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夏秋冬愁云密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天璇笑着说道:
“咱们夏家别的不行,但杀个人啥的还是手到擒来。
大姐有些过于婆婆妈妈了,想这想那的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我说咱们就直接把赵高池弄死就完了。”
夏秋冬微微摇头道:
“二姐,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如果凡事都靠武力解决,那咱们去帝京城把皇帝杀了,自己做皇帝不就好了?”
听到这话,天璇瞬间双眼放光道:
“少主,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咱们什么时候去杀皇帝?”
“去你个头啊去,杀了皇上咱们还能活吗?
咱们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多好,何必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把命搭上?”
天璇就要反驳,突然意识到可能会暴露身份,赶紧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夏秋冬见她不语,还以为听进去了,便继续说道:
“什么权啊钱啊,都不如我们一家安安稳稳的重要。”
二人来到郡守府。
门前早已有人等候。
见夏秋冬来了,此人缓步上前,敷衍一礼,淡淡说道:
“夏师爷,赵大人等候多时了。”
“哼!”
夏秋冬冷哼一声,道:
“宋智山,傍上孙主簿,就牛逼了是吧?
也罢,带我去见赵大人吧。”
他本不想理会狗仗人势的宋智山,岂料对方竟然牛哄哄的说道:
“不相干的人不得进府。”
说罢,宋智山眯着眼,仰着头,用鼻孔对着天璇。
不仅如此,他还伸出一条胳膊横在天璇身前。
天璇不语,看向夏秋冬。
后者走到宋智山身前,戏谑道:
“果然好狗,一看门这气质一下子就上来了啊!”
宋智山瞪向夏秋冬,道:
“夏师爷,放尊重点。我现在是宋捕头。”
“哟,孙主簿对他的狗真是大方啊。”
“你再说一遍?”
宋智山伸出手指着夏秋冬的脸说道:
“你有什么可张狂的?
我若是孙主簿的狗,你又能好到哪里?
还不是赵大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与狗何异?”
“哼!”
夏秋冬冷哼一声,不怒反笑,道:
“果然,靠当狗上位的人,最怕别人说他是狗。
他可以做,但别人不能说。”
宋智山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双眼圆睁,似乎要喷出火来。
夏秋冬迎着他的一双怒目继续说道:
“我来告诉你,我比你好在哪里。”
话音刚落,他突然抬手对着宋智山的脸扇去!
在内力的加持下,这一击快的出奇,手臂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
宋智山只觉得耳畔生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啪”的一声,他的身体飞出三四米远。
“啊……!”
凄惨的叫声自宋智山的口中传出。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捂着脸,张着嘴,碎牙混着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地上。
他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看着夏秋冬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恶魔一般。
见夏秋冬朝自己走来,他下意识的蹬了两下腿想向后退去。
夏秋冬走到他的身前蹲下,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提了起来,说道:
“这回你知道我和你有什么区别了吗?
狗必须听主人的话。
而我,非但不用听话,还能打狗!”
说罢,他连看都不愿在多看一眼,起身道:
“二姐,随我进去。”
夏秋冬进入郡守府之后,宋智山好似被遗忘了一般,半天都没有人来搀扶。
他孤零零的躺在青砖上,寒气逐渐渗入他的身体,可他却浑然不觉。
他看着郡守府门口的三级台阶,朱红大门,鎏金牌匾,还有牌匾之上的青色瓦片……
突然,他觉得夏秋冬说的对啊,自己就是看门狗啊。
一条忠于职守的看门口,一条被打了也没人管没人在乎的看门狗!
他笑了,笑的十分狰狞。
他努力站起身来,将嘴里的碎牙混着鲜血一口吐出。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仍然止不住一只耳朵里传出的嗡嗡响声。
可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了。
就在刚刚,他还以为自己忠于职守,就算被打了,赵大人也会为他主持公道。
可如今,眼前的郡守府异常安静。
甚至本该守在府门口的衙役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空荡荡的街道,只有落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可宋智山的耳中,却仿佛听到了躲在郡守府门后的那帮衙役,此时的议论与嘲笑……
“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
越来越狰狞。
……
郡守府内的夏秋冬,听到了宋智山的狞笑,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天璇道:
“少主刚刚那一巴掌太霸气了,男人就应该这样。”
夏秋冬道:
“二姐,我本来只是想打他一下,给赵高池看看就好。
是我没控制好力道,才伤他那么重。”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继续道:
“我没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
天璇道:
“一看就是踏入意境之后第一次打人。
没事,习惯就好了。
少主,你记住,打人不能留手。
你留手,别人不会认为你仁慈,反而会认为你弱。
不过,大姐不是说咱们这趟比较危险吗,咱们应该低调些吧?
你怎么还主动打人?”
夏秋冬笑了笑,道:
“宋智山如果有根基,也不会主动来巴结我。
他这种没有根基的人,在这个时候被赵高池推出来给我下马威,那只有一种解释:
就是赵高池在试探我的底线。
我若是表现得唯唯诺诺,他就会觉得我怕了他。
反过来,我表现的越强势,他就会愿意付出更多筹码。”
天璇虽然没太听明白,但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得竖起一个大拇指。
夏秋冬继续说道:
“说来这个宋智山也是个可怜人。
空有一副上进的心,却是要人脉没人脉,要本事没本事,要人品没人品。
只知道溜须拍马上下钻营。
也只能是这般被人用之即弃的命运。”
“哼!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可有时候偏偏这种人还能身居高位,看着就来气!”
“哟!二姐认识哪些身居高位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