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声回荡在明熙苑的上空,众人脸色无不骤变,一些胆子小的更是被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惧错愕的目光望着院中漫不经心擦拭手的少女。
“我的、我的手……啊啊啊,好疼!”春竹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身子无力地摔在地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被疼痛袭来差点昏厥过去。
此时她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那只被折断的手扭曲不成样子,一节森白断骨暴露在空气外,淅沥沥不断流出的血液在地上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围在周围的侍女们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一个个无比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作死上前。
折成这样,就算治好了也没法和正常的手一样,春竹算是废了。
谁也没想到,云九歌说着就直接动手,连犹豫都没有,就好像她人折一只手和折断一根树枝一样。
这真的是云九歌吗?
她们心头忍不住浮现出疑惑。
站在那的人看起来和平日并没有什么区别,非要说出点什么,就是今天那张脸上没有用胭脂粉涂抹得五颜六色,让人一睹真容。
干净白皙的精致容颜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柔美而不艳丽,眉宇间染着一抹凌厉之色。
记忆中她们早已经忘记云九歌的长什么模样,这次认真一看,眼里闪过惊叹!
大小姐以前是有多想不开每天糟蹋这张脸,她们要是能长成这样,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炎国第一美人的称号还不是勾勾手随便拿到!
“很疼吗?”
云九歌蹲下身,轻声道。
听到她这样问,原本心里有了一丝惧色的春竹顿时以为她这是后悔了,扬起下巴正要借机骂几句。
便见一双清眸透着令人寒颤的笑意,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如同在注视着一件微不足道的死物,提不起兴致。
春竹打了个寒战,不甘地怒视着云九歌,恶狠狠地道:“云九歌,你简直是蛇蝎心肠!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蠢货只是外出一趟就变了个人?!
现在她这个样子,该不会真的会随手杀了自己吧!
春竹哆嗦了下,连忙安慰自己。
不会的不会的,这里可是云家,云九歌就算要杀人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杀,不然她这个大小姐还要不要当了?
到时候大爷和三长老一定会借机狠狠地教训她,云九歌最怕这两个人了!
对,一会儿就去找大爷做主,当爹的教训女儿天经地义。
就在春竹心里已经活跃起盘算着怎么报复的时候,脸上多出一抹冰凉,当即把她拉回现实。
云九歌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游走,轻松便将她下巴抬起。
“想去见云景阳为你做主?他才下去不久尸体都还没硬,我现在送你下去,说不定你真能遇上他,一起走路上也不孤单……你觉得如何?”
说话间。
云九歌眼里闪过一抹淡淡道紫意,收拢的手指微微松开。
啧。
麻烦,不能杀……
此人与未来威胁云家的人有关,杀了她,便如同迷雾中失去灯光,敌人转明为暗,防不胜防!
春竹睁大眼睛,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你说什么?不——!不可能!云九歌你胡说,大爷怎么可能会死,你敢咒他死等大爷回来我看你怎么收场。”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云九歌为什么会知道!
还有……
为什么她会说云景阳死了,这么大的事,云家上下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云九歌微眯眸子,不以为然地轻哼一声懒得扯那么多,站起身,挥手间一道灵力打入春竹的眉心。
“啊——!”
春竹顿时痛苦万分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惨叫声凄厉。
在她眉间凝成如同水滴的金色标志,与此同时,灵力钻入眉心后直奔精神识海,种下一枚符文烙印。
感受到存在精神识海中多出一道微弱的气息,云九歌稍微松了口气,不能杀,她也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随时给自己添堵的麻烦继续在眼前嚣张得意。
好在奴役符文可以生效,不会影响未来。
云九歌凭着意念轻轻一动。
好不容易疲软下来的春竹双目通红再次惨叫一声,比起前两次还有激烈,她连忙跪好朝云九歌不断磕头:“大小姐饶命!饶命!春竹以后定当对大小姐您言听计从,绝不敢有丝毫逾矩不敬!”
她磕头发出的动静砰砰作响,吓得周围见到这一幕的侍女们目瞪口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春竹是什么性子,这些年来她们都一清二楚。
见钱眼开,唯利是图,逮着往上爬的机会就不会放过,脸皮比都城的墙还厚实,谁敢和她对着干那么下场绝对无比凄惨。
然而现在,听她这每一个字都带着颤抖,不像是作假的样子……
大小姐到底怎么做到的,连这样的人都能被逼得跪地磕头求饶?!
“我不喜欢不懂规矩的蠢货。”
“今后在这明熙苑内,没有我的命令擅自做主之人,定杀不饶!”
云九歌的声音传遍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全场死寂连呼吸的声音都微乎其微。
她们不知道为什么云九歌会变化这么大。
她们只清楚,明熙苑……不,应该是整个云家,怕是要变天了!
目送着云九歌离去。
从始至终都当背景毫无存在感的暗卫好半晌才缓过来,他拍拍自己的脸,胸口一阵压抑不住的激荡。
就在刚才。
他回忆起云一首领的话。
云家重现昔日辉煌景象,一如当年云家那位率领众人风光无限的场面,或许不久便将来到!
……
回到房间,云九歌没有将房门关上,而是自顾自地走到找了个位置坐下。
“出来。”
她淡淡地道。
安静的房间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云九歌眸光瞥去:“我数到三,不出来就滚出去,三——”
“吱吱吱!”
凄凄惨惨的叫声响起,赤红色一晃,落在云九歌的脚旁谄媚地抱着她的腿,再配上可怜兮兮的眼睛。
好一只弱小可怜无助的小狐狸。