,看着地上那人痛苦的表情,心里一阵紧张。
深吸一口气后,他闭上眼睛,猛地将短刀刺了下去。
死!
完后,周瑾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转身走过来对张有为说:“师傅,我做到了。”
“干得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徒弟了。还不拜师?”
张有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周瑾大喜过望,立刻再次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从今往后,徒儿一定谨遵师傅教诲,刻苦学习本领。”
这拜师礼,周瑾做得一丝不苟,眼神中满是虔诚。
“乖徒儿,起来吧。”
张有为决定收他为徒弟,是有着足够理由的。
一来,两人现在是一条船上的,周瑾参与了这件事,自然会守口如瓶;
二来,这个家伙拥有丰富的铁矿资源,张有为目前想要生意崛起,打造出更多精良兵器,必须要大量的铁矿石,周瑾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学习箭术?”
周瑾急不可耐地问道。
“你放心,既然收你为徒,自然我会传你本事,但不是现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被人看见了,那就糟糕了。”
张有为神色紧张,飞快地说道。
“嗯。”
周瑾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死了这么多人,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他们迅速离开这里。
过了没多久,再次有人路过,看见这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这么多尸体,不由脸色大变,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再说天狼寨,它坐落在一座险峻的山上,地势十分险要,四周都是陡峭的悬崖,只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山寨。这条路狭窄且崎岖,两侧都是高耸的峭壁,易守难攻。
官府曾经多次派兵围剿,却都铩羽而归。
天狼寨的人凶残无比,他们为祸一方,经常下山烧杀抢掠,抢女人,抢钱财,无恶不作。
周边的百姓对他们又恨又怕,敢怒不敢言。
此时,大寨主站在大厅里,脸色阴沉得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在他面前,是麻子哥等人的尸体,还有王彪的尸体。
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子,怒吼道:“是谁干的?竟敢杀我们天狼寨的兄弟。”
手下的小弟们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其中一个小弟战战兢兢地回答。
“那麻子他们是如何死的?”
“我听别人说,麻子带人去帮一个兄弟讨回场子。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调查!给我彻查!我要找到凶手,杀他全家,让所有人知道得罪我天狼寨的恐怖与血腥。”
大寨主怒目圆睁,大声咆哮着。
“是,老大。”
小弟们赶忙应道,立刻派人下山,四处搜找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