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刘子文张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刘掌柜。”
姜无尘将目光看向了他，有些不在意地笑了笑，“你有什么事直言无妨，毕竟你我合作，自然是要坦诚相待。”
“姜掌柜，那我就说了。”
刘子文放下了茶杯，开口笑道，“最近这几日，也有一位掌柜一直在找我。”
“我想应该是，沈重山，沈掌柜吧？”
姜无尘哪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立马就脱口而出，“是也不是？”
“这……”
刘子文显然是有些吃惊，可还是如实点了点头，开口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姜老弟啊，正是他。”
“老弟想必对于这位沈掌柜早就有所耳闻了吧？他的家业可遍布整个大梁，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协助，到时候别说是整个京都，整个大梁的纺织业都要以老弟为主。”
“是啊，老弟。”
王祥见状，也是继续说道，“我认为他家大业大，对我们颇有帮助。”
姜无尘看着两人，并没有正面回答。
当初这两人支持他，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他心里都是颇为感激的。
可至于沈重山，他认为想要控制这家伙是不可能的，那家伙想要控制他的也不现实。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
“两位老哥。”
姜无尘清楚，必须要借着这两人的嘴向沈重山表明他的意思，“我先前非常感谢两位，可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慎重考虑。毕竟沈家家大业大，如果到时候将我们给吞了，恐怕也难以接受。”
“再者而言，就拿眼下这情况来说，我们现在这事业刚刚步入正轨，到时候也不要害了别人，免得让沈掌柜浪费时间和精力。”
他这明里暗里都已经说的明白，沈重山只要聪明些，肯定会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个……”
刘子文和王祥互相看了一眼，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回答。
“无尘。”
就在这时，却见陆清婉缓缓入内。
“是弟妹来了，看来我们两个不能碍事了。”
刘子文冲着王祥使了个眼色，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然后和沈重山将意思表明。
“老刘，看你这话说的。”
王祥见状，也是笑了起来，直言道，“我们两人难道还要在这里当媒婆不成？自然是要留给他们独处了，姜老弟，你原先交代的事情我们回去做。至于还有什么吩咐，到时候安排了跟我们说清楚即可。”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姜无尘也并没有想要挽留两人的意思，倘若这两个家伙在这，也碍事不是？
“刘掌柜，王掌柜。”
陆清婉看着那两人离开，也是态度公斤地福了福身，“你们这就走了？”
“事情早就商量好了，我们也得回柜上。”
两人异口同声道。
“清婉，想必是有事吧？”
姜无尘看着那两道身影离开，也是直接出了大堂，上前开口笑道。
虽然说两人关系已经亲近不少，可陆清婉基本上都是有要事才会过来，平日里极少单独见他。
“是的。”
陆清婉闻言点了点头，朱唇轻启道，“待到下个月初六，可就是陛下的四十六岁大寿了，这礼物你可备好了？”
“最近这几日忙的焦头烂额，你倘若不跟我说，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姜无尘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毕竟上个月刚刚给陆虎过完五十大寿，谁曾想到，这赵宸丰又过生日了。
话虽如此，毕竟皇帝的生日和普通大臣不一样，这是整个国家的大喜事。
“我爹早就知道你会如此，所以特意让我陪着你去街上逛逛，看看买些什么？”
陆清婉嫣然一笑，带着些许埋怨道，“陛下这些年来对你可不薄，你若是把这事忘了，到时候落人口实。”
“这倒是。”
姜无尘点了点头，神情严肃道。
暂且不说会不会被人攻讦，就拿这些年来能够活下来，大部分还是依靠皇帝的维护。
哪怕是出于报恩的心态，他都必须准备一份厚礼。
“那我们去街上逛逛，看看能买些什么？”
他看了一眼陆清婉，便是准备拉着她的手。
“这手牵手出去，怕是不好……”
谁知美人俏脸通红，很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
“这有何妨？你是我娘子。”
姜无尘倒是并不在意，带着些许得意道，“难不成还不能牵？”
“那倒不是。”
陆清婉声音极低，就犹如蚊子叫般，“可是你我大礼并未完成，还是等到这婚礼结束后再牵吧。”
说完之后，她快步朝着门外而去。
“这丫头。”
姜无尘见状颇为无奈，只能追上。
京都虽然说是整个大梁最为繁华的都市，可是逛了一圈下，并没有特别让他感到满意的礼物。
要知道就拿眼下这情况来说，时间可不多了。
“如果送些金银珠宝，那就和其他人没多大区别。”
姜无尘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缓缓开口道，“再者而言，陛下拥有四海，又怎么会瞧得上这些？”
“我听父亲提起过。”
陆清婉点了点头，缓缓道，“陛下先前很喜欢八大山人的山水画，也喜欢颜桓卿的字。”
“先不说这些东西一样难求，就算真有的话，恐怕早就都在皇宫内了。”
姜无尘摇了摇头，如果他能弄到这些东西，那也不必头疼。
而且能弄到这些物件的人，背后的势力恐怕不简单。
他脑海之中立马就想到了沈重山，放眼整个大梁，恐怕也只有他有这能耐。
“我们能够想到的东西，恐怕那些文武百官早就想到了。”
他叹了口气，然后就停下了脚步，缓缓道，“虽然说论迹不论心，可总归得花些心思。”
“这朝廷上的官员，各个都是七窍玲珑心。”
看着眼前的相公，陆清婉也点了点头，俏脸之上带着些许担忧，开口道，“我觉得，送给陛下的礼物不必贵重，主要还是要有心意和心思，最好能够别出心裁。”
“是了，你说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