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的雪后清晨泛着冷冽的清甜,叶无尘的白大褂领口别着新制的双界徽记 —— 现世殓妆刀与修仙界星砂蝶的银质胸针,针尖正对着殡仪馆大门上的三蝶纹章。玻璃门内侧,林小婉正踮脚擦拭「双界殓魂站」的铜牌,抹布掠过处,星砂自动聚成初雪最爱的归魂花形状。
首位访客在晨雾中现身,现世的风衣下露出修仙界灵蝶族的翼骨护腕。「叶师傅,」他的声音带着灵脉震颤,「我父亲是现世的油画家,却在临终前画出了灵蝶谷的星砂树,现在他的灵体卡在双界交界处,说要完成最后一幅双界共生图。」
叶无尘的渡魂令在腰间轻鸣,刀刃映出访客护腕上的初雪式缺口绣纹。殓魂室的星砂验尸台自动启动,台面上浮现逝者的记忆残片:现世的调色盘上,松节油与星砂油正在水火不容,画布中央是未完成的双界蝶,左翼是现世的油墨,右翼是修仙界的星砂。
「他的灵脉在抗拒双界融合,」叶无尘的指尖划过画布残片,渡魂令血纹与颜料共振,显形出逝者临终前的低语,「就像当年暗砂教团害怕记忆的不完美。」他望向林小婉,发现学徒正用初雪的传承之针,在验尸台边缘绣制能承载双界颜料的共生茧房。
墨涟漪的星砂光蝶群送来修仙界的灵脉调和剂,蝶翼掠过现世的油彩,竟让松节油散发出引魂花的香气。叶无尘的殓妆刀在调色盘上划出细痕,渡魂令的刀痕自动吸收星砂,在油墨中织出能让灵体触碰的实体画布。
「爸爸,试试用现世的画笔蘸星砂油。」初雪的声音突然在星砂验尸台响起,叶无尘的指尖一颤,发现画布上的双界蝶左翼,不知何时多出了初雪幼年时的涂鸦笔触。访客的父亲灵体突然显形,手中的画笔同时握住现世的狼毫与修仙界的翼骨笔,在共生茧房内落下第一笔。
当笔尖触碰画布,现世的殡仪馆墙面与修仙界的灵脉树同时显形。叶无尘「看」见灵体的记忆在双界同步展开:现世的画廊里,参观者对着双界蝶画作流泪,泪水中映出自己逝去的灵蝶族亲人;灵蝶谷的翼骨广场上,幼蝶们围绕着投影的画作振翅,翅尖的星砂点亮了现世亲人的梦境。
「叶师傅,画布在吸收双界的思念!」林小婉的钻石仪改良版发出柔光,屏幕上显示画作正在自主生成记忆桥梁,让现世与修仙界的告别者能隔着画布触碰对方的指尖。叶无尘的渡魂令轻轻点地,验尸台四周浮现出初雪设计的呼吸孔阵列,让记忆的流动不再生硬。
正午的阳光穿透星砂晨雾,叶无尘发现访客父亲的灵体变得透明而坚韧,就像初雪临终前融入星砂核的状态。灵体将画笔递给叶无尘,笔杆上自动刻下他的渡魂令刀痕与初雪的掌心纹,成为首件双界共用的护道工具。
「这是父亲的遗愿,」访客摸着护腕上的缺口绣纹,「他说,双界的画作不该只有完美的星砂,也要有现世油墨的晕染,就像初雪小姐的茧房永远留着呼吸孔。」
墨涟漪的星砂投影在此时出现,身后的星砂核表面,初雪的掌心纹缺口处正在生长出由现世画笔与修仙界翼骨组成的新图腾:「尘儿,灵蝶族长老会通过决议,将现世的殡仪馆列为双界记忆遗产地,你的殓妆刀痕,就是遗产地的坐标原点。」
当访客父子的灵体穿过双界界碑,归魂花田中央的引魂花突然组成钟摆形状,每片花瓣的开合都与星砂核的心跳同步。叶无尘知道,这是初雪用灵脉种下的「记忆时钟」,首次在现世敲响 —— 不是为了标记死亡,而是为了纪念每个双界共生的瞬间。
林小婉捧着新完成的双界蝶画作,发现画布角落多了行极小的绣字:「爸爸的殓妆刀,是双界记忆的分针。」她抬头望向叶无尘,看见师父正对着界碑微笑,白大褂下的蝶形胎记在星砂光中格外明亮,就像初雪在记忆长河里,终于看见父亲接过了她的针脚。
雪粒再次飘落,却在接触殓魂站的玻璃时自动凝结成三蝶纹章。叶无尘望向现世的街道与修仙界的星砂天,终于明白初雪用生命换来的真相:护道者的故事从不是孤胆英雄的史诗,而是像现世的殓妆师为逝者梳理发丝,像修仙界的灵蝶族编织记忆翅膀,每个温柔的针脚,每道细致的刀痕,都是双界共生的晨钟,在时光的长河里,永远为记忆的重逢而鸣响。
而在星砂核深处,初雪的灵脉正与新诞生的记忆时钟共振,她的掌心纹缺口处,现世的油墨与修仙界的星砂正在融合成全新的护道纹 —— 那是父亲的殓妆刀、母亲的绣绷、自己的针脚,在双界的晨昏线上,共同刻下的、永不褪色的守护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