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舒想不明白。
医生劝她不要忧虑过重,对身体恢复不好。
只是这种事情商云舒也没办法控制,还是李叔拿着邀请函过来对商云舒说到出门走走吧。
说不定在路上就想开了。
商云舒接受了李叔的提议,去了那场晚宴。
她到了才知道,这是宋馨小儿子的成人礼。
那个传言中跟自己一样体弱的谢安澜。
她也认识宋馨,如果自己不是身体原因。
她想自己应该可以跟她一样。
商云舒其实想去问问宋馨,她该怎么办。
快要靠近时,商云舒停下了脚步。
她在干什么,她是魔怔了吗?
在商云舒默默谴责自己的时候,不知道谢安澜跟宋馨说了什么。
商云舒只听见宋馨回答了一句。
‘沉没成本不参与重大决策,已有损失不影响当期决心。’
商云舒知道这句话,来自曼昆的《经济学原理》。
那一瞬间商云舒醍醐灌顶。
这不是她的错,只是方凯歉配不上自己。
如果她再这么下去,她的父母一定会对她失望的。
毕竟他们那么爱自己,所有的经济学知识都是她父亲一步步教会自己的。
商云舒想开之后,主动去跟谢安澜他们打了声招呼。
心里面的压的那口气都散开了不少。
在交谈时,宋馨还关心了一下商云舒的身体。
回来之后商云舒并没有跟商砚撕破脸皮。
还好自己之前也不是特别热情的人,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商云舒先调查了商家公司的情况,大概收拢了手里面的东西。
然后再调查了商砚的出轨情况。
看到第一个,心里面还会难受。
但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无数个。
商云舒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
开始那些女人,商砚是不允许他们怀孕的。
后面有个柳瑶生下了一个孩子。
好像有个孩子就是他的目标,也可能是做为孤儿的柳瑶是最好拿捏的。
几年后商砚出轨的对象都没有人再怀孕了。
做为商砚唯一一个孩子,商云舒去见过他。
在他11岁的时候,在一个公园里面,他们见面了。
他比较像他的母亲,但是商云舒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他的侧脸有些像商砚。
那个孩子第一次见商云舒,就夸她很好看。
商云舒给他买了个冰淇淋,他们一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商云舒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问了那个孩子一句:“有多好看?”
小商灼想了想:“跟妈妈给我看的姐姐一样好看。”
不知道想到什么商灼压下声音拉了拉商云舒的衣服。
“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哦。我妈妈说我就是跟着照片里的漂亮姐姐姓的。”
那一瞬间商云舒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的回道:“那很好。”
“你很喜欢照片里面那个姐姐吗?”
小商灼点了点头:“我很喜欢她,我也喜欢妈妈。”
“我想见见她,但是妈妈说照片里的姐姐可能不愿意见自己。”
商云舒猜测,照片里的姐姐很大概率是自己。
说着小商灼的心情就有些低落,然后又给自己打气:“但是,没关系。妈妈说姐姐是个很优秀很优秀的人。”
“我也会努力跟姐姐一样优秀的。”
商云舒发现,孩子可能把照片里姐姐跟‘父亲’对应了。
“那你父亲呢?”
说到父亲,小商灼撇了撇嘴:“我讨厌他,妈妈也讨厌他。”
“他说他是我父亲,但是妈妈说不是。反正我相信妈妈。”
“小时候他把妈妈关在家里面,每次看见他妈妈都会哭。”
“有时候还会抓自己头发,说自己是小三。”
小商灼的情绪越来越低落了:“姐姐,我问过别人,我知道什么是小三。”
“小三的孩子,叫私生子。”
“可是明明我是跟照片里的姐姐姓的啊。”
商云舒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有那么一瞬间,商云舒好像理解了柳瑶。
如果没办法跟自己姓,对比听商砚的话,姓方。
还不如跟着商云舒姓商。
她是否有一瞬间自欺欺人的希望商灼真的是商云舒的孩子。
没有人知道。
看着柳瑶的就诊记录,商云舒无法把她跟大学时期的柳瑶联系起来。
一个健康明媚的少女,一个是抑郁症多次自杀的病人。
她也明白了,商砚不止是毁了她,也毁了柳瑶。
只是因为一个男人他既要又要。
商云舒再看向商砚时只觉得生厌。
还好商灼那孩子只是侧脸有些像,正脸就不像了。
商云舒拿出文件袋和离婚协议。
“方凯歉,看看吧。”
商砚金丝眼镜下的眼睛看见离婚协议,微微眯了一下。
“云舒,真要如此吗?我不明白……”
商云舒低头看了看自己新做的美甲,打断道:“在二十年前,你出轨的时候不是应该就想到了吗。”
场面有一瞬间的沉默。
“云舒……”
“方凯歉,我们已经没什么要说的了。”
“如果不同意,我将走法律手段。”
“文件袋里的东西你也看看吧,如果不同意,你也会在不少地方看见它们。”
商砚拿起文件袋,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都是他出轨的证据,甚至有张照片还是10天前拍摄的。
商砚默不作声的把东西又放回文件袋,拿起离婚协议。
大概看了一下,就是商砚净身出户归还商家公司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权。
“云舒,你不能……”
商云舒再次打断:“我能。”
“方凯歉,你好好想想吧。”
——
“我就知道他不会乖乖跟离婚。”顾珩拿着谢安澜的手机摆弄着。
“嗯嗯,阿珩最聪明。”
“别敷衍我,你们到底想干嘛。”
谢安澜收起文件:“不离婚,无非就是为了商家股份。”
“商砚相信为了在股东大会上得到商家公司的话语权,商云舒是不会离婚。”
“毕竟商云舒只是有28%的股份,如果闹离婚可对他们不利。”
“只有他们夫妻在一起,他们股份才是最大的。”
“但是商云舒不需要呢?”
顾珩接话:“如果不需要,那么商砚就没有拖拖拉拉的借口。”
“商云舒的理由充分,商砚必定滚蛋。”
谢安澜伸手抱住旁边的顾珩夸道:“聪明。”
顾珩被谢安澜抱着,一起坐在书房椅子上,有点不习惯。
看着这桌子,他就想起了上次他跟谢安澜在这里胡闹。
虽然是他要的,但是回头想起,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腰疼。
“那你怎么帮她。”
谢安澜蹭着顾珩:“不是我去帮她,是你。”
顾珩指了指自己:“我?”
“对的,我可不太方便出现在商家的股东大会。”
“只能麻烦我们陛下了。”
顾珩挑眉:“求我。”
谢安澜亲了亲顾珩,手也不老实:“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