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岛的天气变化很大,昨日还是天气晴朗,今日就是狂风暴雨。
傅鹫宜看着站在门口的保镖,想了会后挪步过去,“保镖大哥,能不能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她的手机在被拖出傅家别墅当天就丢失了。
两个保镖淡漠抬起眼皮看了看,从口袋掏出手机丢给她,“十分钟还给我。”
“好,谢谢大哥。”
接着手机缩回大厅,傅鹫宜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嘟嘟声响了两声就被接听。
“哪位?”那边的声音很客气。
傅鹫宜握紧手机的长指紧了紧,过了几秒才开口,“楚学长,我是傅鹫宜。”
闻声,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意外,“阿鹫,你的事情我在渊洋的报纸上看到了,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还有,你现在在哪里。”
男人的声音很急,听得出关心的成分在里面。
兴许是太久没听到这么温热的话,傅鹫宜顷刻间就红了眼。她掩着嘴压着哽咽的声音道:“楚学长,这些事等有机会我慢慢和你说。我打电话给你是想问问我弟弟的事。”
在来岛屿的前几个月,傅鹫宜在查询 9.21 车祸事件时得知当时掉下海底的盛知庭可能存活,因能力有限,所以便请求楚家大少爷楚霆帮忙调查。
闻声,那边安静了几秒,“阿鹫,很抱歉,我什么也没查到。”
傅鹫宜有些低落,但也猜到了结果,连忙道:“没事,麻烦学长了。等我解决完这边的事,我请你吃饭。”
说罢不等那边的人回话,按断了通话。因为保镖已经冲进来问手机,“照哥来了,你快把手机给我!”
傅鹫宜递还手机,说了几声谢谢。
随她回到角落,门外响起宁照的声音,“你俩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没干什么,照哥。”保镖回声,声音有些颤意。
宁照上下打量,沉声道:“去二爷门口守着,这里交给我。”
两个保镖有些犹豫,但还是照做。
听着两个保镖的脚步声远去,傅鹫宜动动身子看了挂钟一眼。这个宁照在凌晨来找她,怕没什么好事。
门外的宁照没有第一时间进来,站定差不多十几分钟后才推门而入。
“宁照,你支开保镖是找我有事吧!”开门见山,傅鹫宜已经站了起来。
“啪嗒!”
宁照按燃手中火机,借着火光看女人脸上的神情,“傅小姐似乎比我想的要聪明些。”
傅鹫宜轻笑,盯着面前那双如鹰隼般的深眸淡淡道:“每个人在不同的状态下都有另一面。”
宁照有些意外她的回答,睨了她几眼后火机飞了出去,“那傅小姐不妨猜猜我是来干什么的。”
傅鹫宜扯着铁链走了几步沉缓道:“带我走,亦或是让我死!”
宁照紧抿下唇,鹰眼中多了抹欣赏。
宁照沉默的几秒,傅鹫宜有了答案,“看你这样子我是猜对了!说吧,是前者还是后者。”
“带你走,现在!”
傅鹫宜沉思片刻,“那行,我有个小小请求。”
“什么?”听到请求二字,宁照脸色顿时变了。
傅鹫宜上前,将伤痕累累的胳膊伸在他面前,“帮我把铁链拆除。”
宁照垂头思虑片刻,从口袋摸出钥匙。
沉重铁链脱掉的那刻,傅鹫宜眼中染上了薄雾。这半个多月,铁链的束缚给她带来了太多枷锁。
从别墅的后院出来,宁照带着傅鹫宜穿插在茂密的植被中,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四周。大雨已经缓缓变小,但天边的惊雷还是给这场‘逃离’增加了恐惧感。
“宁照,我能问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吗?”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宁照说的带她走是包含了其他意思在里面的,现在看他这副模样自然更加确定。
“别山馆,老夫人要见你!”事已至此,宁照没想隐瞒。
老夫人?傅鹫宜拧眉,蓦地想起在财经频道上看到的那张面孔,“她要见我可以让温二爷直接带我过去,怎么透过你…”
宁照停下脚步,返身过来时眼里带着寒光,“二爷现在不会让你走!所以是我擅作主张要将你带给老夫人。”
傅鹫宜低头,没再问。
温家五代单传,温老夫人在知道自家儿子的祸事由她造成,自然是要找她算账的。
被塞进飞机,几个飙型壮汉立马围了过来,那模样生怕傅鹫宜跑了。
傅鹫宜弯着身子处理脚踝处的血口,心里无边的恐惧往上蔓延了几层。温辞鸿的手段已经让她招架不住,这到了别山馆她怕是会更水深火热。
沉思间,宁照将一盒创口贴丢在了她怀里,“傅小姐,谢谢你的配合。”
傅鹫宜扯嘴,一双美眸朝飞机外望去。
从辞月岛到别山馆,用时两个小时。傅鹫宜揉着发疼的腰身站立,两边壮汉立马扣住了她纤细肩膀,“傅小姐,得罪了。”
傅鹫宜无言以对,跟着他们的步伐下飞机。
舱门缓缓打开,一阵寒风扑面而来,似乎在告诉傅鹫宜接下去的道路是如何。
停机坪在空旷的山顶,离别山馆应该是有段距离,因为几人落地后就有车停在面前接送他们。
可下车后傅鹫宜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愚蠢。
不是停机坪离别山馆远,而是他们那几步都不用迈!
从入口管风琴造作的喷泉入到一幢欧式建筑的别墅门前,傅鹫宜盯着那古典与现代完美融合的外观,眼中有片刻震惊。
“别看了,进去。”
随着檀木门向两边拉开,呆怔的傅鹫宜被人推了进去。
她踉跄几步站稳,抬头之际对上了一双深邃明亮的黑眸,那眸子中饱含着岁月的沉淀。
老夫人穿着一套传统的深青色中式服装,头发梳理得根根分明,耳垂上垂吊着硕大的翡翠耳坠。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古代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在傅鹫宜打量老夫人的同时,老夫人也在打量她。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来吗?”收回目光低低开口,老夫人踩着小步伐去到雕花古木茶桌旁。
傅鹫宜收回思绪攥着衣角,声音不大回道:“因为温二爷父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