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狼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痛苦地挣扎着,但它并没有放弃,反而更加狂暴地怒吼着,四肢抓地,再次蓄力准备冲向那些白袍人,它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口中喷出的涎水混杂着血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仿佛要将一切撕碎。
高盛的喉咙发紧,手指不由自主地抓住了身边的草茎,掌心已经被汗水和泥土混合成了一团泥浆。
白袍人中为首的那位缓缓向前迈了一步,手中的光芒依旧柔和而稳定,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既不刺眼也不炽热,但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的眼神低沉而平静,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直接传入每个人的心底。
“够了。”从远处飞来两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
“闲杂人等可以不要来打岔吗?这只幽影狼是我们白塔先发现的。”
“这只幽影狼本就是我们影渊长期喂养的魔兽,你们怎么能抢夺有主之物!”
“野外的魔兽就是野兽!你们自己看管不好让这种祸害领地的生物跑出来了,让我们的附属领地损失惨重,我不替你们的导师教育你们已经很客气了!现在,离开!”
“阁下也未免太过托大了,我们还轮不到你来教育!”
高盛躲在草丛中,耳边充斥着双方的争执声,掌心的冷汗与冰冷的泥土混在一起,黏腻而难受。
他死死的的屏住呼吸,胸膛微微起伏,生怕任何一丝响动都会引来那两头对峙者的注意。
白袍人的声音清冷而威严,宛如寒冬中的冰刃,“好好好,影渊的人,既然你们无法管好自己的魔兽,也管不好自己,就别怪我们代为处置。”他说完,指尖的白光骤然扩大,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网,朝着巨狼笼罩而去。
黑衣人不甘示弱,快速念出一道咒语,周身涌出一股漆黑的雾气,凝聚成一条巨大的蛇形虚影,张口朝着光网咬去。
两者在空中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森林都被这股力量的余波震得瑟瑟发抖,树叶纷纷落下,像是下了一场绿色的雨。
高盛的瞳孔骤缩,心脏猛地一沉,那种恐怖的能量波动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脚下的枯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立刻屏住呼吸,浑身僵硬,生怕暴露了他的位置。
巨狼在两股力量的夹击下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被白光和黑雾同时撕扯,鳞片下的血肉翻卷开来,黑色的液体不断滴落在地面上,发出腐蚀性的“嗤嗤”声。
突然,白袍人冷哼一声,手指一弹,光网骤然收紧,像是无数条银色的锁链将巨狼牢牢捆住。
巨狼的身体疯狂挣扎,鳞片在摩擦中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那道光网的束缚。
黑衣人见状,脸色阴沉如水,手中的黑雾蛇影猛地膨胀,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白袍人咬去。
“轰——”
两股力量再次碰撞,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高盛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跌去。
他的手掌撑在地面上,粗糙的沙砾刺破了皮肤,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但他顾不得疼痛,迅速调整姿势,重新潜伏在草丛中,心脏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腐败的味道,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缝,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开一般。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的高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他的后背紧贴着潮湿的树皮,泥土的冰冷透过裤子渗进皮肤,寒意沿着脊椎爬上来,令他打了个寒战。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前方那片混乱的战场上,白袍人和黑袍人的对峙像是一场无声的风暴,压抑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
巨狼的嘶吼声戛然而止,它庞大的身躯在白光的束缚下无力地瘫倒在地,鳞片间的黑色粘液顺着伤口流淌,腐蚀着地面,发出“嗤嗤”的声响。
胃部一阵翻腾的高盛,喉头涌上一股酸涩,他强迫自己压下这股不适,双手紧紧攥住地上的枯叶,指尖已经麻木。
白袍人收回了手,光网渐渐消散,但他的目光却依然凌厉,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向对面的黑袍人。
“影渊的规矩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松散?竟然让这样的魔兽肆虐领地。”
黑袍人冷笑了一声,漆黑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身后的蛇形虚影盘踞在半空,吐着信子,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白塔的傲慢倒是一如既往,这头幽影狼本就是我们的试验品,你们无权插手。”
高盛的耳朵捕捉到每一句话,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脚尖轻轻抵住地面,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他知道,这场争斗远没有结束,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旁观者,稍有不慎就会被卷入其中。
白袍人的长袍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他的手掌摊开,指尖的白色光芒如同星辰般闪烁,淡淡的魔力波动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一般,寂静得可怕。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深渊的回响:“影渊的试验品?真是可笑,你们的实验已经威胁到了整个阿瑟拉领域的安危,白塔不会坐视不理。”
黑袍人毫不退让,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眼中的红芒愈发浓烈。
他快速吟唱着一段咒语,黑雾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幅狰狞的图案,仿佛某种远古的图腾。
他的声音沙哑而阴冷,带着一丝挑衅:“威胁?白塔的虚伪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你们的所谓‘秩序’,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压迫罢了。”
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几乎要凝结成实质,高盛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袭来,压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燥的地面上,瞬间蒸发,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什么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