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萧景尘赶忙跟上。
见楚朝歌他们灰溜溜地往外走,众人议论纷纷。
“怪不得你这房子低于市场价,其中有纠纷啊。”
楚朝歌不明白,这里是他们兄妹学生时代的记忆,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楚阳北怎么舍得低价抛售?
楚朝歌也想不明白,他真差这点钱吗?
答案是否定的,唯有一种方法可以解释,楚阳北在私吞她的遗产。
“朝朝,你还好吧?”萧景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朝歌的情绪。
楚朝歌冷笑,“我想明白了,这里于我而言是快乐的回忆,对他们而言,因为这段记忆里面有我,所以是噩梦。”
“楚阳北真有意思,楚家缺这栋房子的钱吗?分明就是和你过不去。”童澜道。
团子不明白他们大人吵什么,但是清楚,新妈妈不高兴了,他抱着楚朝歌的腿,哄着。
楚朝歌蹲下身子来,将团子抱起,努力挤出笑容来,“我没事!”
“童澜,你带孩子四处走走,我有话要和朝朝说。”
童澜识趣,“团子,带你去买雪糕。”
团子摇头,不舍地看着楚朝歌。
“团子平时不开心,吃了雪糕就开心了,楚阿姨也是一样的,吃了雪糕就开心了!”
团子开心地点了点头,这回不用童澜拉他,他拉着童澜的手就往外走。
“团子不在了,你想哭就哭吧!”
“我才不哭呢!凭什么是我哭。”楚朝歌说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她拼命擦,却越擦越多。
萧景尘站起身来,足足高了楚朝歌一个头,他将楚朝歌拉进怀里,“眼泪不是弱者的表现。强者也是在不断地跌倒后强大起来的,每一次眼泪后,便是一次蜕变。哭过后,我帮你,打回去。”
楚朝歌开始是无声地哭泣,到后面,呜咽声越来越大......
楚朝歌的每一声哭声都重重砸进萧景尘心里,他的拳头越捏越紧。
楚朝歌终于哭够了,从萧景尘怀里出来时,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淌湿人家肩膀一大片。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是因为楚阳北哭,我是气自己没有能保护好奶奶留给我的财产。”
“那抢回去就好了。”萧景尘伸出手来,帮楚朝歌拭泪。
萧景尘手上的茧很厚,应是常年用手支撑身体练习走路所致。
摩擦着楚朝歌细腻的脸颊,很有安全感。
楚朝歌抬头,眼睛和鼻头都红红的,泪光楚楚的双眸,对上萧景尘温柔的眼,心头一阵颤栗。
萧景尘直勾勾地凝视她,眸子里的光华,比平时都要沉了许多,他的脸越来越近,似乎下一秒就要贴上来了。
楚朝歌心跳加速。
“冰淇凌!”团子跑了过来。
楚朝歌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二人的耳根子都很红。
“冰淇凌!”
当团子再说第二遍时,楚朝歌欣喜地发现,“冰淇凌”三个字居然出自团子的口,还无比清晰。
楚朝歌蹲下身来,“团子,你会说话了?”
“团子知道他会说话,你就开心了,让我教了他一路。”童澜也很兴奋。
楚朝歌紧紧抱住团子,“你再说一遍。”
“冰淇淋!”
童澜欣喜地看着萧景尘、楚朝歌、团子排排坐,像极了一家三口。
虽然,他很喜欢这样温馨的感觉,也知道自己老板和家里那位没有感情。
可他也愁啊,夫人还怀着孕呢,老板这样的渣男行为,真的好吗?
在萧景尘的建议下,楚朝歌查了奶奶给她的股票、债券。
如她所料,都易名了。
即使,早有了心理准备,不断做着心理暗示,还是很难过。
“其实我不在乎失去所有遗产,但我无法释怀失去遗产的过程。直到今日,我终于明白,两年前,大哥一定要送我进精神病院的理由。作为监护人,他可以行使监护权,可以支配我名下的所有财产。”
“我不明白,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吗?原本爱我如命的哥哥,仅仅是因为我不是亲妹妹,就恨上我了?”
“他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都可以给。”
萧景尘安慰,“楚阳北从来不会爱人,他的爱都是建立在利用价值上的。这样的情感,不值得你留恋。”
楚朝歌点头,“我明白,只是......”
“放不下......”这种情感,萧景尘明白,所以他才迟迟下不定决定对自己大哥出手。
二人都在对方目光里看到了理解。
“我已经出来太久了,要回去了。”
“等等!”
“恩?”
“.......没事了!等我将一切处理好了,再同你说。”
萧景尘下定决心,该彻底与家里那位宣战了,没收拾好家里,他根本无法真正抽出身来护楚朝歌。
钟易坐在楚阳北对面,递给他,朝歌的手机。
“从赵浩熊家里找回来的,修手机的钱都赶上买部新的了,还要来做什么?”
“朝朝念旧,买部新的,不如还给她这部。”
“知道她念旧,还将你们从前的老房子卖了?”
“背后的开发商是萧氏,我要与对方合作,肯定是不能得罪的。与其最后,朝朝去与萧氏闹,不如早些将她从这件事里扯出来,她要闹也只能和那个业主闹,或者和我闹,不至于得罪萧氏。”
“我就不明白了,你产业一定要打入A市吗?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也是一城老大。”
“做空楚氏,让私生子什么都得不到,才是我的最终目的。没有萧氏帮忙,会有风险。”
“确实风险很大。”
“所以我准备了备用方案。朝朝生日时,只要她配合,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就在此时,佣人来报,楚朝歌回来了。
“站住!”楚阳北喊住楚朝歌。
楚朝歌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往前走。
楚阳北拦在楚朝歌面前,“朝朝,我说,你在精神病院所遭遇的一切,不是我下令的,我一无所知,你信吗?”
楚朝歌凝视楚阳北的双眸良久,那又如何,“......我信!”
“如此,我们之间的误会是不是就可以解开了。”
楚朝歌将衣领往下扯,胸口往上一点,有一条如蜈蚣一般蜿蜒凸起的痕迹,衣服低一点领子都盖不住。
“这个是我在精神病院逃跑时留下的。一辈子都去不掉了。你说,我还能和从前一样,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所以,你打算与我对抗到底吗?”
“楚阳北,究竟是我与你要对抗到底,还是你一直在算计我?”
“你将我关精神病院,是为了得到奶奶给我的遗产,现在将我从精神病院接出,不过是为了得到爷爷给我的遗产。”
“现在我有了无病证明,你的计划泡汤了,跑来与我求和吗?”
“楚朝歌,你是太看不起我了,还是太高看自己了?我想做的事,一份无病证明就想拦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