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松开了绳子,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司徒鸿揉了揉手腕,像个大爷一样直接躺在房间里魏南姝的床上,连鞋子都不脱,魏南姝要是看见了估计又要暴走了。
他像是唤着狗儿一般:“说吧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鸣弭见识了太多司徒鸿的血腥手段,他也知道这些事情都瞒不过司徒鸿,就算自己不说司徒鸿也会叫手下查的一清二楚,那还不如自己如实说。
他和魏南姝的故事并不多,鸣弭不过两三句就交代完了,他用力的磕了头:“陛下,姐姐她不是故意那样对待你的,望陛下恕罪!”
司徒鸿撑着头:“你说,你不知道那小宫女生的孩子父亲是谁?”
鸣弭有些意外司徒鸿对这件事感兴趣,但鸣弭还是老实回答:“我和姐姐认识的时候已经怀上孩子了,姐姐从不给我讲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我也就没问过...”
司徒鸿没说话,也不知道信没信。
魏南姝动作很快,主要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她有心招待,但冷宫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魏南姝种的一些新鲜蔬菜,魏南姝炒了几个小炒,蒸了几个在后院冒出的野菜做了个野菜窝头。
而魏南姝做饭的这个时候鸣弭一直跪在司徒鸿的面前,他没说出惩罚的话,也不说要放过他,就像钝刀割肉,让人难受。
听见门外得动静,是魏南姝要进来了,司徒鸿这才示意鸣弭起身,同时自己也有了做客人的自觉,从床上起身。
看姐姐端着一盘子的食物,鸣弭本想帮忙,可皇帝在这儿,他没有发话鸣弭是不敢有动作的,直到魏南姝被地上刚刚绑着司徒鸿的绳子差点绊到,看着是冲自己开的司徒鸿没有扶她一把的冲动,反而是后退了几步。
鸣弭这才忍不住出手,抓着魏南姝的手臂,帮她拿了几个盘子,减轻重量,将她稳住。
有惊无险的,魏南姝将吃食一一放在桌子上,魏南姝不是傻子,她知道这个男人绝对没有鸣弭说的这么简单。
所以她将南辞放到了嬷嬷那儿去,老人家牙不好只能吃软和一点的食物,而南辞年纪也还小,两人正好可以吃到一块儿去,魏南姝便单独给他们做了一份已经送过去了。
带着假笑:“抱歉,我提前不知道,所以没准备什么好的饭菜招待你。”话里带着不好意思,可语气却并不谦逊,她是打心眼里看不惯这个不速之客。
司徒鸿从小到大进口的食物,都是要有身边人试毒的,现在没这个条件他也不准备委屈自己,况且看着面前满目的绿色,他也确实没什么胃口。
鸣弭坐的胆战心惊的,皇帝不动筷他也不敢吃,魏南姝什么也不知道,她不管司徒鸿吃不吃,只是鸣弭下午大概还要上值不吃点儿东西怎么行。
她拿起一个窝头塞到鸣弭气里,示意他快点儿吃,视司徒鸿为无物,虽然都是蔬菜,但魏南姝做饭的手艺很好,再加上点满了种田的技能,魏南姝种植的蔬菜瓜果每一株都长的很好。
司徒鸿今天生了一肚子气,自然是没心情用早膳的,看魏南姝大口大口的吃的很香,是她从来没有讲过的,和他吃饭的每位女子几乎都是吃一小口嚼二三十下的。
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粗犷的吃法,一面心里唾弃着魏南姝毫无规矩像个农妇,另一面又言不由衷的拿起了窝头尝试了一口。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二三四五口,他吃的很优雅,可到底是个男人不过几下就把手里的窝窝头消灭了个干净,甚至还挑了几筷子魏南姝炒的小菜夹着吃。
三个成年人把面前这一桌菜色消灭了个一干二净,大多数是魏南姝和司徒鸿吃的,司徒鸿将自己这个行为归类为自己吃惯了大鱼大肉,偶尔尝尝清粥小菜自然觉得不错,而魏南姝纯粹是白天干活太多,消费了太多的体力,所以吃这么多在补充力气。
唯一食不知味的,只有鸣弭一人,他味如嚼蜡,皇帝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烈了。
用完午膳,司徒鸿都没有再见过南辞的身影,他原本是对这个小孩子感兴趣才进来的,但他却不着急,目前他有了更感兴趣的人。
这个女人,背着他在皇宫里生下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还是父不祥,这让司徒鸿隐约记起他在几年前被人下药宠幸了一个宫女的事情,他虽然现在不能十成十的确认是魏南姝,但他愿意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
如果那孩子真的是自己的,那她就看在她为自己生下一个孩子,嗯...再加上做饭好吃的份上,司徒鸿可以不计较她今天的无理。
平常鸣弭吃完饭就要赶着回去伺候皇帝了,今天也不例外,更何况他急于让司徒鸿这个危险人物远离魏南姝母子。
而司徒鸿也就没了留下来的理由,他跟着鸣弭出了宫门,偶然瞥见一旁掉落的锁,想了想,朝着空中不知道是对谁说:“将锁换成一模一样的锁上。”
鸣弭心中了然,低着头装作没听到,大气都不敢出,走了好久,直至远离冷宫到了一个只剩司徒鸿和鸣弭两人的宫道。
突然有几个黑衣人闪身出现在宫道里,司徒鸿没有停住继续不紧不慢的走着,只听他吩咐道: “将那个宫里的女人查一查,我今晚上就要看到她的身份信息,还有那些侍卫竟然不喜欢守着那儿,那人就不必留了...”
鸣弭虽然已经习惯了司徒鸿的弑杀,可还是忍不住流下冷汗,要说之前他倒是像个局外人一般,毕竟死的又不是他,可这次就不一样了,只是司徒鸿既然要查姐姐,那么至少在查清楚之前姐姐暂时是没有危险的,这让鸣弭稍微放心了一点儿。
终于,额头上的铡刀还是落了下来:“至于你,既然这么喜欢在朕的皇宫里跑,你就自行去大狱里领罚二十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