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味冲鼻!
这哪是肉啊,明明是埋伏在肉里的生姜刺客!
陈圆贞被辣得偏过头直咳嗽。
夏晋东松了口气,还好拦住了!
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自家媳妇儿这张嘴还是防不胜防。
他瞥了眼夏父、老二和小妹,见三人面色无常,才转头道:“呛着了?让你吃饭别说话吧?你非不听。”
陈圆贞:“......”
因为牛蹄筋炖煮耗时,这顿饭吃得便晚了些。
等结束时,已经接近九点了。
收拾完碗筷,夏晋东带着老婆孩子径直回了家,半点没做停留。
夏父看了看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的雪,出声道:“小魏,要不今晚就在家住下?”
他现在俨然是把小魏当成了自家人。
外面黑黢黢又天寒地冻,万一骑单车摔在路上,弄出个好歹,他哪还有脸去首都见他父母。
夏南北皱着眉道:“爸,你想什么呢?他们还没结婚!”
俩人才谈上对象,到底还没领证,这算哪门子事。
他爸什么时候这么开放了?!
夏父无语地看着他:“你想什么呢?小魏当然是跟你睡。”
夏南北:“......”他就多嘴问那一句!
也行,跟他睡总比跟小妹睡好!
魏向柏真诚道:“二哥你放心,我睡相很好。”
夏南北完全不信:“你要是敢抢我被子,我就起来揍你!”
夏荷认真的接话:“那你们声音小点,别吵着我了。”
夏父欣慰的摩挲着胡子,多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
闲聊不到半小时,大家也都困了,简单的洗漱后,一个个都体力不支的回了房。
魏向柏和夏南北躺在床上,中间隔了一条胳膊长的距离。
说实在的,若不是床不够大,中间起码能隔出另一个人睡觉的位置。
冷不丁地,夏南北开口:“你和小妹进行到哪一步了?”
等了一秒见他不说话,夏南北立刻翻身看过去,质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魏向柏:“......我没犹豫,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夏南北觉得他是在心虚:“我警告你,结婚之前不许对小妹动手动脚,知道吗!”
魏向柏点了点头,又想起来现在是关了灯对方看不到,于是嗯了声。
俩人沉默下来,各自躺好。
就在夏南北以为魏向柏已经快睡了时,忽然听到旁边的人轻咳了声。
“二哥,你这个年纪,应该接过吻吧?”
魏向柏觉得像夏南北这种酷哥,一定会有很多女同志喜欢,那也肯定谈过恋爱。
他想要取取经。
沉默片刻,夏南北冷笑一声:“我接过水,烧上。”
魏向柏:“?”
夏南北:“然后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完翻了个身如老僧入定,任凭魏向柏说什么,也不再搭理他。
魏向柏暗叹失策,万万没想到二哥竟然纯情至此。
次日清晨,夏荷起得比谁都早。
刚打算去烧壶水,便看见罗谷秀神神秘秘地跑过来。
“什么情况?”夏荷问。
罗谷秀扬了扬手里的信封:“早上出去倒垃圾,一个女同志塞给我的,你猜猜是谁?”
没等夏荷说话,她忍不住回答:“是纺织厂那个喜欢你二哥的女工!叫李什么来着?”
夏荷捻起信封看了看,没有任何署名。
“她让你交给我二哥?”
罗谷秀小鸡啄米般点头,好奇地盯着信封:“我们要不要拆开看看?”
“这不好吧?”虽然那女同志像个牛皮糖似的粘着二哥,但是夏荷不想偷看别人隐私。
罗谷秀加码诱惑:“你难道不想知道,她跟你二哥说了些什么?”
夏荷可耻的心动了。
左右为难之际,夏南北面无表情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夏荷赶紧喊他过来,把信封塞他手里:“李梦香给你的,快看看。”
夏南北脚步不停:“没兴趣,扔了吧。”
得到处理权,罗谷秀二话不说把信从里面抽了出来。
李梦香同志的防范意识还是很强的,不仅信封没有署名,信内也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
只有短短的一句:下午两点湖湾公园,你不来我不走!
罗谷秀有些失望,就这?!还以为有什么惊天大内幕!
“夏荷,你说......”转头一看,嚯,好家伙!夏荷你这女同志怎么笑得这么贼!
罗谷秀怕怕的开口:“你现在看起来,仿佛一肚子坏水。”
夏荷道:“我打算帮二哥解决她。”
罗谷秀试探地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是这个意思吗?”
“秀儿,咱不至于哈。”
夏荷揽着罗谷秀的肩膀,低语了一番,俩人中间时不时传来恍然大悟,时不时传来阴险的桀桀怪笑声。
洗漱回来的夏南北看见这俩人,愣了一瞬,自觉的绕道而行。
夏荷给魏向柏留了张字条,便和罗谷秀溜出了食品厂宿舍。
纺织厂早就放了假,好在路上遇到了几个在厂里上班的职工,稍微一打听就问出了张喜文的住址。
考虑到张喜文或许记得自己,夏荷决定让罗谷秀出面当信鸽。
离开时取下脖子上的围巾,给罗谷秀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只露出一双眼睛。
远远的,她看见罗谷秀敲开了张家的门,亲手把信封递给了满脸惊喜的张喜文。
转交任务结束,俩人肃然回头,深藏功与名。
回到食品厂的宿舍,魏向柏早就起了,正巴巴等着夏荷回来。
夏南北看不过去了:“小妹只是出去有点事,你别整得跟要分别十年八载似的行不行。”
魏向柏刚想说你不懂,又记起昨晚的事,嘴唇微微翕动却没再张口。
二哥作为桔城最后的单纯,哪里能体会和对象分别半小时的苦楚。
魏向柏摇了摇头。
好在夏荷带着罗谷秀回来了,他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再不回来,你对象都要成望妻石了。”
夏荷笑着把对象带进屋,拿起水缸一口喝到见底,随后大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
“下午两点,众爱卿随我去湖湾公园看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