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伤心,说出来的话也是含含糊糊的。
但是傅砚辞听清了。
将林娇娇脸上的泪一点点擦拭去,嗓音里带了些轻哄:“难过什么?”
林娇娇只是摇头,“我、我不告诉你……”
红唇瘪了瘪,模糊不清地打着保证:“你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出现在海城中心大屏上,让你抬头仰望我。”
傅砚辞唇角微扬,轻“嗯”了声,“好,我等你。”
傅砚辞知道,林娇娇是有野心的。
从她对待每次的通告,从她趁着夜深人静时反复磨练演技中,他都能看见。
他从来不觉得“野心”这个词语是个贬义词。
恰恰相反,他很喜欢这样有野心的林娇娇。
原本还气势满满的林娇娇,在听见傅砚辞这话后,不知道被戳中了哪一点,才止住的泪水,又像是关不住的水龙头,哭得直哽咽。
任凭傅砚辞怎么安慰,也无济于事。
她的神情带了些沮丧,哑着个哭腔:“你…你不可能仰望得到我…”
我们之间,差了好多好多…
每次,每次都是我在仰望你。
傅砚辞没能明白林娇娇话里的深意,怕林娇娇再难过下去,开口调笑:“你这样不就是让我在仰望你吗?”
傅砚辞说的是他们两人现如今的姿势。
原本还是缩在傅砚辞怀里的林娇娇,在跟傅砚辞下着保证的时候,扭了身。
直着身子跪坐在傅砚辞的身上。
从这个姿势上,傅砚辞想要对上林娇娇的眸子,只能抬头。
四目相对。
林娇娇突然捧起傅砚辞的脸,在他的薄唇上狠狠地“啵”了一口。
不像是暧昧的轻吻,带了些孩子气。
傅砚辞身形微愣,他确实没想过,林娇娇会这么…大胆?
醉酒后的傅太太确实让自己有些“大开眼界”了。
傅砚辞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没有选择吻上去,而是诱哄道:“娇娇,为什么哭?”
醉酒后的林娇娇,大脑显然没能跟上。
只顾得上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话宣泄了个彻底,大着胆子在傅砚辞的唇上咬了一口。
血液的铁锈味在在口腔内蔓延开,傅砚辞挑眉。
确实大胆…
林娇娇气鼓鼓地问道:“你很爱笑是吗?”
“嗯?”
林娇娇用她那个醉的迷离的杏眸,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傅砚辞一眼,“你看不出来,宋清婉喜欢你吗?你真的好笨……”
“你在机场接我,还对她笑得这么开心!”
傅砚辞听着林娇娇的话,回想了下今天在机场内发生的事情。
随即笑了。
林娇娇看着嘴角噙着笑意的傅砚辞,泪水又如同短线地珠子,一颗颗地砸了下来。
傅砚辞将人搂进怀了,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她的背脊,不疾不徐道:
“娇娇,我笑的,仅与你有关。”
今天下午在机场内发生的事情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机场。
宋清婉看见等候在出口的傅砚辞略微感到有些诧异,偶遇的喜悦冲散了心底的疑虑。
身体的动作先快出了大脑,脚步有些轻快的朝着傅砚辞走去。
“砚辞!这么巧?”
傅砚辞微微点了下头。
宋清婉略微打量了下傅砚辞的着装,见他一身西装,就知道他是从公司直接赶过来的。
见他的模样,显然已经在机场内等候了很久。
他在等人?
在这个猜测浮现在脑海中的时候,宋清婉心下一惊。
全海城什么人会让傅砚辞去等?
难道是…..
不会的!傅砚辞娶她,只是因为迫不得已不是吗?
尽管在这之后,傅砚辞看向林娇娇的眼神,与旁人都不同。
但是她还是可以理解为那只是傅砚辞对新鲜事物的感兴趣罢了,绝对不是因为其他的。
想着,宋清婉不动声色地问道:“砚辞,你这是在等人?”
傅砚辞目光落在不远处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林娇娇身上,唇角扬了扬。
“嗯,娇娇,今天回来。”
话罢,嗓音里竟不自觉地染了些迫切:“我看到她了,我先过去。”
宋清婉几度有些维持不住脸上温婉的笑意,唇角扯了一抹极为僵硬的弧度:“好,那再见。”
话音刚落地,身边就早已没了傅砚辞的身影。
宋清婉看着傅砚辞朝着林娇娇走去,自然且娴熟的牵起了林娇娇的手,他面上的笑容,是她在傅砚辞身边这么些年从未见过的。
……
林娇娇没听懂傅砚辞的话,软糯的嗓音里带了些气闷:“你撒谎!你明明就对她笑了!”
接着又有些霸道地开口:“你不许对她笑了,明明…”
傅砚辞弯唇,循循善诱:“明明什么?”
林娇娇搂着傅砚辞的脖子,在他的肩上蹭了蹭,“明明…明明你是我老公!”
傅砚辞瞳孔微颤,落在林娇娇背脊上的手骤然收紧,像是想要把林娇娇融入骨血里一般。
回想林娇娇醉酒后说出的那些话,傅砚辞眸光闪了闪。
所以,林娇娇哭泣的点在于…
看见他对宋清婉笑而难过?
她这是在……吃醋?
想清楚这点后,他有些被巨大的惊喜砸昏了头。
这种喜悦,他从未体会过。
他好像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真真正正的“名正言顺”。
顺着林娇娇的话,傅砚辞缓缓开了口:“嗯,我是你的,”
“也只会是你的。”
林娇娇从傅砚辞的肩上起来,眉眼弯弯,脆声声地应道:“嗯!”
随即,就捧着傅砚辞地脸,红唇覆了上去。
不像是前一个那样,这次她吻得轻柔,甚至莫名给了傅砚辞一种错觉。
她这是在邀请……
傅砚辞捧起林娇娇的脸,眸色晦暗,一字一句地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林娇娇有些不满被打断,眨着双大眼,点点头:“我知道啊!你是傅砚辞,我老公!”
她说完,傅砚辞心底最后那根弦骤然崩断。
手随即放在了林娇娇的后脑上,直接反客为主。
衬衫的纽扣被一点点解开,落在了地上。
女士的里衣里裤覆盖在上面,画面暧昧无边。
后来的一切都像是水到渠成。
庄园二楼的某间卧室的灯光,直到后半夜才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