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逐渐逼近的天璇,孙头抱着一击必杀的决心,横刀变竖,一刀劈出,势大力沉,毫不留手!
“做我刀下亡魂,也算你的造化。”
面对雷霆万钧的一刀,天璇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只见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伸出双手,迎向刀刃。
孙头将天璇的行为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哼!估计是脑子吓坏了。”
挥刀之后,他已经不再正眼看天璇,而是越过她,看向了赵高池。
同时心中思索着该直接杀还是抓活的。
可很快他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他的刀并没有如他心中所想那样劈下,而是被一种力量牵制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双白嫩的玉手此刻正夹着他的长刀,将其托在半空之中!
还没来得及多想,他眼前一花,手腕吃痛,刀竟然到了天璇手中。
“说我是小娘皮?哼!”
这七个字是孙头在人世间听到的最后七个字。
他只觉得脖颈处一凉,低头便看到红色的液体喷涌而出!
而那红色液体的源头,正是自己的脖子!
随后,他感到力气逐渐从身体中剥离而去,全身越来越冷,周围越来越安静,直至陷入一片虚无……
“嘭”的一声,尸身倒地。
“你你你,你竟敢当街杀兵,形同谋反!”
跟随孙头一道冲出来的官兵看到自己的老大被人一刀宰了,心下大骇,说话磕磕绊绊。
“聒噪!”
天璇天玑姐妹对视一眼,齐齐朝着官兵们冲去。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所有官兵全部随他们的孙头而去,黄泉路上可以继续一起喝酒吃肉了。
做完这些,姐妹俩二话不说,撒腿就跑,很快便隐没在人群之中。
连牵来的大黄狗都不要了。
“这俩卖艺的姑娘和夏秋冬他们会不会……?”
角落里,一人狐疑道。
另一人回道:
“必然是一伙的。今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而且,若我所料不错,这两个姑娘必定是乔装过的。”
“哦?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万一就是凑巧呢?”
“以这两个姑娘刚刚展现出来的身手看,她们绝不是寻常女子。
更不会被这几个普通军士吓得失手杀人。
所以,她们必定是故意为之。
那她们两个姑娘,为什么要顶着谋反的罪名,故意杀了这些官兵呢?
这些官兵死了,唯一的受益人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夏秋冬!”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这个夏秋冬胆子也太大了,谋反的事都敢干!”
“不出意外,这两个姑娘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了。
这也是我猜测她们俩是乔装打扮的原因。
你去跟上她俩,千万别跟丢了,看看她们最后是不是回了夏府。
我留在这里继续盯着这边。”
“好。”
而后一人将头顶斗笠向下拉了拉,迅速的朝着天璇天玑逃跑的方向追去。
另一人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赵高池和夏秋冬。
见事情基本上结束了,夏秋冬将书信讨回,对百姓们说道:
“各位乡亲父老,今日赵大人为邺城除去了最大的祸害,是我们所有人的英雄。
现在他累了,需要休息,就不再陪大家了。”
说完,他便不由分说的将宫济天拉进了燕云楼中。
见对方有点懵圈,他低声耳语道:
“赵大人,除恶务尽的道理,您肯定比我更懂!
这里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到宫家人的耳中,他们要是逃了,可就不好办了。
更何况还有大笔的钱粮等着大人去收呢。
所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赶紧的吧,从后门离开!”
说着,他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对方的手中:
“这是宫济天所有地库的位置,大人一定要同时出手,以防生变。
你的人手够吧?”
赵高池猛然惊醒!
“对啊!
今日已经上了夏秋冬的贼船,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宫家人是一个都不能留了!
而且还得快点,以防他们狗急跳墙。
人跑了倒是小事,万一要是奔着鱼死网破,把钱粮都给烧了就麻烦了!
毕竟还得去州府大人那送礼呢!”
想到这些,他双眼登时变得有神:
“是是是,夏家主提醒的是。人手够用,事不宜迟,我这就去。”
他刚走两步,又猛然回头道:
“哦,对了,夏家主对我赵某人的恩情,我来日必报!”
夏秋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喜色,他平静的说道:
“对了,我还有一事要提醒大人。
你的身体应该也有些不适吧,比如说心脏一紧一紧的?”
见赵高池有些疑惑,他立刻会意道:
“心脏就是左胸这里。”
说着,他还在自己的心脏位置点了点。
赵高池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
经夏秋冬这么一说,他才发现自己左胸口确实有点疼。
瞬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面白如纸!
见状,夏秋冬笑了笑,道:
“赵大人不必惊慌。
以后每到初一十五,我都会给大人送点补药,保大人您身体无虞。”
赵高池哪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中毒了。
至于解药嘛,在对面这个笑面少年手中。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落入了夏秋冬的掌握之中。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先去抄家送礼,取得钱州府的支持。
至于中毒之事,一切等尘埃落定再想办法吧。
他虽倍感屈辱,却仍强颜欢笑道:“那便多谢夏家主赐药了。”
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夏秋冬的声音再度响起:
“赵大人,我让我家老四陪你一起去。
一方面给你带个路,另一方面也能保护你的安全!”
听到这话,赵高池身形一滞。
不过他很快便恢复如常,回道:“多谢夏家主。”
看着赵高池逐渐远去的背影,夏秋冬知道这个局他赢了。
而后,他朝外看去,嘴角上扬,心中暗道:
“狗东西,该轮到你了。
敢觊觎我的女人,谁都别想好!”
他随意从饭桌子上端起一盘肉菜,走到外面的青石板旁。
那里,宫梓霖正如同死狗一样躺在地上。
他目睹了宫济天被夏秋冬祭天的全过程,此时肝胆俱裂,下身早已湿透。
见夏秋冬走来,更是满眼的祈求之色。
“你叔叔那边完事了,这回该轮到你了。”
夏秋冬的话,犹如天神对他降下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