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树大招风几乎是烧几窑彩瓷,够接下来一个月的玻璃实验费用了就停下来,不求盈利,能自给自足就行。
白玥珠在心底飞快过了一遍账后,陷入了梦乡。
白玥珠一早打了招呼后就出了门,就在一家铺子一家铺子的巡查时,身后传来声声喧哗,掌柜的听到声音后极有眼色的给伙计使了个眼色,示意把门关上。
白玥珠不去管他们的眉眼官司,只顾低头专心看账本。就在门板彻底合严实的瞬间,白玥珠耳朵一动,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连忙喝止了伙计,推开门走了出去。
掌柜的见状连忙追了出去:“小少爷、小少爷,对面是赌坊,这地方乱的很,有什么事情交代小的,小的找人给你去办。”
掌柜的心里苦,他在这里干的着实不错,就是这小少爷在他眼皮子下面出了事,怕是这差事就到头了。
白玥珠脚步没停,眼睛也四处打量着:“没什么大事,我就是感觉听到熟悉的声音过来看看。”
掌柜的只好跟在白玥珠身旁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
白玥珠顺着声音追到了赌坊门前,心里未免咯噔一下,迈过门槛的一瞬间还是看到了自己不想看的人。
赌坊内很是热闹,人影重叠,即使是白天也点灯烧腊,给人一种昼夜混合的错乱感。吆喝声、笑声和叫骂声混合为一体。白玥珠眼神紧紧锁在赌坊柜台前,被困住双手双脚,像是被打到什么地方蜷缩成一团,嘴里还不停咒骂女孩的身上。
是兰心,白玥珠心乱如麻,兰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玥珠看到男的掰着兰心的脸给柜台里面的人看,不由怒斥出声:“大庭广众之下,因为赌博就要卖女,你好大的出息。
掌柜的也不耐烦男人的缠歪,他是开赌坊的,又不是开牙行的,只认钱不认人。真的没钱,将儿女卖去牙行青楼换钱翻本,哪个不比在这里磨叽强。但看有人在他的地界上训人也觉得新鲜,来赌坊的这些赌狗,卖儿卖女是常态,哪个傻子跑这里叫嚣。
“这位公子,我们这里是赌坊,不是公堂,您要不是来试手气的,还请您挪个地?“掌柜的说完后身边响起一片哄笑声。
兰心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是白玥珠眼神一下就亮了,接着又黯淡下来,冲着白玥珠摇摇头。
白玥珠没去管她,怒气冲冲看着兰心的父亲。她们几人自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对彼此的家庭掌握的不说一清二楚,也是八九不离十。在如意父亲出事之前,兰心的生活环境可以说是最差的,爹是甩手掌柜,家中事情一概不管,娘是偏心眼,只疼两个儿子儿子。余下的四个孩子都那么浑浑噩噩、摸爬滚打的放养着长大。
兰心也算是幸运,模样长得好,当时选小丫鬟时候身份年龄也够格被夫人一眼选中。被几个大丫鬟和圆满几个比她大的伙伴一起带大,每次说起家里,兰心总是闭口不提,白玥珠她们也知道其中的难处,,添份子的时候总让她少出一点。
“你算哪根葱?”男人抬起眼皮子扫了一眼白玥珠,看出白玥珠穿戴不凡,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马上换了一副表情:“这位爷是个怜香惜玉的,您也看到了,我这丫头长得如花似玉,之前也是在富贵人家当大丫鬟,从小就选中了养在小姐身边,养得是细皮嫩肉包您满意。”
白玥珠的怒火是随着男人的言语越长越高,这还配当父亲吗?将自己女儿当物品玩物一样评论,只为能卖个好价钱。
“这是你女儿吗?看她的穿着,你家也没到了卖儿鬻女的地步吧?莫不是拐来的?不敢光明正大卖去牙行。别害我们吃了官司。”白玥珠压下怒气嘲讽道。
掌柜的看他的眼神也不对劲起来。
男人不满的嚷嚷:“老子还不是为了给她找个好归宿?真卖去当了窑姐那不就可惜了?我那老四就没卖了几个钱。”
兰心听了这话双眼紧闭,一排牙齿紧紧咬住下唇,眼泪从脸上滑落。
白玥珠只觉得脑子里的玹要绷断了,兰心的四姐她见过,一个极腼腆老实的小姑娘,和如意一般大小,从小就是她带大了兰心。
白玥珠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欢赌?那我和你赌,我赢了你把姑娘输给我,你要赢了,我什么都不要你的,额外送上百两黄金和对面的粉韫阁铺面。”
这个地段可不一般,对面的粉韫阁是京城所有铺子里最好的铺面,能开在京城最大赌坊的对面,价钱可想而知。
男人有些犹豫,看着角落里唯一的筹码,还是下不了决心。这要是输了就什么都没了。
“我可是外地人,来这里也不过就是巡查一下生意,我们只凭手气和运气。你连这都不敢的话,就是卖了你女儿,也不过拿个几十两银子,还了赌债后还剩多少钱?够你赌几把?”白玥珠激他。
男人左右衡量了一番,想到了赌场后面的靠山,还是一咬牙决定赌了。
“且慢,我可是个生意人,你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到时候反悔了怎么办?我们写份契书白纸黑字按手印,谁都放心。”白玥珠摇摇扇子,身后的掌柜的恨不得昏过去。
男人痛快的答应了,签契书的时候由赌坊掌柜的当中间人写契书。按手印时,白玥珠状似无意的撩着袍角坐在椅子上,按上了手印,腰间系着的环佩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除了掌柜的看到某样东西瞳孔一缩,再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签完契书之后,白玥珠抛起桌子上的骰子问道:“你想定比什么还是定怎么比?”
“比掷骰子,压单双。”男人抢先答道。
“那五局三胜如何?”白玥珠笑道。一把把人按死还有什么意思。
将视线移向赌坊掌柜的,看他微不可察对自己点点头,白玥珠问眼前的男人。
男人简直欣喜若狂连忙答应下来。
开始白玥珠就连输两盘,男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几乎按捺不住。白玥珠额头微微冒汗,双手紧紧按着桌子,像是不敢相信。
粉韫阁的掌柜的已经在内心开始哀嚎了,这怎么对得起当家的啊。
就在男人得意的哼曲时,白玥珠连续翻盘两次,这下形式颠倒,白玥珠舒坦的坐在椅子上,男人紧张的盯着庄家的手上下翻飞。
“单——”男人抢先喊道,面目狰狞到破音。
白玥珠摆弄一下手指:“那我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