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门打开,男人抬脚向外走去,走廊上米娅好像站了好久。
这是条私人房间通道,她轻而易举站在这里,看样子楼下的防卫可以换人了。
贺京安只是俊眉微蹙,那张阴鸷的脸没有过多的表情波动,冷的很,这让米娅心底腾起一股苦涩。
就在即将擦肩而过时,米娅还是率先开口了,“你带来的那个女孩,你喜欢她对吗?”
女人的口吻带着一丝埋怨,娇颜多少有些愠怒,可还是试探的去扯男人撩起的衬衫衣袖,当男人的衬衫衣料被攥入掌心,她开始小心摩挲。
贺京安并没有阻止女人的动作,只是停下脚步看她,嗤笑了声,“你觉得呢?”
“我觉得...”米娅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抬眸看向那张让她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忘记的脸,失神几秒,笑了笑,“我觉得你喜欢她。”
男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转身,长腿迈出,而这一次卷起的衬衫衣料从女人手中彻底脱出。
“可是以前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米娅低头苦笑着,前面的男人丝毫没有停下脚步。
无情到让她觉得冷漠,米娅抬起头,下意识迈出了脚,努力去追他的背影。
指尖触及到他的后背时,她用力抱紧了男人。
贺京安停下了脚步,任凭女人的眼泪打湿了他的后背,却仍然无动于衷。
长长的走廊上,米娅拼尽全力抱住了她的所有,可贺京安的目光却停留在那间卧室的方向。
意识到已经耽误过多时间,男人俊眉微蹙,想要伸手扯开女人,可能米娅也意识到了什么,就在男人的掌心攥紧她的手腕时,她松开了。
她害怕他生气,害怕他会再也不理她。
“京安,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怪我没告诉你,就擅作主张带人来参加宴会,但我带的那些人对你是有帮助的...
你放心、我会和爸爸说的,我会让他交出ScG的股份,会让他帮你,会让你在东南亚站稳脚跟...”
她越说哭的就越凶,这是她最后可以拿出的底牌了,如果可以挽回他,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用掉它。
哪怕父亲多次警告她,让她不要在男人面前妥协退让,可她真的不想失去贺京安。
果然,男人来了兴趣,伸手勾起女人的下巴,深邃的黑眸映着女人楚楚动人的模样,“可是你父亲应该很讨厌我吧,他难道忘了他的军火库是被谁炸了吗?怎么?会既往不咎吗?”
米娅的父亲龚帕虽是王室,但同样也是泰国高级军官,仅仅因为龚帕的手下误杀了贺京安的一个兄弟,惹恼了贺京安,直接带人端了他最大的军火库。
事情最后还是米娅出头解决,再次用生命威胁父亲,让父亲让步。
-
三年前
他们相遇于法国街头,他是法国巴黎地下赌场的掌权人
而米娅留学在法,机缘巧合下陪着几个同学去了赌场,一眼就被那个单手插兜站在电梯里的男人所吸引。
随着电梯不断上升,女孩们的视线都不约而同跟随着男人脊背笔挺的身影。
而他好像也注意到了下面站着的米娅她们,男人垂眸睨了眼,米娅这辈子都记得男人那双眼眸,那双黑眸冷的像是裹了层冰。
一眼便沦陷,她特意派了私人侦探去调查他,但只是了解到他姓贺,其他信息却无从得知。
但就算是面对一个陌生男人,她也觉得凭着自己的权势一定可以拿下。
只是他好冷,想要捂热他,却怎么也捂不热...
不管她怎么展开猛烈的追求,贺京安总是那副神情寡淡的模样。
直到他在米国背了命案,被关在监狱时,米娅几乎是拿刀抵住脖子逼迫着自己的父亲去捞人。
无奈之下,龚帕亲自带着律师团去了米国。
在监狱里他见到了女儿口中的心上人。
那天男人坐在审讯室里,穿着美国的囚服,隔着审讯室玻璃,龚帕就看一眼,就知道为什么女儿会迷上这个野小子。
律师团中的女律师看了贺京安也不掩赞美,统一的橘黄色囚服靠着男人那张脸,硬生生穿成了爱马仕。
审讯中,黑色的碎发遮挡了贺京安那双幽深的黑眸,额头处的伤口还有血不断渗出,沿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不断滴落,
他好像不疼似的,挑眉欠揍的看向律师,“有烟吗?”
律师犹豫几秒后递上了根,男人双手带着手铐,就那样从律师手中接过烟,叼在了嘴里。
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男人微微偏头点燃了烟。
烟圈吐出口时,缭绕的青烟模糊了男人那张俊脸,可就算那样,还是帅的让监控室的女律师们失神。
他漫不经心的靠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拷着金属手铐的手腕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捏了捏眉心,懒洋洋的抬眸打量起了审讯室的玻璃,
他是极度聪明的,一眼就知道隔着那块单向透视玻璃,对面有人在窥视着他。
贺京安扯了扯嘴角,低眉顺目时,指骨间夹着烟,将烟再次递入口中,青烟吐出弥散时,他看向玻璃不疾不徐道:
“我很穷的,付不起律师费。”
“不会,律师费您不用担心。”律师急忙道。
可男人居然勾了勾唇角,笑的很是猖狂,慢条斯理道:“无功不受禄,我可不会为了某某小姐入赘。”
话刚一说出口,他又想起来某个草莓熊,他想了想又改了说辞,“倒插门也可以,我只倒插我喜欢的女人家的门,其他人,没门。”
他说完,拷着手铐的手将泛着猩红的烟头,用指腹捻灭后,扔在了审讯桌上。
松松垮垮的继续靠坐在椅子上,模样很是欠揍。
龚帕当时就明白那小子不是个善茬,身旁的助理拿来他的犯罪记录,递给了龚帕。
“那小子一对八,那八个人还是海军陆战队退伍军人,仅仅因为喝酒发生冲突,那八人先动手,其中五个人肋骨不同程度被踢断几根,一人左肺爆了,一人当场死亡,现在还有一个在IcU抢救...”
“那小子头擦破点皮,身体啥情况没有,据说打完人后,还是自己走到警署的。”
听完助理的汇报,龚帕竟然不可思议的轻笑出声,他再次抬眸看向审讯室,隔着单向透视玻璃,像是在看个怪物。
原来不止靠脸迷住米娅...
“老板,要救吗?”律师从审讯室出来,表情凝重道:“那小子感觉很猖狂,丝毫不把小姐放在眼里。”
“那就是米娅的问题了,不过像他这样的刺头,能被女人驯服,也是不正常的。”
龚帕眯着眼,翻了翻犯罪记录,好像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战绩,嘴角扯了扯,“挺好的,捞人吧。”
没几天,还在蹲监狱的贺京安就被泰方引渡,接着就是无罪释放,龚帕亲自派人来接的。
米娅一直在泰国的家里等着。
晚上,龚帕特意摆了宴席为贺京安接风洗尘,看得出来,他很欣赏贺京安。
那晚,米娅搀扶着醉酒的男人进了她的卧室,她将贺京安搀扶在她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