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睡梦中的盛知宜被惊醒。她睁眸盯着面前的男人,手里的抱枕猛地砸他脸上,“温二爷,你进我房里做什么!”
男人小心翼翼低头,弯身把抱枕捡给她,“我没想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盛知宜裹着外套下床,“温二爷,我想不通我有什么好看的!还有你这乱闯别人房间的毛病应该改改,不然容易被人揍。”
想不明白,这男人怎么能变成这般!
“别人的房间我不会乱闯,我只会进你的房间。”落下话的同时,男人往前了几步,盛知宜此时才闻到他身上那浓厚的酒味。
难怪这么疯癫,原来是喝多了!
退离几步,她躲避着他的双手,眼里冒火的同时出到客厅,“温二爷,喝多了不要耍酒疯,”
“我没喝多,我想抱抱你!”他说着又张开双臂冲了过来。
盛知宜快被他逼疯,拿着一旁茶杯往他身上丢,“温二爷,你若是再疯,我不介意让你头破血流。”
温辞鸿才不管她的威胁,他就是要抱她!
重逢这么多天,天知道他有多想抱着她在怀里好好诉说一下心里话。
清醒时候不敢有的举动,醉酒他就'流氓'一回。
眼见制止不住他,盛知宜手中的另一个茶杯又甩了出去,这次正中额头。
刹那间,鲜血沿着男人额角滑至脸颊,在月光的映照下异常刺眼。
见状,盛知宜的手指颤抖不停,但被她很好掩饰下来,“温二爷,我提醒过你的。”
温辞鸿不怒不恼,脚下脚步还在继续。
盛知宜的防线被他逼得一退再退,最后呆坐沙发不再动作。
男人弯靠过来,双臂撑在沙发两侧看她,“宝宝,我好想你!”
盛知宜不出声,视线无意识瞥着他的额角。
流血都流成这样了,就不能去包扎吗?
这个想法落下,盛知宜面色发白的拍了自己一巴掌!
她在干什么!是在关心他吗?
“你干嘛自己打自己。”温辞鸿心疼,摸摸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脸。
盛知宜躲避,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温辞鸿在摸了片刻后,陡然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细细摩挲,“宝宝,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像以前一样混蛋了…”
盛知宜用力别开脸,只感觉他的胡茬磨得她脸疼。这人以前最注重仪容仪表,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没见过他处理自己的面容。
男人的唇从她的额头面颊游移而下,最终停在脖颈处。
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就在她以为男人睡着时,微微哽咽的声音响起,“宝宝,当年我不该说那些混账话…还有照片的事情我不该怀疑你…更不该把你关在马房…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断断续续的话一字一句入耳,盛知宜的心犹被针扎般难受,正滋滋往外冒血。
深吸口气,她冷冷开口,全然是妥协后的疏离感,“温二爷,你抱也抱了,可以放开我了吧!”
温辞鸿闻言没松开桎梏住她的双臂,反而越扣越紧,“宝宝,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啊!”
盛知宜全然不接话,只抬手推他。好半会推开人后,头也不回钻进房间。
沙发上,男人盯着那紧闭上的门慢慢滑落在地,那只手臂沉重覆上双眸。
是不是无论他怎么认错,他的宝宝都不会原谅他了!
“咚咚…”
敲门声是在六点多响起的,沙发旁的男人抬头,问了句谁!
“二爷,我是徐鲁,我来给你送药包扎。”
闻声,温辞鸿腾地站起,眼里尽是喜意。
一定是他的宝宝打电话给徐鲁的!
打开房门,温辞鸿连忙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是不是夫人打电话告诉你的。”
徐鲁点头,提着医药箱往屋里走,“二爷,我替你处理。”
男人正沉浸在喜悦中无法自拔,顿在门边久久没有反应。
徐鲁摇头迈过去,扯着他家痴傻二爷坐下。
“徐鲁,你说她是不是还在乎我!”重复着这句话,温辞鸿不厌其烦。
徐鲁动作麻利的给他处理好伤口,拖着沉重眼皮往外走,“二爷,我去让人准备早点,你先休息。”
徐鲁知道,自己要是再不找个理由离去,温辞鸿问那个在乎的问题一定会问到夜幕降临时。
徐鲁离去后不久,一夜未眠的盛知宜从房里走了出来。看见笔挺挺立在门口的男人,她没好气哼了声。
狗男人,折磨着她一夜未眠!
温辞鸿回神跟上去,笑嘻嘻给她斟水,“知宜,谢谢你让徐鲁过来。”
盛知宜忽略掉他倒的那杯,自顾自拿另外一杯,“温二爷不要误会,我只是怕我打了你,你事后想起来折磨我。”
略带讽意的回言让男人噎住,唇角更是下沉得厉害,“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吗?”
盛知宜笑着放下手中水杯,直视着他的黑眸一字一顿回复,“温二爷不是一直都是这种人吗?”
这句话更是刺心,温辞鸿只觉手指冰冷发颤,全身血液倒流。
两人就这般站着,也不知道多久,温辞鸿淡淡开口:“你休息吧,我有事出去一趟。”
盛知宜没出声,待他行到门口时想到什么喊停了他,“温二爷,我答应去见温夫人,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男人没有转身,声音也是不辨喜怒。
“后天是叶擎生日,我想出去陪他过生日,你不能派人跟着我。”
男人捏拳,静默许久后轻轻嗯了声。
下午两点左右,徐鲁来辞苑带她去见温夫人明婉。她收拾一番,将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对玉镯装了起来。
两人见面的地点选在南山区的一间空中楼阁上,风景环境都是极美。
盛知宜比明婉早到很多,无聊之际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同盛知庭分享,却不想放大时看到了别山馆的一角。
她惊得删除,眼神再也没往那处看。
即使过了这么久,那个地方也还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盛小姐,二爷母亲已经到达楼下。”一声男声将她思绪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