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决定赌夏家倒台!
有了决断,刘仵作一咬牙,坚定地说道:
“禀大人,夏秋冬所言,乃是一派胡言!
本仵作验尸多年,从未听说过这等荒诞言论!”
“哈哈哈!”
听到刘仵作的话,宫师爷笑的十分豪迈,大有一种君临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他大手一挥,道:
“夏秋冬当街行凶,致人死亡,行为本就恶劣。
又在公堂之上妖言惑众,煽动民怨。
实乃大奸大恶,十恶不赦之人!
来人呐,将夏秋冬押入死牢,验明正身,明日问斩!
不,下午问斩!”
赵郡守在一旁被架空的十分彻底。
如果怒意可以杀人,此刻宫师爷早已被剁成饺子馅了。
这特么宣判都不用我了?
过场都不走了?
但是,一想到宫济天的靠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赵郡守终归是敢怒不敢言。
“什么?
下午问斩?
什么仇什么怨?”
夏秋冬也惊呆了。
难道刚穿越过来就要打出“GG”?
一想到府中还有七个绝色女仆,夏秋冬心里一万个不甘心。
绝不能轻易放弃!
不过事到如今,又该如何脱罪?
正在他苦思冥想之时,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高喝:
“我看谁敢!”
是御姐的声音!
随着天枢一声令下,天璇和天玑二人便冲破吃瓜群众,来到夏秋冬身前。
随身软剑如灵蛇般蜿蜒而出,瞬间便横在二人胸前。
剑身闪烁着寒光,映照出二人肃穆的眼神,和眼中迸发出的无限杀意!
宫师爷早就料到夏家不会束手就擒。
见此情景他不仅丝毫不慌,反而还露出得逞的笑意。
只见他捋着八字胡,不紧不慢的从怀中掏出一枚虎符,大喝一声:
“夏家当众谋反,来人!”
话音一落,从公堂偏门立刻跑出数十官兵。
他们各个手持长矛,身着软甲,将夏秋冬三人围住。
更有弓箭手站在屋顶,弯弓搭箭。
宫师爷站起身来,冷笑道:
“来人啊……”
眼看宫师爷就要对官兵发号施令,一直看戏的司徒破虏连忙抢先说道:
“宫济天!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这虎符乃是本官不在时,供你应急调动官兵守城使用。
不是让你这般随意用的!
城防营的官兵更不是你的私兵!”
宫济天一脸厌恶地回道:
“司徒破虏,本师爷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武官来管。
你若不服,尽管上书参我,你试试州府大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自从新皇上任,十几年来,大梁朝都是重文轻武,武官向来斗不过文官。
再加上宫济天与兴辽州钱州府的关系,司徒破虏没有一点胜算。
但他心中正义尚存。
你们怎么鱼肉百姓我不管,说实话也管不了。
但你不能用我的兵。
虽然夏家也不是善类,但起码他们杀的都是该杀之人,行的都是良善之举。
用城防营对付夏家,司徒破虏绝对不能允许。
面对宫济天的威胁,他并没有退缩,反而吼道:
“城防营将士听令,全部回营!”
然而官兵们听到这位城防营最高长官的话,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城防营将士听令,全部回营!”
司徒破虏又说了一遍,官兵仍然纹丝不动。
他双拳紧握,指甲都扣到肉里,丝丝鲜血从拳头里流出来。
屈辱,奇耻大辱!
自己的兵根本不听自己的号令。
可他又能怎么办?
他认得眼前这些官兵,都是蒲天寿的兵。
蒲天寿虽然是自己的副将,但与宫济天过从甚密,早已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兵竟然敢当着邺城一众官吏和堂外百姓的面,公然违抗他的命令!
宫济天冷哼一声,阴恻恻的说道:
“司徒破虏,今日见识到本官的实力了吧?
你这个城防营的将军,本官让你做你便做,不让你做你就做不成。
别说你了,就连赵高池的位子,都是老子说的算!”
他越说越激动,高声吼道:
“老子就是这邺城的天!”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能说。
就算说,也得私下说。
像宫济天这样,当着所有府内官吏和衙役,还有门外黑压压老百姓的面说出这种话来。
无异于当众把赵高池和司徒破虏的面子,踩在脚底下摩擦。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宫济天这样说,赵高池和司徒破虏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致!
司徒破虏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吱吱作响。
腮部肌肉由于用力过猛,已如刀刻一般分明!
不同的是,赵高池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仿佛刚刚颜面尽失的不是他。
这一手忍耐功夫,再次刷新了夏秋冬的认知。
这是真的能忍,此人城府也太深了!
不过,此刻的局势已经不容得夏秋冬想这些。
随着宫济天大手一挥,官兵已经慢慢朝着三人围了上来!
夏秋冬心知此时敌众我寡,万万不能硬刚。
必须示敌以弱,寻求机会。
能屈能伸方为丈夫!
可问题的关键是,宫济天弄这么大阵仗,摆明了就是要弄死自己!
他就算想“屈”也得有办法才行啊!
随着官兵越围越紧,天枢带着其他几个姑娘也跑到夏秋冬身边。
五个姑娘将夏秋冬护在中间,一副死拼的架势。
夏秋冬万万没有想到,这些女仆竟然如此忠心!
这么多官兵围杀的情况下,这五个姑娘非但没跑,还主动上来送死。
瞬间他的心里一阵感动。
虽然跑了两个,那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今日但凡能够活下来,我就拿你们五个当亲姐妹!
哦不,不要做亲姐妹!
可如今的死局,又该如何才能活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