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姨,放心,我有自己的计划,没事的!”
楚家严守,她根本寻不到离开楚家的机会。
孟言川设法将她带出楚家,恐怕也做不到万无一失。
而周家欢三天后在蓝协医院正好有一场讲座。
她在那里做手术,见周家欢,容易得多。
此时,门被推开了,母亲捧着托盘走了进来,“什么计划啊?”
芬姨赶紧起身去接。
“不用,这是我亲手炖的燕窝,朝朝,妈妈喂你,医生说你的身体要养好,手术才能顺利。”
养母坐到楚朝歌身边,不由分说地将装了燕窝的勺子递到楚朝歌面前。
楚朝歌下意识地往后偏了偏头,“让芬姨来。”
楚朝歌的抗拒让养母红了眼,“你还是不肯原谅妈妈吗?从前,你总撒娇让我喂。现在.....”
“医生说,想要尽快养好身体便需保持好心情。”自从知道楚家人有求于她,楚朝歌觉得自己没必要处处忍让。
养母被楚朝歌挤兑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姐姐,你这样说话,会伤妈妈心的。”
一直站在门外不露面的楚晚晚走了进来。
养母不让她进去惹楚朝歌心烦,她乖巧地装作离开,却又悄悄地折返,躲在门外。
“伤心?那就请两位暂且忍耐这两天。”
“什么意思?”
楚朝歌不语。
楚晚晚急了,“姐姐,到现在,你还觉得我虚情假意,妈妈虚情假意,妈妈也......”
“是否虚情假意,等我有幸走下手术台,你再来与我论。”
楚朝歌的话令母女俩均是一怔,她们想过会有意外,却从未想过楚朝歌会死在手术台上。
“呸呸呸......别乱说话!你哥哥请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定然会万无一失的。”
“最好的医疗团队吗?今日见的便是主治医生吧!”楚朝歌勾唇。
连最好的医生都说有危险,她们又哪来的底气说是万无一失呢?
“非要做手术不可吗?针灸可以消肿,老太爷过两天回来,看不出大小姐憔悴的。”
“你懂什么,不是要消肿,而是要瘦。”楚晚晚瞪了芬姨一眼。
楚朝歌更确信了,楚家还有旁的算计。
“针灸减肥不是不行,虽晚些,也更安全,不然我下不来手术台,你们所图的便化为虚无。”楚朝歌试探。
“这......”养母犹豫了。
倒是楚晚晚机灵,听出了楚朝歌话里旁的意思,“姐姐,我们能有什么所图呢?即使真有所图,也是希望你变回从前那般漂亮罢了。”
“夫人......”芬姨还要再劝。
“行了,你懂什么。医生一般都是夸大手术后果的。”
“对!朝朝啊,你放宽心,手术定然万无一失。”养母被楚晚晚说服了。
“夫人......”
“芬姨......”楚朝歌阻止芬姨继续游说。
哪有什么万无一失的手术,楚家医药世家出身,虽然到爷爷这一代商业味过浓,医术大多没流传下来,但楚家人多少懂些药理的。
可连普通人都明白的,没有万无一失的手术,养母又怎会不懂呢?
“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见楚朝歌躺下便背过身去,养母无力地叹了口气。
“朝朝,先把燕窝吃了,再睡不迟。”
楚朝歌没有接话。
“夫人放心,我会看着大小姐全吃光的。”
打发走了那母女俩,楚朝歌从床上坐起,乖乖地将燕窝喝完。
如今的她,任何滋补的东西,来者不拒。
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所图。
两日的时光眨眼即过。
第二日手术,楚朝歌夜里却跑了好几趟厕所。
夜里三点,不得不麻烦芬姨取来银针,扎了穴位。
白天终是止住了,但脸色异常苍白。
“大小姐,你这样还怎么上手术台,我去和大少爷说!”
芬姨还没能出了房间门,就被楚阳南堵在了门口。
“说什么?说楚朝歌为了不上手术台,故意吃坏肚子吗?”
“你派人盯着我,偷听?”
“不盯着,怎么确定你会不会搞鬼。”
楚阳南倒是承认得痛快,丝毫没有事情暴露的紧张感。
“大小姐的三餐都是由专人调配了,送上来的,怎么是故意吃坏肚子?”芬姨语气不善,完全没有顾及她是佣人的身份。
“送上来之后,谁知道你有没有往里面加东西!”
楚朝歌将芬姨拨到自己身后,“楚阳南,无论过程如何,我此刻能不能上手术台,你可以掂量掂量。”
“吓我啊!我可是被吓大的!你们,扶着点大小姐,别让她故意摔了!”
两名佣人,不由分说地架起楚朝歌就往外去。
手术室外,“家人”都到了,出奇地整齐。
楚朝歌穿着淡蓝色的手术服,脸色白如纸。
“朝朝啊,你这是怎么了?脸色那么白。”养母迎了上来。
“还能怎么的,故意生病,不上手术台的呗!”楚阳南捏着嗓子,语气尽是嘲讽。
楚阳北眉头拧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今天为你做手术的主治医生是专程从国外赶回来的。”
楚朝歌没有理会楚晚晚的挑事,而是朝主治医生求救,“医生,我发烧了。”
医生伸手碰了碰楚朝歌的额头,“确实很烫,让护士量下体温,要是真的发烧了,手术确实做不了。”
楚朝歌被扶到一边,坐着量体温。
“那改到明日。”楚阳北试探道。
“阳北啊,不是我不想帮你,你也知道的,我国外还有行程,要不是欠着你人情,我也不会连夜回国。但我真的只能待一日。”
“大哥!她要是有心不愿做手术,你千防万防,楚朝歌都有办法将自己整病了。今日做和明日做,又有什么区别?”
楚阳北不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就在此时,楚晚晚房里的丫头,凑到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楚晚晚眼睛一亮,将楚阳南叫到一旁,低声嘀咕着。
“三十九度八。”护士捏着手里的体温计,报了个数。
“这么高的温度?阳北啊,要不......”养母动摇了。
“这哪是什么吃坏肚子啊,是故意银针刺穴,造成的生病假象。”楚阳南走出来,打断了养母的求情。
“银针刺穴?”
经楚阳南这么一提,楚阳北倒是想起来了。
虽然他们楚家祖传的针灸到了爷爷那辈,几乎失传了。
可是楚朝歌异常有天赋,居然还原祖传残卷里的大部分内容。
“对,就是银针刺穴,她就是用这个装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