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刚要拔刀,突然感觉衣兜里多了一只手,然后一块沉甸甸的东西放在了自己衣兜里。
他隔着衣兜摸了摸,嗯,挺大一块。
顿时笑了起来,道:
“你这人真是奇怪,一大早上叫我家将军喝酒。也罢,等他醒了我告诉他,你先回去吧。”
夏秋冬在他耳边轻声道:
“军爷,你看一下,黄色的。”
一听这话,卫兵的眼色一下子就亮了。
他用手撑开衣兜,往里瞟了一眼,嘿,金灿灿的。
“哦,哈哈。早上喝酒才是真性情!好,我就去给你通报一声。
但是说好哈,司徒将军去不去我就不管了。”
“那是自然。”
卫兵一挥手,另一个兵屁颠屁颠的小跑过来。
“你盯着点,我去将军的营帐说点事。哦,对了,对这位小哥客气点!”
新来的士兵点头哈腰道:“是是是!”
不一会儿,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传来:
“哈哈哈,夏老弟,你怎么来这么早。”
夏秋冬见司徒破虏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大步走来,拱手行了一礼,道:
“我来请将军到府上喝酒。”
“早上喝酒倒是少见。”
不早上喝,尸体都让郡守府收走了怎么给你看。
当然,这是夏秋冬心中所想。
他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托词,道:
“这……晚上喝酒容易误事啊。”
“什么?夏老弟,我没听错吧,晚上喝酒误什么事?”
“唉,家里的负担太重了。”
见司徒破虏没明白,他继续解释道: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这么一说,司徒破虏瞬间明白了过来,道:
“哈哈哈,老弟家里美人太多,怕误了佳人啊。
早上喝好,喝完了睡一觉,晚上生龙活虎!”
夏秋冬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理由,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理由了。
毕竟好人谁一大早上喝酒。
“嘿嘿,将军理解就好,理解就好。就是不知道但不耽误您的大事?”
“我?我有什么大事,不耽误!咱们这就去吧。
老弟啊,你这天上来我可是馋了好久了。奈何我俸禄不多,买了一坛两天就喝没了。
这回你请客,我可就不客气了。”
“那肯定让将军敞开了喝。”
寒暄过后,司徒破虏突然正色道:
“喝之前,你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喝?要不我可就不去了。”
夏秋冬道:
“将军尽管放心去,到了夏府老弟自然有话和将军讲。”
说着,他朝四周看了看,意思不言自明。
司徒破虏想了想,说道:“也罢,那就多有叨扰了。”
二人便朝夏府而去。
……
“既然如此,就让咱家的婆婆们早点起来,赶紧做些好吃的。”
天枢听完天权的话,立刻吩咐道。
天权和夏秋冬兵分两路,一个回家将事情告知其他姐妹,一个去请司徒破虏。
用夏秋冬的话说就是宜早不宜迟,一定要让司徒破虏亲眼看到他城防营的兵被赵高池私用。
玉衡打着哈欠,道:
“少主这一招倒是和老爷的做事风格挺像的。”
开阳道:
“这么做风险还是大了点,虽然说查不出什么证据,但赵高池肯定能够猜出是我们做的。”
天璇将衣袖一撸,道:
“什么风险,要我说咱们早就该这么干了。怎么可能和赵高池和平相处。”
天玑也撸起袖子道:
“是啊,给他个下马威,让他赵高池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瑶光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但眼神中满是担忧。
天枢道:
“想必是少主知道了自己的太子身份,打算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否则他突然转变的这么激进,说不通啊!”
天璇道:
“那位置本来就是少主的,拿回来有什么不对。”
玉衡道:
“但你不觉得从邺城这个小地方开始,太难了么?
就算杀了赵高池,咱家少主也当不上郡守。
就算当上了郡守,也跨不过钱镇中啊。
难道咱们还能把钱镇中也杀了?”
天玑道:
“五妹,你到底是哪伙的?怎么能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呢!”
天枢道:
“五妹说的很现实,摆在咱们面前的路很难走。
但是话又说回来,除了这样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位置走,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咱们如今无根无萍,想要一步登天也太难了。”
开阳道:“咱们瞎猜也没用。等少主回来,让他给咱们说说他的想法吧。”
“嗯,也只好先这样了。”
……
“前面路上是什么?”
司徒破虏远远地看到前方的路面上有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夏秋冬佯装不知道:
“来的时候还没有呢,咱们过去看看。”
“嗯!”
又向前走了几步,司徒破虏惊道:
“是人!快走!”
说完便不再理会夏秋冬,径自快速跑去。
夏秋冬在后面不急着追,而是慢悠悠的走着。
有些事让他自己发现,效果更好。
果然没有让夏秋冬失望。
当他走到司徒破虏跟前的时候,发现后者的眼睛已经赤红,双手紧握,关节发出啪啪的声响,呼吸也十分粗重。
而地上所有人的蒙面黑布已经全部被扯下。
夏秋冬明知故问道:
“司徒将军,这些人是什么人啊?都死了吗?”
司徒破虏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久久不语。
夏秋冬没再说话,只是站在旁边默默陪伴。
说实话,此时他的心里是有些不忍的。
要说司徒破虏知不知道自己的一部分士兵在给赵高池卖命,夏秋冬觉得他九成以上是知道的。
但知道归知道,只要不公之于众,便能遮掩过去,面子上勉强过得去。
只要面子上过得去,日子就过得下去。
但如今这些士兵和孙寿疆一起死在这里,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这些士兵是在跟随孙寿疆做事的时候死的,这就相当于将司徒破虏的丑事公之于众。
这对于一名将军来说,可以说是颜面扫地。
夏秋冬心里愈发的想要安慰司徒破虏,但是他不能。
司徒破虏越气愤,越恨赵高池,对他而言越好。
许久之后,司徒破虏轻声说道:
“夏秋冬,这是你故意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