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向柏知道他误会了:“今天不算摆酒,红包还是留着过两天再给吧。”
江州也不懂暖房的意思,疑惑道:“那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魏向柏也不清楚:“应该就是聚个餐,买点瓜子花生就行,其实不带也行,夏荷不会计较的。”
江州点头,随后又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都领了结婚证还叫夏荷?生分了啊!”
魏向柏笑道:“那也是叫给她听,少管闲事,走走走,我还要去供销社买菜!”
三人嘻嘻哈哈开着玩笑从新房走了出去。
另一边夏荷也收拾出了不少东西。
说是请了一天假,但是确实没那么急。
夏荷把行李堆在客厅,人就往糕点车间走。
罗谷秀从来没见过她请假,还以为是生病了,见她一过来便凑过去问:“你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车间有黄班长帮你看着呢。”
夏荷道:“我休息啥?”
罗谷秀以为她是在强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不烧。
“我还以为你生病了?那你今天请假干嘛?”
夏荷就等着人问她呢,不着痕迹地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纸:“请假去领证。”
罗谷秀见她神神叨叨的,嘴里嘀咕:“什么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等手里的纸一摊开,她声音瞬间拔高了八个度:“你结婚了!”
不愧是以一己之力带偏合唱团的女高音,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黄班长第一个挤过来,小心翼翼地从罗谷秀手里接过结婚证:“今年的结婚证真好看,我那时候结婚,纸上可没画那么多花。”
不等她仔细看完,又有个人接过去传阅:“太突然了,我哥哥还指望我介绍你俩认识呢!”
罗谷秀立马拿过来:“这可是结婚证!你们别弄坏了,就在我手里看!”
有人打趣道:“瞧你宝贝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的结婚证!”
罗谷秀:“你懂什么?夏荷的东西都很宝贵,让你们这样摸来摸去像什么样子!”
夏荷道:“下了班,帮我把东西搬到新房去呗?”
罗谷秀嘴上说着“就知道使唤我”,实际上又得意地扬起脸扫视了大家一眼。
看到没?夏荷连搬东西都只叫我!
她对我就是不一样!
黄班长没想到夏荷要搬出去,问道:“新房远吗?要我说,还是食品厂宿舍更好,又近,你家的房子也很大,多住一个人绰绰有余。”
她知道夏荷的结婚对象是名公安,派出所分房子,那肯定也是在周边,想想离食品厂都很远。
以后上班下班多费劲。
夏荷道:“新房挺近的,就在东四街那块儿。”
“那很近了。”罗谷秀突然想到,“大师傅也住那里,是带院子的大屋吧?”
“等你帮我搬东西过去,自然就知道了。”
暖房必然要多带些人更热闹,在车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能拿搬东西为借口。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黄班长,便听到她说:“那等你摆酒时,我也去参观参观。”
夏荷只好道:“快了快了。”
下了班,夏父想让夏荷把桌椅床都给搬过去,免得又花钱购置新的。
“爸,向柏都把那些安排好了,这些家具就留在家里吧。”
说起来,很多家具都还是以前夏依芸用过的东西,夏荷半块木屑都不想带走。
夏父诧异道:“他准备了这么多彩礼,还买了家具?”
夏晋东听见俩人的对话,探头问道:“啥家具?妹夫怎么没找我来做?”
夏荷道:“时间来不及了嘛,他只好买了现成的,听说是三十六条腿?我不懂这些,反正有张能睡觉的床就行。”
什么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她前世可从来没听说过。
要不是魏向柏顶格的配置,她哪里知道这些。
站在夏晋东身后来帮忙的陈圆贞,忍不住撇嘴,只觉得她这个小姑子真的很装。
女人家谁还能不懂这些大件的价值。
无非是在跟她炫耀罢了。
一行人帮着夏荷把行李运到新房,连夏旺都帮着拿了个搪瓷盆。
“哇,小姑你的家好大呀~”
夏旺从进院子就没有停止过夸赞,这么大的院子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再也不用担心楼下的人上来骂他调皮了。
他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进屋,眼睛亮晶晶的又哇了两声,这房子比他家和爷爷家加起来还大吧!
“小姑,你缺孩子吗?”
夏荷笑着问他什么意思。
夏旺:“我想当你的孩子,一起住在这里!”
众人哄堂大笑。
夏晋东笑得前俯后仰,拍了下他的脑袋:“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夏旺捂着头:“你是我爸爸,因为你的脸皮厚,所以我的脸皮才厚!”
夏父很是赞同:“说得一点没错。”
他们在一边笑着,谁也没注意到陈圆贞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夏荷拉着罗谷秀一起收拾房间,魏向柏则带着江州还有小胖公安去邻居家借桌椅。
夏晋东提议去大师傅家借,他来带路。
夏父正在小厨房里备菜,闻言让他们把大师傅叫来一起吃饭。
几个男人一出去,闹哄哄的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各忙各的,只剩陈圆贞带着夏旺坐在客厅。
罗谷秀出去拿东西,见她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在那一动不动,于是不轻不重的咳了两声。
她妈妈虽然时常骂她一根筋,但夏荷这个大嫂才是真的没眼色吧!
咳了两声,只有夏旺回过头来跟罗谷秀打了声招呼,陈圆贞则是一副完全不想理人的模样。
罗谷秀忍不住了:“我说大嫂,你也真好意思坐在这,屁股都不带动的?要不是你年纪大这么多,我还以为是家里换了个女主人。”
陈圆贞被刺了两句,回头朝她丢了个眼刀子。
夏家人都排斥她,连儿子都想认别人当妈,她凭什么要去帮忙!
有本事赶她走啊?!
她就不信他们好意思让她回去,这丢的可是夏家人的脸!
罗谷秀丝毫没有被她两个眼刀子影响到,皱眉道:“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搬不动桌椅,洗菜总会吧?夏叔叔在厨房里忙前忙后准备那么多人的饭,你是半点也看不见啊?”
陈圆贞愤懑地站起身:“你又算哪根葱?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挥我?”
屋里响起几道脚步声,夏父板着脸来到客厅。
“不想吃饭就回你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